褚清輝被摟著,又抬頭看了看他,臉頰在下膛上蹭了蹭,也閉眼睡去。
次日,閆默醒來,聽到旁有個不屬自己的呼吸聲,怔愣了一瞬,等他睜眼,腦中已經一片清明。
他低頭看著褚清輝睡得撲撲的臉蛋,心裡歎了口氣,不管怎麼看,還是覺得年紀太小。雖然他已經知道,懷中人過了年就十八了,尋常子在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走路了。
他看了褚清輝一會兒,轉頭看向床外,視線正好落在一座多寶架上,架子裡大大小小放著有幾十個小人像。
昨日他就發現了,每一個小人像都是懷裡這個人,或喜或嗔,或或笑,栩栩如生,全都是。
他約能猜到,這些小人像很有可能是出自自己之手。
褚清輝在他懷裡了,無意識地唔了兩聲,著眼睛睜開眼,「先生醒了?」
閆默低頭看,卻見前的襟被蹭開了些,出裡頭鵝黃的小,小下的白皙如玉,鼓囊囊撐起。
他猛地轉開眼,口劇烈起伏了一下,才將自覺的心思下。
褚清輝打了個哈欠,撐著他的膛做起來。因這個作,上鬆鬆垮垮的寢又往下了一些。
並不覺得有什麼,兩人兩年多夫妻,還有什麼沒做過的?何況裡頭又不是沒穿。
閆默卻正著煎熬,視線不敢往上落。等了許久,見似乎不準備將服穿好,只得目不斜視的出手,替拉好襟。
「唔……」褚清輝忽然蹙眉低呼一聲。
「怎麼?」閆默立刻問道,頗有幾分草木皆兵。
「腳、腳筋了,」褚清輝疼得淚眼汪汪,「先生快替我。」
閆默僵著手,一時沒有作。可見癟著,眼淚掛在睫上,亦來不及顧慮太多,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握住褚清輝的腳踝,大掌在小上一下一下的。
掌下的腳踝白皙小巧,不盈一握,子早被褚清輝蹭掉了,如白玉雕刻而的腳趾頭緻,隨著他的作微微蜷著。
閆默從不知道一雙腳竟有那麼大的魔力,他險些移不開眼。
「好了,不疼了。」
等褚清輝出聲,他才發覺自己竟看得了神,一時間心頭微妙尷尬,饒是他面皮厚,也經不住耳熱,心中再次責怪自己輕浮。
今日宮裡有慶功宴,褚清輝由紫蘇伺候著梳妝完畢,一轉頭,就見閆默也準備好了,一玄長袍穿在他上,越發顯得冷拔,威風淩淩。
走過去,看到閆默手上正拿著個小人像,便半真半假地抱怨:「先生都好久沒送我新的小人像了,是不是我現在大著肚子,刻出來不好看?」
閆默轉頭看。
褚清輝一盛裝,本就緻的眉眼,在細緻的刻畫下,更是得人心魄。眉間一朵梅花花鈿,襯著白皙細緻的,比雪地上一點紅梅還要豔麗幾分。雖然懷著孕,可四肢依舊纖細,段也不覺得臃腫,反倒是舉手投足間多了幾慵懶,更人挪不開眼。
「先生瞧什麼呢?」褚清輝看他不說話,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閆默回過神來,幾乎已無奈的認定自己就是個輕浮之人,否則怎麼會屢次盯著看得失神?
紫蘇等幾名宮看見二人互,捂著竊竊笑。
褚清輝聽見了,隻含嗔帶瞪了閆默一眼。
閆默輕咳一聲,艱難挪開眼,「很好看。」
這話一出,紫蘇等人笑得更厲害了,怕公主惱怒,幾名推推搡搡出了屋子。
「都怪先生。」褚清輝蠻道:「又害得我被紫蘇們笑了,先生要怎麼補償我?」
閆默認真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麼,只得搖頭,「請公主明示。」
指了指他手中的小人像,褚清輝發話,「就罰先生再給我雕一個,怎麼樣?」
閆默自然要應下,雖然他已經忘了這些小人像是如何雕出來的,可既然從前雕過這麼多,那抓時間練練手,總能夠撿回手藝,哄一笑。
褚清輝這才滿意,又踮著腳替他整理了下襟,兩人方才相攜宮。
對於宮宴,閆默也能自如應付,反正礙於他的冷臉,除了皇帝賜酒,有敢來敬酒的人。唯有不同的,就是旁多了個人。
「這個不能吃。」他留神注意褚清輝,見將筷子到一碟金糕上,都不必思索,已經出言阻止。
褚清輝立刻垮了臉,眼的看著他,打商量道:「就吃一塊好不好?」
閆默冷酷無地搖了搖頭。雖不知從前如何,可如今大著肚子,這種糕點吃多了,總是不好。
「那就吃半塊呢?」褚清輝不放棄。
閆默依舊不同意,將那一碟金糕端起來,正要命宮人端走,卻對上了褚清輝的眼,將要出口的話便卡在嚨裡。
「先生欺負我。」褚清輝可憐的。
閆默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不能心,不能縱容。但他也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只能吃一塊。」
褚清輝的眼睛幾乎是立刻就亮了起來,忙不迭點頭,聲音比閆默手中的金糕還甜些,「我就知道先生最好了。」
閆默一面聲討自己,一面給夾了最大的一塊。夾完之後,他就板著臉沉默下來,心陷劇烈的掙扎批鬥之中。
礙於他的臉,本有幾位大人要舉杯與他敬酒,也都默默的打消了念頭。
褚清輝自然不知他的一番矛盾掙扎,在宮宴上欣賞了一會兒歌舞,顧及的,皇帝讓兩人提前離席。
前一段時間,褚清輝都在宮中,許久不曾與林芷蘭和灼灼相見,眼下搬回公主府,就給張府去了份帖子。
第二日,林芷蘭帶著兒應邀上門。
灼灼已經快要周歲,能在娘的扶持下跌跌撞撞走幾步,也能夠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話。
褚清輝聽聲氣的喊了句姨,心口都給聽了,毫不客氣低下頭,在白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
灼灼也不惱,隻咯咯的笑。
褚清輝看得口水都要流下來,「小灼灼真是太厲害了,還會喊什麼呢?」
怕累,林芷蘭示意娘上前將灼灼抱開,才笑道:「也不算會喊,都是教了許多遍的,喊起來也不像。」
不說,旁的丫鬟卻忍不住了,笑瞇瞇道:「我們小姐會涼,噠噠,來來……」
褚清輝聽得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娘和爹爹、,不由笑得哎喲哎喲直肚子,「我的灼灼呀,你要笑壞姨母了。」
林芷蘭也忍不住跟著笑,「表姐可悠著點兒。」
褚清輝直擺手,話也說不清,好半天才緩過來,著氣笑道:「真的太有意思了。不過我聽著,怎麼只有娘、爹爹和,沒有爺爺?」
林芷蘭看著無辜吃手指的兒,無奈道:「所以說其實也不會喊,爺爺教了許多遍都教不會,聽我婆婆說,公公因此還鬧了彆扭,說灼灼偏心呢。」
褚清輝又不住笑了,「看來張老將軍也是個頑。」
「誰說不是呢。」
小孩子覺多,說了一陣話,灼灼就昏昏睡了。褚清輝讓娘把抱到室去睡。
代了紫蘇幾句,讓人好好看著,回頭來,見林芷蘭正盯著自己打量,便道:「瞧什麼呢?」
林芷蘭笑著輕歎口氣,「我瞧表姐如今才是真正開了,之前姐夫出征,表姐在我們面前雖然也笑,可只有臉在笑,眼睛卻是不笑的。」
褚清輝了自己的臉,輕聲笑了笑,「瞧你說得那麼玄乎,什麼臉笑眼睛不笑的,笑不就是笑的樣子麼?」
林芷蘭搖了搖頭,卻也不再多說,只道:「姐夫怎麼不在?」
「在書房呢。」褚清輝隨口道。
「我以為你們二人小別重逢,姐夫必定一時一刻也離不得表姐,定要黏在一起做一個人呢。」林芷蘭戲笑。
「什麼粘在一起,」褚清輝嗔了一眼,「灼灼可在裡頭睡著呢,你這話也不怕給聽見。」
林芷蘭笑意更甚:「怕什麼?又聽不懂,這話自然只聽得懂的人聽去才有用。」
「沒個正經。」褚清輝嘟囔,不過確實也發覺了,先生這次回來,不知為何,老在書房待著,每每詢問人在哪兒,得到的回復必定是在書房,也不知他天天在書房泡著做什麼?
而據說此時在書房的閆默,卻在兩人頭頂上。
實際上,這幾日他說去書房,但去了書房之後,大部分時間都會避開耳目,溜到褚清輝屋頂上蹲著。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更多地瞭解,不至於餡。
當然不是為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