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默拿著匕首,用一塊木頭刻著小人像練手,如此想著。
他的做法,只有皇帝賜給褚清輝的兩名暗衛發現了。可他蹲在屋頂上,除了刻小人像,就是刻小人像,沒有什麼異樣的行為,就算上落滿了積雪,只要公主不移駕,也不見他彈一下。兩名暗衛盯了他一陣,發現駙馬爺比他們還要稱職之後,心中起了一迫的危機,暗下決心,日後除了保護公主,還得更加用心練習藏匿的功夫,省得被駙馬爺淘汰下去。
屋裡,褚清輝和林芷蘭沒有毫察覺。
褚清輝拿出一個小錦盒遞給林芷蘭,「下個月灼灼抓鬮,我怕是不能去了,提前把禮給你。」
林芷蘭打開,裡頭是一塊玉,不住道:「又表姐破費。前些日子我還無意間聽人說呢,說不過是個兒,卻我當了寶,若是個兒子抓鬮也就罷了,兒家還要整的大張旗鼓。」
「誰胡說話?難道他們家上頭沒有老娘,屋裡沒有妻子,下頭沒有兒?下次遇見了,你只管打他耳刮子,鬧起來算我的。」褚清輝當即怒道,那麼喜灼灼,怎能容忍他人輕賤?
林芷蘭苦笑,「表姐莫不是以為是個男子說的?說這種話的正是個婦人吶。」
褚清輝怔住,隨即怒其不爭地歎了口氣。
這世道,子本就艱難,可往往許多時候,為難輕視子的正是同為子之人。
「罷了,說這個做什麼。」林芷蘭喝了口茶,「有段日子沒來表姐府上,這茶可把我饞住了。」
「瞧你這點出息,」褚清輝重又笑了笑,「一會兒我人給你包幾兩回去,讓你喝到膩。」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林芷蘭一點也不與客氣。
喝著茶,眼睛滴溜溜在褚清輝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褚清輝給看的不自在,以為還要什麼,便道:「還想我這裡什麼東西,你索一次說出來,這麼看我做什麼?」
「原來我在表姐心中,就是這麼個不知足的人?」林芷蘭委屈。
「誰你只看著我不說話?」褚清輝把一碟茶糕往面前推了推,「喏,都給你。」說著小聲嘀咕:「反正先生也不給我吃。」
林芷蘭不過做做樣子,隨即笑開了,衝招了招手:「表姐附耳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神神的做什麼呢?」褚清輝念叨著,將耳朵靠過去。
林芷蘭一字一句道:「表姐這些日子,可曾與姐夫同房?」
「呯——」
這是褚清輝手中茶杯蓋落地的聲音,不過本來不及顧及,隻呆呆的看著林芷蘭,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芷蘭看著的表,若有所思的點頭,「這麼看來是沒有了。」
褚清輝猛地回過神,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面紅耳赤地瞪,「你這丫頭越來越不知了,說什麼呢!」
林芷蘭說這話的時候,本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可看褚清輝如此反應,心裡頭又覺得好笑,「我不過問了一句話,表姐為何惱這般模樣?」
褚清輝面上紅霞不退,「我還大著肚子,你、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又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還說呢!」褚清輝惱地喝止。
林芷蘭便不說話了,乖乖低頭喝茶。
然而方才說過的話,就好似用一把彈子,在褚清輝心裡頭狠狠地搔了兩下。雖努力克制自己,卻總忍不住想,原來……還有別的法子嗎?
這幾天,先生總在書房泡著,是不是就是因為心裡想……卻怕傷了自己,才有意避開?但如果還有別的法子,那是不是該主一點?兩人分開這麼久,好不容易重聚,也不想要先生總是憋著,總是避著。
思及此,瞄了瞄林芷蘭,拉拉的袖,林芷蘭輕笑一聲,兩人湊頭在一塊,小聲嘀嘀咕咕。
屋頂上,閆默發覺屋裡的聲音忽然小了,不由放下手中的匕首,凝神細聽。
沒多久,躲在樹上的暗衛發現,駙馬爺在僵立許久之後,忽然踉蹌一下,差點狼狽地從屋頂上滾落。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出聲,隻默默地把這一幕記在心裡,等著回去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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