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另一個人的手。

對真意切地宣誓天長地久。

這是我夢里都沒想到的屈辱。

4

江沉是我學長，是全校聞名的學神。

我暗了他三年。

他會在寒冷的冬夜替我捂暖冰涼的手，他會在深夜陪著我上自習。

他為我心準備生日的驚喜。

他讓我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可他從不說我。

我被不止一個生指著鼻子罵過。

「你也不看看自己，你配得上江神嗎？」

「賤不賤啊？天天纏著人家！」

是啊，他那麼好看又優秀。

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兒。

可是……我只是默默喜歡他，也是錯嗎？

直到江沉畢業那晚，他喝醉了。

他死死抱著我，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頸側。

他語音呢喃，我沒能聽清前面的兩個字。

可我聽見他對我說：「你是上天賜予我的珍寶，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我多有個自己的家啊。

我淪陷了。

第二天，江沉醒來看見我，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莎莎？」

我紅著臉想走，卻被他拉住抱在懷里。

「是哪里的田螺姑娘，天一亮就要跑？」

「你放開我！」

我努力掙扎。

他卻抱著我不放，問我：「做我的朋友好不好？」

我……無法拒絕。

我問他，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江沉抱了我。

「莎莎，我永遠你。」

我那樣開心，完全沒聽出來他語氣中的深深喟嘆。

5

我一直以為我們能從校園到婚姻。

他總是捧著我的臉，珍地吻我的眼睛。

「我你。」

直到一次我和江沉在逛街。

他一直在低頭回消息，對我也只是隨口應付，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工作，也只好閉。

突然一個小可的孩沖出來，一頭扎進他的懷里，我被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江哥哥！」

江沉整個人都僵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瑤瑤？」

「我回來了！」

江沉的眼睛是我從未見過的閃亮，他們兩個人嘰嘰喳喳聊了好半天，這才想起來旁邊還站了一個多余的我。

江沉猶豫了一會，才跟舒瑤介紹。

「這是陸莎莎，你的……嫂子。」

我看見舒瑤那張小臉瞬間慘白下來，好半天才勉強跟我打了個招呼。

「……嫂子好。」

舒瑤全程都賴著我們，就連走路都要在我們中間。

吃飯的時候，我看見和江沉熱火朝天聊他們的以前，我連半個字都不上。

送回去之后，駕駛座的副座還留著舒瑤上的香水味。

車里的空氣安靜得讓人窒息，我的心一點點揪了起來。

那是江沉送給我的第一瓶香水。

Affinessence 的姜黃皮革。

又又辣。

「那是誰呀，我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我聽到自己的嗓音滿是干。

江沉愣了愣，隨即一腳踩停車，側過抱住我，滿臉促狹地用鼻尖挲我的。

「老婆，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舒瑤是我小時候鄰居家的妹妹，后來就出國了。」

似乎是怕我不放心，他大笑著親了我一口。

「老婆別想多，我要是和想在一起，還用等到現在？」

可我的心，一點都沒有放下來。

6

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舒瑤的第一眼我就覺得眼。

直到回家了照鏡子。

才發現我們有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指甲幾乎刺掌心，我渾都抖起來。

我和江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實驗室。

大家都戴著口罩。

教授對我們笑瞇瞇介紹：「這是你們的江沉師兄，現在在我手下讀博，以后他來指導你們做實驗。」

可他卻定定地看著我。

下課后，他走到我面前。

有些赧地對我說：「這位學妹，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當時就有同學起哄。

「學長你這是監守自盜！」

江沉卻只是紅著臉不說話，可等我摘下口罩的時候。

他愣了愣，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

后來我曾經追問過他很多次。

是我不好看，所以讓他失了嗎？

可江沉一次次告訴我。

「寶貝，那是你好看得讓我心。」

他有一群關系很好的兄弟。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帶我出去的時候，那些人總是對我有種若有若無的敵意。

我總覺得他們似乎在拿我和誰相比。

就連江沉也告

訴我。

孩子要留長長的黑直發，要穿白子，要有筆直的雙和大大的眼睛。

那是舒瑤的打扮。

7

回到家里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恍惚。

心口的疼痛幾乎讓我淹沒。

看著周圍親手布置的一切，我只覺得荒誕又可笑。

客廳里桌上的花瓶，是我挑了三個禮拜，帶著滿心歡欣和喜悅去買的。

江沉睡眠輕，臥室的窗簾是我按照他的習慣特意選的遮強而且隔音的。

我那樣期待地布置家里的一切。

我還記得自己撒著給江沉打電話：「老公，我特意買了……」

當時江沉是什麼反應呢？

他似乎是在忙著寫代碼。

他邊似乎正有人對他說話，他敷衍地應了一聲：「寶貝，都按照你說的來。」

我曾以為那是我們在一起太久了。

現在看起來……不過是我自己傻而已。

大概對他來說，我就像一個不必投任何多余力的廉價田螺姑娘。

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莎莎，你打算怎麼辦？」宋嘉一直陪著我，怕我做出什麼傻事。

「抱歉，要去你那里打擾幾天了。」

我沖笑笑。

心疼地抱我：「說什麼傻話。」

真收拾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我自己的東西得可憐。

手機一直在響。

我實在沒有心力再去應對那些或真心或看笑話的詢問，直接發了個朋友圈。

「恭喜舒瑤小姐搶婚功，祝二位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接下來不管下面無數個問號。

直接關機。

嘉嘉想努力哄我開心，我找了個借口說我想一個人待著。

我以為自己沒事。

可是半夜醒來，無數被強行下的緒水般涌上來，幾乎將我窒息。

我怕吵醒嘉嘉，只能翻過將臉盡可能地埋進枕頭里。

任憑淚水一點點被枕頭吸干。

話雖然說得強，可這麼多年來的不是假的。

我全心全意付出的多年意，換來的不過是一個愚蠢的替。

江沉，舒瑤。

你們都會有報應的。

8

第二天我就發起了高燒。

嘉嘉怕我又看見那些糟心的人和事，直接強行沒收了我的手機。

順便幫我把婚假請了病假。

宋·鈕祜祿·嘉嘉士咬牙切齒冷笑：「我簡直恨不得幫你請喪假。」

「江沉那個大傻！」

在嘉嘉家待得實在百無聊賴，我隨手登錄了的筆記本。

沒想到打開后直接進了一個直播間。

在看清屏幕的一瞬間，我愣住了。

麻麻的彈幕被調了 30% 明，完全不足以遮掩主播那驚人的。

直播間被打造華麗奢靡的古埃及風。

在層層幔帳中，一個黑發綠眼，頭戴黑狼耳的男人正支著坐著，滿臉都是不耐煩。

，高傲冷漠。

他側臉看過來的睥睨模樣，仿佛神祇降臨世間。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自己筆下小說的埃及狼神降臨世間，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他抬眼看了一眼屏幕。

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今天直播間的第十萬名幸運觀眾出現了，小……雪羊死了？」

彈幕頓時瘋了！

「家人們注意了，別被我的水倒了！」

「這位姐妹是驗孕棒在空中揮一揮就兩條杠的程度！」

「好羨慕姐妹的口才，可我在哥哥的下本沒有說！（流淚）」

我瞬間臉紅。

這是什麼法外之地！

網絡不是無人區！快來個超管把這里封掉！

我看了一眼直播間的名字，險些撲哧笑出聲來。

#Anubis 的無人區#

……阿努比斯，不就是埃及的胡狼神嗎？

真是好漂亮的大狗。

就是這個 ID 有點眼。

好像在哪見過。

9

「小雪羊，小雪羊你在嗎？」

這麼恥的名字被他故意拖長聲音念出來，殺傷力簡直翻倍。

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我瞬間明白了自己寫了好多次的仿佛耳朵會懷孕是什麼覺。

彈幕又是一陣。

「要是能被哥哥這麼喊一句名字，我死都愿意。」

「請問要綁架嗎？車在哪兒，我自己上！」

……

我手一抖，不小心扣了一個 1。

他的臉驟然靠近屏幕，仿佛隔著攝

像頭和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