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沒送過我花的男友,在 520 那天,為我閨挑了一束白玫瑰。
我買了花接他下班,正好撞見他把手里的花束和禮遞給閨。
哭著質問他,他也只是淡淡掃我一眼:「謝幫我忙而已,你別沒事找事。」
后來他種了漫山遍野的玫瑰給我,紅著眼眶來求我回頭。
我也只能晃晃手里的新娘捧花:「對不起,你來得太晚啦。」
1
520 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一早我就給秦瑞發了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過節。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回了我一句:「什麼節?」
隔著屏幕,我也能想象出他眉頭微皺、一臉漫不經心又不耐煩的樣子。
于是哪怕叼著面包在電梯里,我還是費力地打字解釋:「520,諧音我你,過人節嘛。」
「這也算人節?」
我知道他向來吃不吃,于是撒:「就是想見你嘛,我實習你談合同,我們都一星期沒見過面啦!」
果然,秦瑞答應下來:「好吧。」
我得寸進尺:「那你能不能說一句我?」
「……」
就像我預料中那樣,秦瑞什麼也沒說,就好像沒看到那條消息一樣,輕描淡寫地回我了一句「去上班吧」。
認識九年,三年,他沒說過我。
只在我表白那天,秦瑞把他的棒球帽扣在我頭頂,說:「好吧。」
「反正除了你,我也想不到還能和誰。」
我知道他的本,于是自己在心里把這句話轉換「秦瑞喜歡且只喜歡溫瑜」,然后高興了一整晚。
在秦瑞面前,我似乎總有這樣的技能。
后的生活和從前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我追著秦瑞跑。
他很忙,從大二起就開始創立自己的工作室。
我知道他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給他爸看看,于是從頭到尾,只是很安靜地陪著他。
認識閨徐樂也是在那個時候。
媽媽的公司和秦瑞在同一棟寫字樓,我在樓下的咖啡廳買拿鐵,正巧撞見徐樂和糾纏不休的前男友吵架。
我站出來幫了,自此收獲了大學期間最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秦瑞陪我送徐樂回家,路程不遠,就在市中心鬧中取靜的別墅區。
回去的路上秦瑞一直沉默,我逗了好久他也沒說話,免不了有點沮喪:
「為什麼不理我,因為我耽誤了你的時間嗎?那我也不要你了。」
秦瑞的反應很大,他猛地轉,大步走到我面前,低下頭惡狠狠地吻我。
用力極大,我的都被咬破了皮,傳來縷縷的刺痛。
「……疼。」
秦瑞松開我的,手卻仍然死死扣著我的肩膀:「別說不要我,溫瑜,永遠別說這種話。」
他張得眼眶都紅了。
我最不了他這樣,于是把臉過去,輕輕蹭了蹭:「騙你的,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時說這句話的我,多麼認真和虔誠啊。
我是真的覺得,我這麼他,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從十四歲那年,看到他滿跡地坐在樓門口時,我們的命運就不可逆轉地綁定在一起了。
路燈暖黃的芒下,秦瑞抱了我很久很久,忽然抬手看了一眼表:「末班地鐵停運了。」
「……那今晚,出去住吧。」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張得嚨都發干。
結果秦瑞把我帶到附近的酒店,很自然地說:「開兩個房間。」
「……」
說不上來,那個瞬間是什麼心。
好像有點失落,又好像松了一口氣。
2
秦瑞、徐樂和我,都是 A 大的。
得知這個消息后,我們專門在食堂了一面。
端著餐盤坐下后,徐樂就開始笑:「我一學期都沒在食堂吃過飯了,實在不怎麼有胃口。」
我有些無措:「那要不換個地方,去學校外面吃?秦瑞你覺得呢?」
沒等答話,秦瑞冷冰冰的目已經瞟過去:
「不用,又不是生慣養的大小姐,有什麼吃不慣的。」
徐樂只是笑。
后來秦瑞走了,湊近我小聲問:「小瑜,你男朋友脾氣好像不怎麼好啊?」
「他……比較慢熱,而且今天公司的事還沒理好,又要回學校上課,所以心不好,不是針對你。」
「我就隨口問一句,看你著急忙慌解釋這一大串。」
搭著我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看著秦瑞離開的方向。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們似乎不太喜歡彼此。
秦瑞會警告我:「離那個生慣養的大小姐遠一點,和我們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徐樂也會在挽著我手臂逛街時隨口提到:
「小瑜,我其實覺得你男朋友不太配得上你,這人真不好相。」
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好兩頭勸。
秦瑞一生氣就好幾天不理我,消息都不回。
我難過得要死,上課都聽不進去,結果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瞬間呆在原地。
眼看老師已經準備扣我平時分了,手機忽然亮起來,是秦瑞發來的消息:「選 C。」
「選 C。」
我說完,老師的臉總算緩和了,讓我坐下來,好好聽講。
我一坐下就開始四張,結果手機又亮起來:「別找我了,聽課。」
「你來上課了嗎?坐在哪一排啊?」
「你終于理我了秦瑞!」
「不生氣了吧?」
一連發了好多條消息過去,結果后忽然傳來低沉又悉的聲音:「吵死了。」
我猛地扭過頭,看到秦瑞戴著棒球帽,低了帽檐,就坐在我正后方。
心一下子就好起來,我咧笑得十分燦爛,聽到他很嫌棄地說:「你笑得好傻。」
「秦瑞,中午一起吃飯。」
「……好。」他停頓了一下,「就我們倆,別帶那位大小姐。」
對,一開始,秦瑞和徐樂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況是從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
好像是大三的時候,學校安排了實習,我一下子就變得很忙碌,連約會都騰不出空。
徐樂進了媽媽的公司實習,而秦瑞的工作室已經走上正軌,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會面。
起初我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徐樂還會跟我咬耳朵:
「放心,我幫你盯著,看秦瑞會不會和工作室的小妹妹勾勾搭搭。」
我失笑:「都認識兩年多了,你怎麼還對他這麼大意見?」
「放心啦,我和他認識了好多年,除了我,他不可能喜歡上其他人的。」
3
四月初的時候,秦瑞跟我提到,他談下了一筆很大的合同,但單靠自己吃不下去,想找人合作。
我咬著冰淇淋勺,問道:「有選中的對象了嗎?」
「樂虹。」
樂虹是徐樂媽媽的公司,規模要大很多,他們完全可以獨立吃下這一單,怎麼會和秦瑞合作?
即便如此,我還是道:「那你先從方渠道談,我去問問樂,看能不能幫忙。」
空氣奇怪地安靜了一瞬。
我疑不解地抬起頭,秦瑞眼底有暗一閃而過:「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吃完飯出去的路上,商業街很熱鬧,有小孩舉著玫瑰花往我懷里塞,邊塞邊對秦瑞說:
「哥哥,給你朋友買支花吧!」
秦瑞目未變,直直往前走:「不買。」
我被幾個孩子圍住,有些尷尬地落在后面,只好從錢包里出零錢:
「好啦好啦,哥哥害,姐姐來買你們的花送他。」
拿到錢的小孩子一哄而散,我拿著幾枝玫瑰,小步跑到秦瑞邊:「送你的花。」
他側頭看了一眼:「這東西有什麼用?」
「好看啊,象征啊。」
「所以有什麼用?」
「……」
秦瑞從沒送過我花,我想就是因為他覺得花沒什麼用,也不懂孩子心里那些又浪漫的心思。
可是,送徐樂的時候呢?
520 當天,下班后我一路趕過去,正好撞見他把手里的花束和禮遞給徐樂。
徐樂把東西接過去,笑得很甜:「舉手之勞,謝我這麼重啊。」
秦瑞的聲線很溫:「應該的。」
他幾乎從沒用這樣的聲音跟我說過話。
幾步之外,我抱著花呆呆地站著。
地面積水倒映出我糟糟的頭發,這是剛才地鐵時,馬尾被抓扶手的人揪住弄的。
人那麼多,我小心翼翼地護著懷里的紅玫瑰,還是不可避免地讓它被掉了很多片花瓣,顯得有些凌。
而秦瑞遞到徐樂懷里的白玫瑰,甚至還染著水珠,每一朵都在舒展地綻放。
這時后傳來刺耳的電瓶車喇叭聲,我慌里慌張地退開一步,車帶起飛濺的水花,撲了我一子。
我狼狽地抬起頭,正對上秦瑞和徐樂看過來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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