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發了和男朋友的合照,第二天評論區炸了。
一群人涌進來,罵我是糾纏別人男朋友的綠茶。
本來以為是認錯了人,我刪掉微博,又很快被更多人私信:
「纏著有朋友的男人,還發照片 yy 自嗨,要不要臉啊?」
「心虛了?你爸媽沒教過你什麼是禮義廉恥嗎?」
我活了二十年也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辱,氣得渾發抖,眼淚都涌了出來。
但還是強迫自己用抖的手指打字:「你們認錯人了,這就是我男朋友!請向我道歉。」
對方甩過來一張照片:「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的。」
剎那間,我大腦一片空白。
照片的場景應該是在一間 KTV 包廂,房間被彩帶和氣球填滿。
桌上放著巨大的三層蛋糕,一對男在周圍人的起哄下專注地接吻。
生留著一頭茶的卷發,側臉很漂亮。
而男生——
哪怕燈昏暗,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悉的臉。
我那個所有人眼里溫、我到不行的男朋友,余琛。
1
我坐在桌前,渾發冷。
好半天,才找回一點力氣,慢慢打字:
「我不知道你的照片是怎麼來的,但我和余琛大一就認識了,是他追的我。」
「繼續狡辯。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你不會以為趁我們異地橫一腳,糾纏他,就真能上位吧?」
我不想再看對方發來的消息,退出微博,打算直接找余琛問一下。
剛收起手機,后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轉過頭,是滿臉擔憂的室友:「寧寧,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手了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沒事……就是看了部劇,結局 be,所以有點難。」
我不想讓擔心,胡扯了個理由,站起來,「正好下午沒課,我去找余琛一起自習。」
「去吧去吧,討厭的小,就知道刺激我們這些單狗。」
笑著調侃了一句,并不意外的樣子。
大一開學,我在一場社團活中認識了又高又帥、還恰好和我在一個學院的余琛。
他落落大方地接近我,毫不遮掩地表達好,追了我整整一年。
大二寒假離校時,我拖著行李箱走在小路邊,被一輛飛馳而過的電車帶倒。
膝蓋磕在臺階上,鮮浸了。
小路沒監控,那人停也沒停,飛快地騎車走了。
我痛得神思恍惚,幾乎是下意識就給余琛發了消息。
他沒讓我等很久,過來后抱著我打車,一路到了醫院。
包扎好傷口之后,第二天一早又把我送到高鐵站。
后來他無意中說,我才知道,那天他本來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
為了送我去醫院,他錯過飛機,直到大年三十才買到回家的機票。
第二學期,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脾氣溫吞,余琛也是溫的人,談了一年,我們甚至都沒吵過一次架。
在邊所有人眼里,我們堪稱模范。
可是……
微微恍惚中,我想到那些評論和私信,不由打了個寒噤。
「怎麼了,冷嗎?」余琛的聲音響起。
我回過神,看到面前的他,腦中卻浮現出那張照片上,他和那個卷發生接吻的畫面。
燈昏暗下,他的眼神和邊笑容都漫不經心,跟平日里的模樣相去甚遠。
看到的一瞬間,只讓我覺得萬分陌生。
迎著他擔憂的目,我搖搖頭,合攏面前的書,低聲道:「我想出去走走。」
余琛陪我在校園里散步,一條路走了大半,我終于鼓起勇氣,問他:
「你是不是……有個青梅竹馬?」
他步子一頓,轉頭看著我。
一貫溫的眼睛里,似乎有什麼緒一閃而過,卻在我還沒來得及辨清時,就消失無蹤。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咬著,輕聲說:
「前兩天我把出去玩的合照發了微博,結果有人評論我,說你是男朋友。」
「然后呢?你回了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繃。
我沒有細想:「沒有,話說得不太好聽,我拉黑了。」
也許是不想讓他擔心,我瞞了那些蜂擁而至的難聽辱罵。
「拉黑就對了。那個人格太偏執。」余琛無奈地笑了一下。
「我和不是青梅竹馬,算鄰居吧。剛高考完那會兒,跟我表白,但我沒同意。」
「甚至想說我爸媽,著我們倆在一起。」
「后來還想用割腕來威脅我,滿手是地敲我家門,我就把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聽得心驚膽戰,想到那些私信和評論的架勢,覺得那孩的確恐怖。
「還給我看了張和你的照片……」
我拿出那張吻照給余琛看,他掃了一眼,抿了抿:
「燈這麼暗,我沒去過這種地方,估計又是在 P 圖。」
「是嘛……」
是這樣嗎。
「寶寶,嚇到你了嗎?」
余琛忽然低頭湊近我,認真地注視著我的眼睛,
「別害怕,你既然已經拉黑,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再來擾你了。」
2
也許是那些評論和私信的影響,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上過微博。
自然,也沒有拉黑余琛那位瘋狂的小青梅。
我的生活還是像之前一樣,上課、吃飯、約會,好像并沒有什麼不同。
但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出神,注意余琛的一舉一,眼神和表,然后在心里和那張照片上那個神銳利的人對比。
事真的和余琛說的一樣嗎?
那張照片……是 P 的嗎?
余琛好像看出了我心不好,清明小長假,他提前和我計劃好,去市郊的溫泉民宿玩兩天。
可是剛到民宿放下行李,我正要和余琛一起去租浴,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余琛拿出手機,迅速看了一眼,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然后對我說:
「你先去租浴,我接個電話。」
「誰的電話呀?」
「我媽找我,可能家里有點事。」
「……」
我愣愣看著他握手機,轉從走廊側門出去,半晌沒回過神。
雖然他作間有意避開我的視線,但我還是瞟到了一眼手機屏幕。
來電的號碼,分明沒有備注,而且顯示的城市是 G 市。
可我知道,余琛的老家不在那邊。
一剎間,我腦中閃過什麼,指尖都開始發抖。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打開很久不用的微博,點進那個私信我的微博號主頁——
IP 地址顯示,人就在 G 市。
我像是被空了渾的力氣,腳下一個踉蹌,扶住一旁的柜臺。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琛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走得急,看到我,臉上出幾分歉意:
「對不起,寶寶,家里有點事,我得回家一趟,這兩天可能沒法陪你了。」
我死死咬著,抬眼看著他,試圖從那張我深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
可是沒有。
他的表無奈又歉意,依舊像從前一般溫:
「寶寶,你別生氣,我打電話你室友來陪你好不好?費用我來出。」
嚨就像被一團棉花堵住,張口就有近乎窒息的覺涌上來。
「不用了……」我終究有些艱地開口,「你回去吧,家里的事要,改天再約會也沒關系。」
余琛應了聲好,低頭在我臉頰親了一口,然后轉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才驀然回神。
微信上,余琛轉來了一千塊錢:「寶寶,你室友過來陪你玩吧,是我不好。」
我咬著,把錢退了回去,自己收拾好行李回到寢室。
室友看到我,十分驚訝:「你和余琛不是去泡溫泉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吵架了??」
說到最后幾個字,尾音抬高,一臉不可思議的表。
當然了,在所有人眼里,我和余琛都是不可能吵架的。
然而——
我搖搖頭:「他家里有點事,所以要回家一趟。」
然后自顧自爬上床躺著,著天花板發呆。
從記憶中打撈起之前的一些細節,我忽然發現,其實這并不是余琛第一次在和我約會的時候,跑出去接電話。
之前也和這次一樣,他表現得萬分自然,只說是家里,或者室友、朋友的電話,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甚至一起上課的時候,時不時也會看到他低頭回微信。
我問過一次,余琛只是隨手點了個表包發出去,就關掉對話框。
隨后側頭看著我,笑一笑:
「沒什麼,我堂妹快中考了,讓我回家給帶禮。寶寶中午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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