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

剛想到這里，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開了門，是江焰。

他臂彎搭著一件服，見到我，低咳一聲：「我來給你送睡。」

我沒忍住：「這裳是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別人都有？」

顯然，江焰的文學素養并不是很過關。

他沒聽懂我的怪氣。

依舊語氣平淡：「他們的我已經送過去了，這件是你的。」

「我就知道，不給別人挑剩下的，也不會到我。」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很沒骨氣地退開一步，讓他進來。

江焰把服遞過來，我抖開一看，是一件白 T，看上去還有點眼。

「我媽個頭小，估計的子你穿不上，所以，穿我的吧。」

我人都麻了。

這是說我胖的意思吧？是吧？

上次我來江焰家的時候，見過他媽媽，的確是個小清瘦的人。

而我一米七六，一百三十斤，穿不上的服也很正常。

但想到江焰給姚周玥送去的就是他媽媽的睡，我還是到一陣窒息。

江焰沒察覺到我復雜的緒，拉開椅子，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表這麼難看，住在我家，就這麼讓你心不好？」

「……沒有。」

「那是因為秦則一個人住在了一樓？」

……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難道是他怕秦則靠近姚周玥，所以特意給人家單獨安排了一層？

稚的男人。

「當初一起在校隊訓練的時候，秦則和你關系就很好，整天稱兄道弟的。」

我決定委婉地暗示一下，「他喜歡誰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吧？」

江焰的神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他抿了抿，好半天才淡淡道：

「秦則現在還沒畢業，暫時不會考慮學業以外的事，尤其是方面。」

「這是他跟你說的？」

「嗯。」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麼放心請暗對象和敵一起來玩呢，敢是知道這一點。

「唐爾思。」江焰忽然喊我。

我冷不丁被，下意識抬起頭，卻又沒完全回過神，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問：「你有沒有想好，要報什麼學校？」

我總算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我高考的事。

我的績一直不錯，幾次模考都能排進班里前五。

當然，江焰每次都能比我高出那麼十幾甚至幾十分。

從高一起，他就牢牢占據著年級第一的位置。

聽說當初高三開學前夕，學校特地把各班的學霸組織起來，想統一安排進一個火箭班。

所有人都進了，只有江焰拒絕了。

聽說他當時也是頂著一臉平靜無波的表，說：「我舍不得班上的同學。」

「再說了，就算待在咱們班，我照樣能考第一。」

把我們班主任李老頭得涕泗橫流，開學的班會上專門說了這個事。

姚周玥還一臉不解地轉頭問我：

「思思，我怎麼沒看出來，江焰對咱們班同學有這麼深厚的啊？」

我假笑：「他這個人就是面冷心熱。」

但心里卻很清楚。

他哪里是舍不得班上的同學。

他就是舍不得姚周玥。

想到這里，我更難過了，吸吸鼻子，開始信口開河：「清華。」

「……」

江焰沉默兩秒，忽然起，撐著我后面的椅背湊過來，微微勾起角，「你確定？」

「如果開學沒在清華看到你，我可要去你們學校門口拉橫幅了。」

這個作，讓他和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得極近，溫熱的氣息幾乎繚繞在我畔。

我的臉一下子紅得發燙，猛然推開他站起，退開一步：

「干什麼干什麼？說不定最后績出來我考上了你沒考上呢。」

這話就純屬胡說八道了。

畢竟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被我推開，江焰也不生氣，他站在原地，平靜地著我：

「如果那樣的話，我也會報清華附近的學校。」

「唐爾思，我在北京等你。」

6

江焰走后，我拉起窗簾，換上他送來的那件充當睡的白 T。

寬寬大大，散發著淡淡的洗香氣。

……然后我就想起了這件服的來歷。

高二的子籃球賽上，我被對手扯壞了服。

當時江焰下來兜頭扔給我的，就是這一件。

下半場我是穿著他的服打完的，還贏了。

賽后我提出要請他吃冰

，江焰毫不客氣地挑了支最貴的可多。

還一臉理直氣壯地說：「怎麼樣，是不是穿著我的服，有種戰神附的覺？」

「滾，那是我球技好，和你有什麼關系？」

「那你下來還我啊。」

「……」

我愣愣地看著他，「你流氓啊你。」

「咱們兄弟之間，還說這個？」

所以那次我就知道了，他一直拿我當兄弟。

后來意識到他喜歡姚周玥，我還特地觀察過。

在我面前吊兒郎當、隨自然的江焰，面對姚周玥的時候，總是客氣又禮貌。

按他一貫的格，這當然是因為害。

我越想越沮喪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又是江焰。

他抱著一只收納籃站在門口，籃子里裝著好幾個瓶瓶罐罐。

我一眼就看到了最醒目的海藍之謎和 CPB。

「你不是化了妝嗎，我把我媽的卸妝水和護品都——」

話沒說完就猛然止住，我抬起頭，發現江焰的耳垂連同脖頸都泛起紅。

他低咳兩聲，把收納籃塞進我懷里，低聲說：「你拿著吧，我回去了。」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我……再去問問工作人員，清單上的服什麼時候送到。」

說完，他急匆匆地轉離開了。

我一臉困地關上門，腦中反復閃回那個畫面，還是沒搞懂他在臉紅什麼。

最后掏出手機，給朱朱發了條微信。

朱朱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后來走了藝考之路，高中去了另一所學校。

但因為一直保持著聯系，所以我和江焰之間的事，也都知道。

聽完我的陳述，朱朱說：「拍張你現在的照片發我看看。」

我依言照做。

「寶啊，你自己看看，這樣也太了。」

朱朱發來一個表包，

「你不是說他一直拿你當兄弟嗎？說不定是看到你這副樣子，他才意識到，你其實也是有別的。」

鏡子里倒映出我現在的樣子。

江焰那件寬大的白 T 穿在我上，堪堪遮住大，出兩條又長又直的。

算不上細和白，但致、線條漂亮。

再加上剛才換下短的時候，順便把也了……

我的臉忽然像被點著了似的，一片滾燙。

7

第二天上午，社區的工作人員終于送來了我們要的東西。

其中包括我媽跑送來的一箱，我的個人品。

當然，姚周玥的東西比我還要多一箱。

隔離的日子不能出門，高考后的暑假又沒有作業，無聊之下，江焰干脆把我們帶到了地下一層。

那里放著全套的健材，還有一片迷你籃球場。

總之，我和江焰秦則，開始了三人籃球賽。

而姚周玥就穿著油的小子，文文靜靜地坐在旁邊看。

打到最后，我們都出了一汗。

秦則起服汗，出線條分明的腹。

我喝著水慨：「小秦，怎麼覺你這和腹更明顯了。」

「嘿嘿。」秦則著后腦勺傻笑，又悄悄看了姚周玥一眼，「前段時間有加練。」

姚周玥也紅著臉嘆：「育生好辛苦啊。」

正說著話，面前線忽然一暗。

我抬起頭，看到江焰面無表的臉。

「？」

「不是只有育生才有。」

「？？」

我滿眼問號。

結果他當著我的面，卷起球下擺，出比秦則白一個號、但線條同樣也很明顯的八塊腹。

再加上剛才打球跑了大半個小時，有汗水從下劃過鎖骨，沒服里，平添幾分。

這近在咫尺的沖擊，差點讓我暈過去。

但又很快清醒過來。

記得大半年前，育課上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有人問過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我當時說：「材好，有腹的。」

結果江焰還嘲笑了我，說我淺。

想不到為了和秦則爭奪姚周玥的芳心，他自己私下也練了。

想到這里，我一陣悶氣短，扔下手里的籃球，轉就要走。

江焰一把抓住我手腕：「不打了？」

「累了。」

「那你坐旁邊歇一會兒，看我和秦則打。」

他把我領到姚周玥邊，按著我的肩膀，強行讓我坐下去。

……也是，要是我走了，就姚周玥一個姑娘，還怎麼坐在這里看他們玩？

我坐在場邊，完全沒有心看球，只顧低頭給朱朱發消息，把今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