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秀才聽完,一胡須道:“好!好一個心懷大志向!”
這一聲贊,讓所有人的目都放在薛庭儴上。
大多數人是聽不懂其中的意思的,只道喬秀才是在夸張這薛家二房的狗子,能聽懂卻是心思各異。
震驚復雜如薛族長,看著薛庭儴的眼神含著激和贊賞。他是族長,無時不刻不以耀宗族為大任,薛庭儴此番話不人前表贊了祖宗先輩,更是不經意間就顯示了一番薛氏一族的不同尋常,讓其臉上格外榮,不自覺便直了腰桿。
有的卻是暗罵此子狡猾,竟然借著場合嘩眾取寵。
還秉持先輩愿,誰讓他秉持的,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怎麼早先看不出此子如此巧言令。
“你家中長輩為你取下此名,倒是對你寄予厚。”
喬秀才這話一出,又是一陣尷尬,不過尷尬的卻是薛家人。
就在薛族長等人都怕薛庭儴不懂事道出緣由,他卻又是一禮,道:“晚輩定會悉心苦學,定不負家人所。”
薛青山有些坐不住了。
今日本就是為了考校薛俊才和薛庭儴兩人,比的便是誰有資格學。這考校還沒開始,喬秀才的言語之間竟有鼓勵、贊同對方之意,所謂未戰已敗象,說得不外乎如此。
他忍不住言道:“兩位前輩,是否可以開始了?”
喬秀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多言了,可話既說出口,以他的份自然不會收回,而薛青山的話明顯讓他覺尷尬。他心中淡淡的不悅,也因此他非但不避諱,反倒對薛庭儴贊賞地點點頭,這才去端了桌上的茶輕啜。
行舉之間,頗有一些視薛青山為無的意思,讓他臉頓時了下來。可他本不敢有任何質疑,只是陪了一笑,才坐了回去。
喬秀才放下茶盞,拱手對何秀才道:“何前輩,你看這——”
“那就開始吧。”
“您是前輩,還是以您為主。”
喬秀才這是客氣話。他不過三十些許,已是秀才,未來說不準是舉人進士,而何秀才卻已是老邁,中舉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才會明擺著以何秀才為主,可喬秀才說話,何秀才并沒有出言打斷,甚至毫沒有責怪他喧賓奪主。
科舉之道就是如此,講究資歷和輩分,但也看重潛力。
一輩子考不中秀才如楊忠這種,到了老也是個老生。可若是能考中秀才,哪怕一個年過半百,一個還是弱冠年,也能平起平坐,以同輩相。
就好比薛青山在喬秀才面前就要自稱晚輩,喬秀才給他臉,他也只能著。而喬秀才雖過多禮讓何秀才,但何秀才言行之間反倒以他為重。
在場的人沒幾個懂得這些道理,可薛庭儴懂,更是加重了他要考中秀才的心思。
“你二人學業如今到了哪一步?”
“四書已學完,如今正勤讀五經中的《詩經》。”薛俊才搶先答道。
何秀才將目投注于薛庭儴。
他略微沉了一下,道:“學了四書,卻是只會讀,不會解。”
何秀才沒有說什麼,倒是鄭里正狀似疑道:“若是我沒記錯,你和俊才小子開蒙就在先后,怎生學業倒是落下如此之多。”
薛庭儴緘默不言,薛青山卻是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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