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本是聚匯氣之,不宜用作嫁娶,但將軍不是一般子,攝政王以為,傾其所有,惟此才配得上將軍。倘若大將軍應允,本王便代攝政王留下月刀,回去回話。”
姜祖半晌應不出來,最后慢慢朝著那柄短刀下跪:“攝政王之意,臣激不盡,只是……我兒自小在軍營長大,資質愚鈍不說,舉止行為陋,與男子無二,微臣……微臣實在是怕含元當不起攝政王妃之位……”
束韞看著他,面上笑意漸漸消失,咳了一聲,“大將軍這是看不上攝政王?”話里,已是帶著力。
姜祖額冒冷汗,著頭皮低聲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老千歲恕罪!只是……”
只是……他一時竟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正心如麻,聽到座上束韞語氣一緩,又道,“罷了,兒婚事,為人父母者,思慮也是應當。本王明日,還有一夜,大將軍可再細想,明早再給本王回復吧!”
姜祖送走了人。
夜幕降臨,他獨自一人坐在帳中,著那把留下尚未帶走的月刀。
短刀泛著冷冷寒。
深秋的北風,在邊地的曠野上空呼嘯了一夜,天快亮時,才漸漸止歇下去。
大帳的燈火也亮了一夜。
姜祖無眠。束韞在等著他的回復,他知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了。
他也終于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他猛然起,抄起月刀,步出大帳,朝外走去。
北地初冬清晨的這個時間,頭頂天穹上的夜依然濃重,喚醒士兵早的角聲,也未響起。
姜祖出了轅門,迎著瑟瑟晨風,接過了親兵牽來的馬,正要上馬城,這時,忽見遠有個騎馬而來的影。
姜祖停住,扭頭觀。
漸漸地,那一騎近了,他認了出來,竟是一去便就沒了下落的兒姜含元!
姜含元縱馬到了轅門前,一個翻便下了馬,大步走到了姜祖的面前。
作出行的便利打扮,風塵仆仆,面上帶著夜風吹出的淡淡霜,顯見是披星戴月長途跋涉連夜歸來。
姜祖的神已從起初的欣喜轉為惱怒,盯著兒,沒有立刻發話。
“婚事,可。”
向姜祖,簡短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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