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也算是帶傷上陣,而且還打了兩場,你有點人好嗎?”
薑雁北低低笑了一聲:“我不鬧你了,你睡吧!”
“哦!”
又過了十分鍾,薑雁北聽到耳邊沉沉的呼吸聲,暗自笑開。
隔日睜開眼睛,沈楠看到的就是,咫尺間薑雁北一張俊臉。剛剛醒來的腦子,還不甚清醒,怔愣了下,忽然回神,捧著臉大道:“你怎麼這麼早?”
人起床還沒洗臉化妝的模樣,通常都是不太能見人的。哪怕自認生了一張好面孔,但每天起床洗漱前不是一臉油就是眼睛浮腫無神,和洗漱化妝後,也是判若兩人。昨晚睡著前,還想著,第一次和男朋友過夜,要學網上說的,隔日早上趁著男友還沒醒來之前,悄悄去洗個臉刷個牙化一點自然的淡妝。
可哪知,薑雁北到底還是比先醒,而且瞧他這氣定神閑的模樣,想必已經欣賞了的尊容許久。
捂著,狐疑地看了看清爽乾淨的臉,甕聲甕氣問:“你不會已經悄悄洗過臉了吧?”
薑雁北笑著點頭:“嗯,還做了個黃瓜面,然後回來欣賞了你的睡半小時。”
“你這個心機boy。”沈楠捧著爬起來,憤怒道,“別看了,把你剛剛看到的忘掉。”
邊說邊跳下床往洗手間鑽,薑雁北不不慢跟上,看著高挑纖瘦的背影,角不自覺彎得老高。
到了盥洗臺前,他從屜裡拿出新牙刷,和沒開封過的式洗面,還有幾瓶護品。
沈楠剛剛用涼水衝了衝臉,看到盥洗臺面上多出來的這些東西,驚愕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你這是預謀已久啊?”拿起牌子看了一下,還都是自己喜歡用的。
薑雁北道:“前段時間不是去香港參加了一個會議嗎?回來的時候,在機場免稅店隨手買的,本來準備送給你,回來後忙了幾天,一時給忘了。”
沈楠憤憤道:“這都能忘?”
薑雁北道:“也不是完全忘了,後來就想著,反正朋友遲早要在我這裡過夜的,乾脆就放在家裡有備無患。”
沈楠斜眼看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兩個人剛剛在一起,這人就開始想著過夜的事了。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木著臉道:“我算是明白了,男人就都沒什麼好東西,看著再正派的人,也是一肚子壞水。”
薑雁北挑挑眉,笑說:“怎麼,後悔了?”
沈楠呵了一聲。
薑雁北又道:“後悔也晚了,你現在可是有把柄落在我手中了。”
沈楠輕笑:“什麼把柄?”
薑雁北從居家的兜裡掏出手機揚了揚:“我錄下了你打呼的視屏。”
沈楠大怒:“你胡說!我才不會打呼。”說著手要去搶手機。
兩個人頓時在狹小的浴室鬧一團,最終的結果是,鬧得槍走火,又上演了一場兒不宜。
周末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談了的周末,更是睜眼眨眼的事。不過有了喜歡的人,好像也更有鬥志,加之如今沈楠已經是總監,隻覺得從前那些擋在在自己前面的迷霧忽然散盡,前途驟然間已經是一片明。
周二中午,坐在自己獨立的小辦公室,正要餐,忽然接到李思睿的信息。
“吃飯了嗎?我正好路過你們這邊,還沒吃的話,下來一塊吃個午餐。”
沈楠想了想,回過去:“好啊。”
兩人選得餐廳就在寫字樓附近,一家清雅的西餐店。
“沈總監,工作忙嗎?”一見面,李思睿就笑盈盈開口問。
沈楠笑說:“還行,肯定比不上李總日理萬機。”
李思睿搖搖頭,笑道:“咱兩兄妹就別這麼說話,假惺惺的不了。”
“你自己先說的。”
李思睿不聲地打量一番,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好像比去年自己剛剛回來見到那會兒,更明麗人了,從前那種略微厭世的頹廢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明眼可見的生機。
是因為薑雁北嗎?
應該是的,人本就是,足以為們的神食糧,或者說神/片。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包括他曾經往過的友,他對此非常不以為然。
別的人如何,他可以毫不在乎,但沈楠不一樣。
十八年一起長的分,哪怕沒有選擇他,對他來說,依舊重要,他仍然願意照顧,保護,彌補曾經十年的缺席,讓的未來順遂如意。
兩人點了餐,李思睿笑著道:“已經打算好一門心思和薑雁北在一起了?”
沈楠聞言笑:“難不我還一腳踏兩船?”
李思睿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和薑雁北是認真在一起的?”
沈楠坦然點頭:“這個是當然,我們也不是遊戲人間的男,既然談肯定是認真的。”
“你很他?”
沈楠微微一愣,難得有些赧,了鼻子,點頭。
李思睿歪頭看,默了片刻,冷不丁笑著問:“那你了解他嗎?”
沈楠想了想道:“不能算百分百了解吧,但畢竟做過四年同學,他為人世如何還是很清楚的。”
李思睿點點頭,又問:“你知道他家庭是什麼樣的嗎?”
沈楠道:“他說過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大學老師,算是高知家庭吧。”
李思睿輕笑道:“看來你還不是太了解,醫生和大學老師也分很多種的。他爸是國頂級的心外科專家,也是省一醫院長,他母親是宋岑,宋岑你應該聽說過吧?就是那個很有名的社會學家,公知。”見沈楠眉頭微微蹙起,他歎了口氣,“看來你確實是不太了解。”
省一醫院長意味著什麼,沈楠自然很清楚,如果不是醫院已經取消行政級別,這種大型三甲醫院的院長,差不多就是副廳級。而宋岑更是盛名在外。
知道薑雁北是高知家庭,卻沒料到高到這種地步。
心中驚訝,卻又不太想表現出來,笑了笑,道:“難怪他這麼有教養。”
李思睿嗤笑一聲:“高知不代表人品好素質高,那些人多得是骯髒的事兒,只不過在臺面上,都是一副面君子模樣。”他笑了笑,“不是有人說過麼,在頂級學府大院裡,其實什麼通、爬灰、叔嫂,各種各樣的惡心事。教授、學生等等,一樣都不缺。”
沈楠終於聽出來他是話中有話,皺眉看向他:“哥,你應該不是隨便找我吃頓飯吧?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李思睿點點頭,終於開門見山:“雖然你沒有接我,但對我來說,你依舊是我的妹妹,我希你可以過得幸福。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越是看起來人品好教養佳的高知,越不能看表面,因為他們都太善於偽裝了,可能裝久了連自己都騙過去了。你總說看重的是薑雁北的人品,但我現在告訴你,他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好,甚至非常糟糕,你要怎麼辦?”
沈楠眉頭蹙地更深,訕訕一笑:“他這個人能有多糟?”
李思睿不知何時出一張照片,推到面前:“幾年前,我和薑雁北剛認識那會兒,偶然在一個雜志上看到這張照片,是一位攝影師拍攝的拉斯維加斯紅燈區,薑雁北無意間鏡。當時我有個關系不錯的學妹喜歡他,想讓我牽橋搭線,我覺得好奇,就稍稍查了一下他。那是他來國第二年的春季,一個高知家庭的孩子,拿全獎的資優生,每個星期都會飛去拉斯維加斯賭錢,在紅燈區過夜。而且……”頓了頓,“他有很長時間的藥癮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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