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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5 節 生而高山

「那娘的目標是什麼呢?」

「娘的目標啊,就是看璃書健健康康長大,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沒吭聲,娘不知道我已經知曉研究什麼「時空」之事,娘騙人,的目標,明明是離開這個吃人的宅院才是。

剛好,我的目標也不是為一個乖乖的靖遠侯嫡長,一輩子都掛著爹爹或丈夫的名號。

我沒資格攔著娘走,這樣的仙,怎麼樣都不該被關在后宅一輩子。

屬于那個我羨慕的時代。

6

或許是

我和娘截然不同的乖順態度,葬禮過后,爹對我的好直線上升,甚至暫時超過了蘇姨娘生的二弟和林姨娘生的三弟。

我跟著娘在府里默默無聞許久,驟然得到重視引起了姨娘們的高度關注。

蘇姨娘甚至旁敲側擊跟爹爹暗示我尚且需要人照顧,想讓我搬去的院落。

還沒等我婉言謝絕,爹爹就一口回絕,還狠狠訓斥了一頓。

司馬昭之心,我都能猜出來,爹哪能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笑蘇姨娘還以為是我向爹爹告了狀,趾高氣揚地帶著下了學堂的二弟想給我個下馬威。

從前對娘也是這樣,剛剛產子就迫不及待地派婆子來傳信。

以為娘一定抓心撓肝恨得不得了,實際上是娘剛好以為反面教材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千萬不要當生育機

我現在沒工夫跟逞一時之氣。

爹前幾天無意間告訴我,宮里正在給嫻公主選伴讀。

回想起娘從前給我講的武皇呂后的故事,我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雖然或許有些荒謬和異想天開,但我想抓住這個機會。

中秋家宴上,爹爹帶著我們賞月,一時興起,命二弟三弟想一首詩呈上來。

二弟抓耳撓腮,只不住地給蘇姨娘遞求救眼神,倒是三弟思量一陣,很快提筆寫下一首。

爹爹瞪了二弟一眼,拿起三弟的詩,看罷也皺了皺眉頭。

我心知機會來了,淺笑著開口了兩句娘教過的賞月詩。

爹爹似乎也想起來從前娘的風采,略微有些傷地補了下面兩句。

「爹爹好記。」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是一派溫婉賢良,眼睛暗暗瞟向蘇姨娘,果然看見不虞。

「早聽聞夫人原先是京城第一才,想必大小姐也不差,」蘇姨娘皮笑不笑道,「不如侯爺也請大小姐作詩一首。」

正合我意,謝謝你了。

我不假思索揮筆寫了一首上去,看見爹爹驚訝的神就知道自己功了。

唯一慚愧的是,這首詩也不是我所作,那位蘇軾的高人,不好意思。

蘇姨娘和二弟臉鐵青,卻也無可奈何。

「不愧是我的兒。」爹爹滿意地夸獎了我,臉上若有所思。

我知道我功了。

像我這樣有點才容貌又溫順比娘好拿數倍的兒,是埋在后宮的最好人選。

至于什麼,我看了眼正似水地給爹爹遞酒的蘇姨娘,全部都在爹的野心之下,蘇姨娘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7

沒兩天,爹就把我到書房,語重心長地跟我說了好些話。

話題轉來轉去,無非就是讓我進宮后乖乖聽話,機靈著點,按時把打探的消息傳給他。

如今圣上子嗣單薄,大不如從前,唯一的兒子還弱多病。

滔天的權勢,爹想搏一把。

我心里盤算著,裝出一副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哄得他心花怒放,出了書房就給了我送了好些東西,狠狠訓斥責罰了這些天故意克扣我分例的蘇姨娘。

后宅那點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心有取舍罷了。

雖然早就對那種「父」的東西死心了,我心里還是有些許落寞。

人都是會變的,我想起從前娘安我,權當那個從前心里只有我們母倆的好丈夫好爹爹死了。

九月初三,宮里派轎子接我進去。

臨行前,爹爹拉著我的手做足了姿態,又是塞錢給公公讓他照應我,又是一遍遍囑咐我多加小心謹慎。

啟程后,負責我的安公公不嘆。

「靖遠侯真是心切。」

我不置可否一笑,迫不及待地悄悄掀開一點簾子。

街上人多很熱鬧,我貪婪地這久違的人間煙火,恍惚想起上一次出府還是幾年前那場痛徹心扉的出逃。

總有一天,我要砍斷這束縛著子的枷鎖。

馬車碾過飛揚的塵土,恢宏的宮殿城門赫然而立,安公公殷勤地給我掀開簾子。

監使守宮門,一閉上春。

這一宮門,就不知何時再能出來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繁華的街景,頭也不回地跟隨嬤嬤走進宮門。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8

或許是爹爹打點得好,剛剛宮我就被嫻公主召見。

我低頭隨宮們七拐八繞,竟被帶到一個小小的演習場。

我有些驚訝,驟然一名馬匹沖出來,剛剛好在我面前停住,馬背上的子濃眉大眼,一干練的子騎裝,利索地翻下馬。

后宮忙提醒我行禮,我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嫻公主。

進宮前,爹

爹特地將宮中的形說與我聽。

嫻公主和大皇子是一同胞的雙生子,當年皇后一生產欽天監就來報是大吉之兆,又是宮里最大的兩姐弟,是以陛下分外寵

嫻公主自小就聰慧過人,五歲時陛下就特許讓和大皇子一起上書房啟蒙。

上書房夫子嚴厲,但公主尊貴,伴讀說白了就是個代公主挨罵罰的工人。

我本以為是個滴滴的文弱子,沒想到如此英氣人。

「你,宋璃書?」

嫻公主抬抬下讓宮退下,漫不經心地問我。

張地應了聲是,腦子里飛速運轉。

我來干什麼?

沒想到嫻公主粲然一笑。

「別張,我就想問問你,聽說你娘之前搞了個什麼子學堂,怎麼后來不辦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我一下子放松下來。

9

我娘以前的確設立過子學堂。

在我出生不久,就拿出一半的嫁妝,在鄉野城鎮里設立了個私塾,專門教孩子識文斷字。

為了避免有些人家家貧,甚至承諾只要送子去私塾讀書,一戶人家每月發一吊錢。

人家為這一吊錢爭先恐后地將孩子送去,我娘剛松一口氣,可新的問題又來了。

本來這私塾是專設給子的,可是隨著私塾名聲漸長,很多人家把男孩也送了進去。

人員漸雜,子們怕聲譽損,也都不肯去了。

我娘生氣極了,勒令不許男孩去那個私塾,沒想到那些人家紛紛鬧了起來,干脆也不許自家孩去,后來更是給授課夫子都扣上私通學生的污名。

夫子不堪辱請辭而去,被污蔑私通的孩差點讓浸了豬籠。

這麼鬧一場,私塾是徹底開不起來了。

憑著一莫名的信任,我一五一十地細細講給大公主聽。

沒想到嫻公主聽得生氣極了。

「呵,一群刁民!可恨我生得晚又困在這深宮,不然我非讓他們嘗嘗子的厲害!」

詢問了許多關于我娘的事,頗為嘆,「不枉我費了那麼多勁讓你進宮。」

「啊?」

我愣住了,嫻公主選伴讀,目的是為我進宮?

「要不是我放出消息說我那親的弟弟要選皇子妃,你以為你那個爹舍得讓你進宮當個不知猴年馬月出宮的伴讀?」高傲地睨我一眼,滿臉鄙夷,「你爹可是算盤好了讓你嫁給安國侯做填房,呸,那老頭子年紀比他都大,什麼東西。」

我一驚,隨即心冰涼一片。

原來我進宮前那些自我為是的籌謀,全在爹的算計之下。

也是,怎麼就這麼巧呢,恰好跟我閑談起公主伴讀一事。

思緒萬千,我當機立斷朝嫻公主跪下,言辭懇切。

「娘生前還有許許多多的好主意,能救萬千子于水火之中,只因陷囹圄,只要殿下愿意,小子愿效犬馬之勞!」

嫻公主撲哧一笑,親自扶我起來。

我賭對了。

10

嫻公主笑著告訴我,皇后和我娘在閨中時還算得上「仇敵」。

皇后和陛下是自小先帝親指的娃娃親,哪承想娘一朝名滿京城,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竟了退婚另娶的念頭。

雖然娘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皇后心里頭還是硌得很,從此和娘惡。

「其實母后上不說,但我知道后悔了。」

去上書房的路上,嫻公主拉著我的手嘆。

「我從小可是聽你娘的故事長大的,母后總說你娘是個有本事的,不像,空有國母之名,卻連你娘私塾之事都不能手,天天要應付這宮那宮,一不留神就要被抓把柄,哪有你娘舒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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