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之前特意化個丑妝,臉上還點了斑點,不確定劉婕妤是否能認出我。
劉婕妤打量我一眼,「抬起頭來。」
我稍稍抬頭。
劉婕妤:「你是哪宮的宮?」
我:「奴婢浣局的,姑姑說晚上吃食有些多,胃不太舒服,讓我去膳房拿一些助消化的山楂。」
劉婕妤似乎沒有發現我,揮了揮手,「去吧。」
我再一次福了個,「奴婢告退。」
15
我手持皇后令牌,告訴侍衛為皇后出宮辦事,侍衛也沒有懷疑。
出了宮門,便有一輛馬車在宮門口附近接應我 ,那是趙玦的馬車。
「趙玦。」
我輕聲喚了他一聲。
趙玦手扶我進了馬車,「皇后娘娘。」
我不悅,「你怎麼也我皇后娘娘?我名字。」
趙玦抿了抿,改口喚我,
「寧菀。」
因為時間有限,我也不想墨跡,「長話短說,你邊有多人是不滿顧陌淵這個皇位的?」
趙玦:「一開始朝堂上有一半人員不滿顧陌淵坐上這個皇位,可這一年多下來,顧陌淵收復民心,做事又行事果斷,所以朝堂上再有當初撥反正的想法寥寥無幾。」
我:「……」
其實當初我跑出冷宮就要跟趙玦見面,那個時候顧陌淵剛剛上位,基不穩,很容易推翻他。
奈何天不遂人愿,偏偏撞見醉酒的顧陌淵。
趙玦接著說:「不過遠在藩江的煬王顧權安在私下有招兵買馬向。」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人在皇父在世時就一直狼子野心,不過他沒有顧陌淵膽大,現如今看顧陌淵登上皇位,才有了蠢蠢起兵造反的想法。跟這種人合作,怕是日后也是個麻煩。」
「這事暫且作罷,回頭再議。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不能出來太久,說了沒兩句,便急匆匆趕回宮。
16
回到鳶宮,我宮里的太監宮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顧陌淵坐在榻上,面鷙可怖。
這架勢,在等我回來。
劉婕妤也在我宮,我不確定是不是在蒹葭池看穿我,找來了顧陌淵。
別說跪在一地的宮太監害怕,顧陌淵這副可怖的面容,我心里也在打怵。
我輕聲喚了一聲,「皇叔……」
顧陌淵鷙冰冷的眼眸向我,「告訴朕,你這麼晚打扮這副模樣去哪了?」
劉婕妤在一旁開口:「說來也巧,臣妾在路過蒹葭池見一位宮說是浣局的姑姑吃多了,讓這位宮去拿山楂消食。后來一想,臣妾覺得奇怪,本想去查證,如今看來不用查證了。」
顧陌淵拿起手邊的茶杯,暴怒地摔在地上,「莫寧菀,是不是你把朕對你的好隨意踐踏?」
茶杯迸濺的碎渣劃傷我的手背,立即浮現淺淺的一道傷口。
我張了張,剛要開口,娘抱著祁兒急匆匆闖了進來。「娘娘,二皇子哭鬧不止,好像發燒了。」
我起,了祁兒額頭,頭燒得很。
我焦急地吩咐跪在地上的宮太醫,「快請太醫來。」
采蓮正準備起去請太醫,被顧陌淵呵斥住,「不許請!」
我跪在顧陌淵面前,拽住他的袖,眼睛浮現一抹氤氳,「皇叔,祁兒還這麼小,不請太醫,他子承不住的。」
顧陌淵回手,負手而立,冷漠絕地低頭看著我,「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任何人都不許跟祁兒醫治。」
我抿了抿,沒有過多考慮,「我去見趙玦了。」
顧陌淵冷一笑,「祁兒就是你跟趙玦生的孽種吧?」
我搖頭,急得滾燙的淚水過我的臉頰,「不是,祁兒是你的孩子,我求求你先請太醫給祁兒醫治好嗎?」
顧陌淵:「你為了包庇趙玦,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至于祁兒,朕對外稱他為朕的皇子,本就是格外開恩,不是朕的孩子,朕沒有那麼多的關心。」
顧陌淵的絕讓我不得不把我一年前懷上祁兒的經過告知顧陌淵。
「一年前,我離開過冷宮。和今天一樣,我裝扮小宮,見喝醉的你,你里還喊著我的名字,讓我過去。」
「我本想轉離開,可你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離開,還把我拉進水榭,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懷上了祁兒。」
我顧不上說出這件事后會不會把趙玦牽扯進來,此時的我,只是對自己孩子擔憂的娘親。
我說出那日之事,顧陌淵似乎沒什麼反應,不知顧陌淵此時在想什麼,或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抱住顧陌淵雙,抬頭心急如焚地仰著他,「皇叔,你讓人請太醫,我用命起誓,祁兒真的是你的孩子。」
顧陌淵反應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吩咐宮人,「來人,快去請太醫過來。」
我聽到顧陌淵宣太醫后,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17
我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去見祁兒,顧陌淵守在我邊,「祁兒沒事,燒已經退了。」
我還是不放心,去看了祁兒一眼,著燒祁兒的已經退了我這才稍稍放下懸著的心。
顧陌淵直接抱住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朕呢?」
我:「……」
顧陌淵:「為什麼那一晚還要離開?」
我:「……」
顧陌淵松開我,手還放在我的腰間,「對了,你跑出冷宮做什麼?」
想起昨晚他的絕,我生氣地甩開顧陌淵的手,「顧陌淵,就算你認為祁兒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至于不讓請太醫,他只是一個月大的孩子!燒壞了腦子怎麼辦?」
顧陌淵自責地抿了抿瓣,「朕只是想你說實話。」
我瞪了他一眼,「如果我不說,就打算讓祁兒一直燒下去是嗎?」
顧陌淵沖我一笑,「朕錯了,朕向你道歉。」
我現在真想把這個狗皇帝在手里摔死!
18
狗皇帝牽起我的手,「朕還有一事要理,你跟朕一起。」
我現在煩躁得很,不樂意,「我不去。」
「你必須去。」顧陌淵輕笑一聲,眉眼著許的愉悅,「不然朕恐怕要被你誤會一輩子了。」
我:「……」
我不知顧陌淵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牽著我回到鳶宮,劉婕妤也在殿外等候 。
看見我倆過來,急忙行禮福。
顧陌淵瞥了一眼,牽著我走了殿。
顧陌淵坐在主位上,淡淡開口:「朕問你,當日在水榭之人究竟是誰?」
劉婕妤臉上出一抹驚恐,「皇上,您為何這樣問臣妾啊?就是在那一晚,臣妾懷了穆兒啊。」
我狐疑看向顧陌淵側臉。
啥況?
狗皇帝這是在水榭認錯人了?
顧陌淵:「朕還不知道你從哪里找個孽種!再不說實話,你就跟你的孽種在慎刑司待著吧。」
劉婕妤撲通一聲嚇得跪在地上,直接就招了,「皇上,是臣妾當日見皇后娘娘匆匆忙忙從梅林的水榭跑出來,臣妾上前查看,看到皇上一人在水榭歇下,所以鬼迷心竅來了個魚目混珠。皇上,臣妾錯了,求皇上饒命。」
顧陌淵神平靜,臉上也沒有任何怒的跡象,「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劉婕妤:「只因皇上那晚看到臣妾躺在您旁大怒,兩個月也沒有提起要將臣妾納后宮,臣妾還是一介宮,心有不甘。所以臣妾才了歪腦筋,想出一個假懷孕的方法,讓皇上冊封臣妾。穆兒是我讓人從老家買來的孩子,臣妾至今還是子之。」
那晚天太晚,我撐著子匆匆離開,本沒有留意周圍是否有人,卻不曾早已被人頂替。
我就說,顧陌淵里喊著我的名字,即便喝醉了行事,也不至于忘記自己做過的事,而他卻整整一年沒有去看我,把我撂在冷宮一年多。
劉婕妤繼續說:「皇后娘娘當日在水榭落下了玉佩,被臣妾收起來埋藏在梅林水榭走廊下上梅樹下。」
顧陌淵當即派人去尋找我落下的玉佩。
「劉氏為榮華,欺君罔上,念誠心悔過,貶為庶人,逐出宮去。皇子顧穆,非朕皇子,同劉氏一同離宮。」
19
玉佩找到后,顧陌淵攥在手里,另一只手牽著我,角噙起一抹笑容,似是很驕傲。
「寧兒,你看,朕沒有其人,即便是那一晚被劉氏欺騙,讓朕以為朕醉酒把當了你才了,之后朕也沒有召侍寢。」
我回自己的手,幽幽道:「我若不說實話,怕是某人就打算讓自己親生兒子一直燒下去變傻子。」
「朕當時只是太氣憤了,以為你晚上去會見……」
顧陌淵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我跟說出他要說出的話。
「會見夫?」
顧陌淵輕笑,「哪有什麼夫,要說夫那也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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