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啊。”

吳明嘆息聲中吸收了混沌之形與的巨大飛船造，這其實就是以巨大玄黃艦爲外殼的本質顯化，也是他的本質之一。

因爲吳明已經吸收了好幾份本質，每吸收一份本質，他的實力都在巨量提升，所獲得的記憶也越加的多了，不管是被拉扯出低緯度的別的本質的記憶，還是那些莫名來歷的記憶都是如此，與此同時，他作爲主，對自本質的吸引力也越加重了，別的那些本質都開始從沉寂狀態恢復活，從各自沉睡之地出來，若有若無的向著吳明所在位置而來。

更何況除了他本質的自由行，還有那幕後黑手控制的聖位們也都在吸引本質往他靠近。

那幕後黑手不知道於什麼樣的考量，居然在幫助他完善自本質。

這一次吸收了這份本質，吳明獲得最多的是關於子牙的記憶。

在當初他與雙皇戰於多元宇宙深時，子牙就開始率領玄黃艦與萬族聖位戰鬥，這些吳明大都知道，但是的過程卻不知道了，特別是在他被拉低緯度後，那種艱難，那種絕他就更不知道了。

而這次吸收的本質，將當初的種種都記錄在了其中。

當他被拉低緯度，他的部下就只剩下了混沌玄黃艦上的人員，以及九大領地的人員。

九大領地包括四騎士都被毀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九大領地的全部臣屬都死了，其中的傳奇，半神，靈位們大多在九大領地徹底毀滅前逃了，他們畢竟不是四騎士，其中有許多背叛了，但是也有許多堅持著對吳明的忠誠，比如吳明沒想到的一個人，奧蘭裡，那個被他強迫效忠的亞龍人，居然對他如此忠誠，直到最後寧可自而亡也沒有背叛他。

同時，子牙帶著那些還效忠著他的臣屬，在這世間不停尋找著拯救他的希。

但是哪裡有這麼輕鬆啊。

頭一次他能夠輕易離開低緯度，是因爲那時候的他並不屬於低緯度居民，而是誤低緯度的主質世界生靈，但是這一次他確實徹底變了低緯度居民，要想將他拉扯出低緯度的難度提高了無數倍，從古至今還未曾有過任何一個功例子，便是當初羅等先天魔神離低緯度，都是因爲低緯度自發生了劇變，而非是他們自己的力量或者是被拉扯。

所以子牙所獲得的只有失乃至是絕。

所有方法全部都試過了，前進無路，沒有任何希，而萬族依然在追殺他們，同時萬族加大了對洪荒大陸一切人類的屠殺凌，以防止下一個吳明崛起。

這是深沉的永夜前夕，對於人類，對於子牙也同樣如此，手不見五指，只剩下最爲漆黑的絕。

但是子牙依然沒有放棄，百折不饒的追逐著任何芒，在這中途，他經歷了無數的艱難險阻與生死時刻，直到他堅持到了昊的到來，最終終於將吳明的本質從低緯度拉扯了出來。

這一切的過程都被吳明親眼見證了，也讓他良久沉默，到最後只能夠幽幽一嘆。

斯人已逝，這世間已經再沒有子牙與昊了……

“羅，你有過憾嗎？”

吳明忽然轉頭看向了羅，而羅正在向著遠方饒有興致的看著什麼，吳明知道羅正在看著某個地方的戰爭或者戰鬥，當羅聽到吳明的聲音時，他愕然的看向了吳明良久才道：“怎麼可能沒有憾？雖然無悔，但是有些憾確實存在。”

吳明沉默點頭道：“是啊，怎麼可能沒有憾，人，事，或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真是讓人不甘啊。”

羅倒是來了興致，他自接吳明以來，所見識過的吳明都是那種逗或者懵類型的，說是玩世不恭也不對，更多的像是雙方不在一個頻道上，這時候難得吳明說了這一番意義深刻的話語，羅就有了說話的興趣，他說道：“這正是我們追求力量的原因啊，越是弱小的生命越是被各種迫不得已所纏繞，連活下去都是一種奢時，那都是憾，當你越強，你所能夠挽回的憾就越多，若是你能夠去到終極，那幾乎就不會有憾了。”

“不，終極也有憾。”

吳明的眼神看著有些茫然，沒有任何聚焦，他的眼神瞳孔中若有若無的閃爍著芒，只是這芒連羅都看不真切，而吳明就喃喃的說道：“終極也有無法挽回的憾，便是到達終極的最極限有多元，也依然有無可挽回的事，不，那怕是突破了有多元宇宙，去到了真境也依然不可挽回，必須要更進一步，徹底出那一步，越到不可量，不可知，不可聞的彼岸去……”

羅聞言就要立刻開懟，但就在這時，一隻手直接從他旁來捂住了他，羅立刻就要發，但是這手卻帶著奇異的力量，讓羅想要發的力量消失無蹤，同時鈞的聲音就說道：“大領主，真是什麼？”

吳明雙眼依然茫然，但是話語也在繼續：“突破了終極之後，的有多元宇宙由虛轉實，由假化真，由此可衍九宮規則，可逆混沌之數，可度無量量劫，一生一滅爲一歲，歲歲顯聖是爲真。”

鈞立刻又繼續問道：“那這真和終極有何不同？”

“能級不同，量不同，虛實不同，終極難度無量劫，究其本就是量就是能級，也是虛實，若爲真，自可以越無量量劫，雖有損耗，但下一紀元依然爲終極之力，自可以修養一紀元，去度過下次無量量劫準備資糧，更可以無礙覆蓋多元宇宙，一念即改天地萬，時間空間若等閒，因果命運無掛礙，世間萬皆可在其一念之間更改完畢，已是徹底凌駕多元宇宙之上了。”吳明繼續說道。

羅這時候終於掙了鈞的手掌，他忍不住道：“姑且算你知道這些，那這已經是可逆一切憾，你爲什麼說這真境也有不可逆的憾呢？”

“……憾在己心，而不在外。”吳明微微皺眉，但是依然保持著這種茫然一樣的狀態，說道：“爲真境時，即可自一界，此界即爲真界，雖是一念生，但卻是以假修真，此間萬都有，也有知，也有因果，更有種種可謳歌之事，你的憾都可在此發生，都可挽回，你所知的一切都可以在此迴歸，任憑世間無量量劫，但是你自可在此永無盡福澤。”

羅就要冷笑反駁，但是忽然間眼前一切皆變。

周邊的一切盡化爲空，一無所有。

這是非常難以形容的東西，對於凡人來說，空氣是空，對於超凡者來說，位面之外是空，對於先天來說，虛無是空，但是在這裡，羅只是看到就知道，這就是空，但是要他認真形容出來，卻是連一個字眼都形容不出，而這一幕已經驚呆了他，讓他張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吳明手向前一點道：“要有。”

霎那間，這空中就有了。

“要有暗。”

中就有了暗，兩者糾纏，化爲了雙魚一般的景。

“要有大地。”

一塊無邊無際的大地就此出現。

“要有萬。”

立刻，草叢，樹木，山川，湖泊，飛鳥，走，人煙，城市，飛機，宇航飛船，殲星艦，飛劍，仙人，神靈等等無數之顯現其中。

“要有命運。”

霎那間，這一切萬開始了互，草木枯榮，飛鳥奪食，走廝殺，人類繁衍，文明進化，信仰神靈，宇宙洪荒……

無數的因果就此誕生，無數的命運彼此纏，期間更有數不盡的史詩神話，可歌可泣的故事。

“空。”

一聲之下，這一切又化爲了空，一無所有的空。

羅整個人都麻了，他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況，這時吳明的聲音再度響起道：“那麼問題就來了，這一切是真乎？是假哉？還是說這僅僅只是更高層次的腦遊戲？若這世間萬都只是更高層次生命的念頭，那我從何來？我的一切又是否真實？我所在意的那一切，我所希保留下來的一切，我無法放開的那宴席，這一切是否又只是我的一個念頭？”

“我找不到答案，也看不到盡頭，因爲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無限的螺旋，不管是形而上還是形而下，到得最後都要面對一個本質的問題，我……依然沒能夠挽回一切，所以這是真境，但同時，這也是假境。”

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道：“可是您依然越過去了，在那之後即是無限，即是彼岸，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