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過去了一半。”

吳明看向了鈞，他的眼神中逐漸有了一丁點的專注點，他說道：“所以我依然算不得超，只能夠算半超，雖然威能與超無異，但是我的本質依然困頓於真境與超之間，而這就是超最後也是最大的劫難，‘我’之劫，若是繞不過這沒有始終的自我之問，那麼就會陷其中直到永恆，所以也是即存而不存，即是真也是假……”

鈞似乎若有所思，而吳明就繼續說道：“如你現在所想，那塔上的我雖然量更大，但那其實已經不是我，託那位道友之助，也託仁凰獻祭燃燒了自的一切，我有了這一念想，得回了這一神念，所以我化爲吳明，而踏上的那部分化爲了真，這就是你們在昇華大劫時要面對的最終之敵，也是蛇天地之力的緣故了，它的存在遮蔽了真的視野，所以那怕開天戰役功，它也依然還有一線生機，這生機就是未來之鯤鵬……是了，未來有鯤鵬，未來也有楚軒，這卻無妨。”

這時，周圍的無忽然有了裂痕，裂痕後似乎有無窮，或者無窮暗，或者無窮虛無，更有著什麼大恐怖在外窺探一般，羅渾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他覺到了無比的恐怖。

吳明微微皺眉，他的眼神更加有神，他就嘆道：“依然承載不了啊……我時間無多，鈞，你還有何問，一併問了吧，待到再見時，已是無量量劫之末了。”

鈞立刻就道：“開天戰役後，您是否還可留存？”

吳明微微搖頭道：“那時雖已明晰自我，但也不是現在的我，雖可盡力束縛自我，但是開天戰役之後，我就必須迴歸無限與‘我’廝殺爭鬥，無窮之‘我’在其中生滅，到了那時，我也只是九頭氏，而九頭氏卻不是我，這九頭氏必須要藉助蛇的侵蝕迴歸塔上，不如此，這閉環就會出現缺口，所以你不必費心想要我到時候更改憾，只有一次機會，在無量量劫之末，當你們打敗了真時，我或可挽回憾。”

鈞滿臉苦，但是他立刻就振過來，再度問道：“最後一問，敢問大領主……天命誰屬！？”

這種狀態的吳明首次沉默了，他手向前一點，就有路西法，就有伊維塔，就有四騎士，就有奧蘭裡……等等人浮現出來。

但與此同時，也有古，鈞，昊，子牙，黎明，張好煥，楚孤雲，姆，志，梨，思，念，頡，覃……無數的人類出現。

吳明苦笑了起來道：“我本困頓，你們卻又添加了這許多，這讓我如何劫啊。”

鈞立刻就肅穆的道：“有衆生本是如此，那真已無，大領主難道還沒看？”

“是啊……有衆生本是如此。”

吳明手一招，這萬族和人類都化爲點落他手中，他沉默了數秒，周邊裂痕越加大了，這才說道：“也罷，我本人類且不提，這一紀中，人類本是無辜，萬族卻是太過……天命……”

“就由你們爭來就是。”

鈞大喜過，立刻下拜，然後，一切化爲了烏有。

羅猛的睜開雙眼，他左右看著，就看到吳明吸收完了本質後在那裡長吁短嘆，說什麼沒了子牙這麼昊的智者，他以後再去和誰五五開之類的話。

而周圍也沒有鈞，也沒有一無所有的空……

呃？

什麼東西來著？

羅了太，他剛剛似乎睡著了，做了個什麼夢來著？

這時鈞出現在了這船艙中，他就恭敬的對吳明道：“大領主，我已完與修真軍團的接，不知道大領主準備什麼時候開啓人皇召喚？”

吳明愣了一下，就打了個哈哈道：“爲時還早，我至要吸收七份本質時纔可以開啓。”

（不是，我在說什麼啊？什麼開啓人皇召喚？那是什麼東西？而且我不是讓鈞去召集修真軍團來保護我嗎？）

吳明腦海裡快速的思考著，他完全沒懂鈞到底在說什麼，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不過雖然他滿心疑，這時候自然是不可能怯，畢竟他的人設可是能夠與任何智者五五開的超級智者啊，所以他立刻就一副有竹的模樣微笑了起來。

鈞卻似乎明白了一切，他對著吳明恭敬道：“既是如此，那我們的以人罪天模式就要現在開始計算了，另有一事，不知道修真軍團的正統修真們是否還可以繼續使用八卦符文？他們希得到大領主的明確回覆。”

（什麼意思？什麼做以人罪天？什麼做是否可以繼續使用八卦符文？等一下，我是不是又穿越了？爲什麼一下子我什麼都不懂了呢？）

吳明覺得自己的大腦都要沸騰了，他完全聽不懂鈞在說什麼，所以里就下意識的說出了想要拖延時間的話：“以人罪天啊，看起來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是你們可以達的了，只是現在就以人罪天的話，未來必有人道反噬，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鈞就恭敬拜下道：“自是準備好了，這時候本就是孤注一擲的拼盡一切之時，怎麼可能還有保留？”

（不是，以人罪天到底什麼意思啊？莫不是天地人三柱中的人柱？開什麼玩笑啊，這時候怎麼可能立得起人柱？你們把我給燒灰都立不起來好吧？？而且什麼人道反噬，我他孃的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吳明心裡瘋狂吐槽，面上卻不顯，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道：“還可使用八卦符文，但是也不可持久，最多持續到以人罪天佈局結束。”

（不是，爲什麼不能夠使用八卦符文？喂，你連爲什麼要我批準都不說，我怎麼知道爲什麼可以使用，爲什麼不可以使用，爲什麼不可持久……搞啊！）

鈞頓時大喜，只是拜下，然後又虛空消失不見。

吳明立刻就要跳起來大聲吐槽，但是羅卻在旁邊虎視眈眈，同時充滿疑的問道：“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人皇召喚是什麼？以人罪天是什麼？還有爲什麼他們使用符文要你批準？”

吳明立刻就出了神的笑容道：“這事神得很，其中水深得很，你把握不住，懂的都懂，不懂的我說了也不懂……”

當下就是什麼科長三章，什麼謎語人三問，說得羅一愣一愣的。

然後吳明眼看著羅就要出這思維牢籠，他立刻擺出了一副慈悲面容，看向了船艙外，本不理羅即將發的無數疑問，他只是滿臉悲傷的道：“也不知道我的決定是對是錯，這一番佈局，恐怕天下人類要死傷慘重咯。”

羅本要立刻追問，但是忽然間看到吳明這慈悲和悲傷的表，又聽他說到了人類，再一想到昊和子牙的犧牲，那人類城的犧牲，當下他也是微微一嘆，就問不出話來了。

吳明心中比了一個YES，但是與此同時，他看著船艙外的一切，莫名的，一顆眼淚從他眼眶滾落，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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