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死了,沒必要在死后,還給顧嶼白留著這麼個念想。
然而……顧嶼白似乎不同意。
他在這家店里留了很久,把書架歸位,又把書一本本放了回去,最后,他挽起高定西裝的袖子,拿起水桶和抹布,將整個店打掃了一遍。
清掃結束后,他看著煥然一新的店面,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我。
「等你回來,可以照常營業。」
放下手機,顧嶼白長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他已經服了,示好了,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他很這麼放下段哄我。
現在他做了這麼多,我也該被哄回來了。
也許明天,他起床時,就會看到我已經做好了早餐,吃完飯后,我們可以一起來書店,迎著沛溫暖的,在咖啡香和墨香中消磨一整個下午。
一定可以的。
顧嶼白閉上眼睛,陷了幻想。
直到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打破了一切。
對面是陸淺的聲音:「嶼白,你在哪里?」
「對不起,我不是想要打擾你,只是系統的任務就是今天必須和你見面,否則我會被強制懲罰……」
顧嶼白掛了電話。
良久,他站起來,走向外面,發車子,開往陸淺家的方向。
07.
顧嶼白來到陸淺家門口時,天已經黑了。
他還沒來得及摁下門鈴,門就被驟然打開,陸淺撲進了他的懷里。
抬起頭,嗚咽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顧嶼白低頭向,陸淺臉蒼白,眼睛紅腫,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
誰看了都會憐惜的。
顧嶼白嘆口氣:「害怕?」
「怕極了。」陸淺說著,眼淚又要流下來,「我怕你因為棠棠姐,要看著我去死。」
顧嶼白沉默良久,垂眸道:「不會的。」
他當然不會看著陸淺去死。
他們兩家是世,陸淺從小跟在顧嶼白的屁后面,乖乖甜甜地哥哥。
他們兩個之間很好,唯一的裂隙是,顧家出事之后,陸淺斷了和顧嶼白的聯系,直到顧嶼白東山再起后,陸淺才重新回到了他的邊。
但對此,陸淺有充分的解釋——顧家出事后,太過擔心顧嶼白,導致患上了神經衰弱,被父母送到了國外治病,所以才沒能聯系顧嶼白。
我曾問顧嶼白:「你相信的話嗎?」
顧嶼白對此的回應是沉默,隨即,他握住我的手:「信不信有什麼關系,反正我要娶的人是你。」
此刻,我站在二人邊,看著陸淺忙里忙外地給顧嶼白張羅晚飯,臉上帶著甜的笑容。
是麗的,矜貴又艷的大小姐,如果顧家沒有倒臺,如果我沒有出現,或許他們會順順利利地一直在一個學校讀書,隨后表白、、結婚生子。
而現在,我已經死了,就如同一個曲終于落幕,他們可以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了。
陸淺將砂鍋端上來,笑得眼角彎彎:「我熬了一下午的粥,你嘗嘗。」
打開砂鍋蓋,米白的粥底中,是蠔、貝、蟹,以及……
蝦。
顧嶼白眸微微一閃,最終推開了碗:「我吃過了,你吃吧。」
陸淺勸了顧嶼白兩次,見顧嶼白不吃,最終收起了粥碗。
坐到顧嶼白邊,小聲道:「心不好的話,我陪你喝兩杯?」
顧嶼白沒有拒絕。
我了解他,他煩悶的時候,其實很喜歡酗酒。
只是我在的時候,往往會阻止他,而現在,他可以和陸淺一醉解千愁了。
陸淺拿了珍藏的紅酒出來,兩個人一起喝著,陸淺的臉上很快泛起了酡紅。
目迷離,聲問顧嶼白:「你熱嗎?」
顧嶼白放下酒杯:「你醉了,去睡吧。」
陸淺嘻嘻地笑了,下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吊帶。
顧嶼白轉移開了視線,拿起手機:「你家阿姨電話是多?我讓過來照顧你……」陸淺一把撥開他的手機,借勢坐到了顧嶼白的膝上。
顧嶼白猛地起,陸淺撲了個空,倒在沙發上。
咬住,眼里浮起屈辱的淚。
「我都這樣了,你也不肯看看我嗎……」
顧嶼白向窗外的夜,沉默。
陸淺終于哭了起來。
「為什麼?我到底哪里不如?」
顧嶼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發完酒瘋。
片刻后,陸淺果然哭累了,躺倒在地毯上,任由酒吞沒了的意識。
顧嶼白找了條毯包住,把抱到了沙發上。
意識不清的陸淺拽住了顧嶼白的袖子,在睡夢中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沒關系的,嶼白。」輕聲喃喃,「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會忘了的。」
顧嶼白扯開的手。
突然,他像是驟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盯著陸淺睡的面孔,瞳孔鎖,就仿佛他看著的不是一個安睡的、甜的孩,而是一個恐怖至極的魔鬼。
顧嶼白渾都發起抖來。
半晌,他才抖著出了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喂,陳姐。」
陳姐便是我家的保姆。
「你在臥室里發現太太書的事,跟任何人提起過嗎?」
電話那端傳來劉姐惶急又冤枉的聲音:
「絕對沒有呀,先生!」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在外面多多舌,嚼雇主家的舌,太太就是看重我嚴這一點,才把我招進來的,說先生的事業牽涉甚多,家里的人必須靠得住……」
08.【顧嶼白視角】
顧嶼白垂下了電話,劉姐再說的話,他都沒有去聽了。
他知道,劉姐不會對外說的。
就算說了,也不會那麼巧,在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傳進陸淺的耳朵。
那麼……
「你遲早會忘了的。」
這是什麼意思?
顧嶼白渾抖,頭疼得像要裂開。
他不能想。
也不敢想。
……
陸淺的臥室很寬敞,除了床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電腦桌。
顧嶼白在電腦桌前坐下,他之前沒有留意過這里的陳設,現在,他看到桌上擺著一個玲娜貝兒的玩偶。
他想起來了,這是沈棠送給陸淺的。
那是他把沈棠作為朋友介紹給陸淺后的不久,陸淺說和棠棠姐很投緣,于是送了一個星黛玩偶給沈棠。
沈棠明明很喜歡星黛,但對于收到陸淺的禮,卻表現得沒多高興。
對顧嶼白說,覺得陸淺不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
那時候的顧嶼白對此只是報以一笑。
他覺得這不過是一種無傷大雅的吃醋,是大部分生都會對男朋友關系親的異朋友抱有的敵意。
他甚至讓沈棠對陸淺好一點,畢竟陸淺之前在國外治了那麼多年神問題,緒相當脆弱。
「把你當姐姐,你就也對友善一點,不要刺激。」
于是沈棠也買了個玲娜貝兒的玩偶,作為回禮送給陸淺。
此時,顧嶼白拿起那個玲娜貝兒,突然發現……
這個玩偶的背面,全被剪刀壞了。
顧嶼白的后背上驟然炸起一冷汗。
他想起自己對沈棠一遍遍地勸說——「陸淺對你沒有敵意,真心喜歡你,把你當姐姐。」
他想起沈棠還是不喜歡陸淺后,他對沈棠黑了臉,用沉默來責備無理取鬧,最終,沈棠妥協了。
此刻,看著那個被泄憤一般爛的玩偶,顧嶼白茫然而又無措地想——
我都干了些什麼?像是被上天指引著一般,顧嶼白的目落到了那臺電腦上。
電腦有碼,但顧嶼白從小和陸淺一起長大,他用陸淺的生日和門牌號試了幾次后,電腦就開機了。
桌面上大部分的文件夾乏善可陳,無非是工作和學習,只有一個包,名字顯得奇怪。
「報」。
顧嶼白選中,解,打開。
里面全是錄音,按照日期,一個個地排列著。
顧嶼白用鼠標往下拉了很久,最終隨便打開了一個。
當聽清了音頻的容后,顧嶼白像是遭了電擊一般,瞳孔一條細線。
里面是我的聲音。
「系統,快點幫我看看下個任務是什麼——親吻?那我相當于提前完了啊。」
「進度快能怪我嗎,人家攻略靠技,我攻略全靠真實,本忍不住好不好。」
「以及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倆快親上的時候給我發布下一條任務?當時氛圍差點就被你破壞了!」
「幸虧我穩住了,我如果死了,肯定是被你嚇死的……」
整整一個文件夾的音頻,顧嶼白戴上耳機,像是般,一條一條聽了下去。
最終,他拿起那把爛了玲娜貝兒玩偶的剪刀,向自己的掌心。
似乎只有劇烈的痛,才能讓他勉強清醒一點。
他想起了訂婚宴的那一晚,沈棠哭著跟他說,才是那個攻略者,陸淺通篇都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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