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家太子爺最厭煩的未婚妻。
婚前夜,他仍然在和白月癡纏,于是我連夜逃走,還醫院的閨給了他一份偽造的死亡證明。
誰知素來對我冷淡的他,卻在得知我死訊的瞬間,徹底崩潰。
1
距離婚禮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里面是一段錄音,打開后,是我未婚夫顧時逸的聲音。
「你不是覺得自己結婚又離婚,所以配不上我嗎?沒關系,我也去結一次婚。
「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找我,新娘還可以是你。」
顯然,發來這條短信的人,是顧時逸的白月陸錦。
耀武揚威地對我說:【林夢,別以為你贏了,你看,顧時逸本不你,他的人始終是我。】
我平靜地回復了一個【哦】,關掉了手機。
其實顧時逸不我這件事,何須來告訴我。
在他眼中,我不過是個功討好了他母親,一心想著上位的人。
可惜我哥哥并不知道這一點。
一個月前,他作為顧氏集團分公司的會計,為顧家頂下一切罪名,了獄。
哥哥一生磊落,他愿意頂罪的原因,無非是為了我。
「我妹妹從小到大一直很喜歡你。」在顧時逸的書桌上,我發現了哥哥留給他的手寫信,「我是個沒什麼用的哥哥,給不了很好的生活,但你可以,請你務必照顧好,給幸福。」
看到哥哥留下的信,我哭腫了眼睛,崩潰地去給顧時逸打了無數個電話,他卻一個都沒有接。
那一天,他很晚才回家,上帶著甜膩木質花香調的香水氣息。
那是陸錦最喜歡用的香水,名「事后清晨」。
顧時逸看到我哭得站都站不起來,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想要給我一個安的擁抱。
我卻在那香水味中后退了幾步,扭過了頭。
顧時逸的臉立刻冷下來。
「那件事,本來你哥哥就有責任,一人過總好過牽連所有人,他做得很對,保住了整個顧氏集團的大局。」
我心里一片凄冷,完全不敢相信此刻說出這話的人,是當年在圖書館的晨曦中,給熬夜復習又痛經的我買來熱梨的清俊年。
「你哥哥獄之后,他的部門人心浮,我想著把你空降過去,你是他妹妹,大家看到你主持局面,肯定會安心很多。」
我在沙發上窩起來,小腹一陣陣墜痛。
「我不去。」
顧時逸皺起眉:「林夢!你是我的妻子,就要承擔起這個責任,我們顧家不養閑逸致的豪門富太。」
我笑起來,眼淚不控制地打領:「顧時逸,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也許是話中嘲諷的意思太明顯,顧時逸的脊背僵了僵,很快轉離去。
2
「你可以離開顧時逸嗎?」
安靜的診室中,我閨吳珊沉默良久,低聲問我。
「再這樣下去,你的會完全支撐不住。」
我知道吳珊指的是什麼。
從一年前起,我就已經確診抑郁癥,每天靠藥穩定緒。
即使夏天我也穿著長長,因為開袖子,就能看到我緒崩潰時自殘的傷疤。
我開始頻繁地生病發燒,一點冒也很容易變肺炎。
「心理和生理是相互作用的。」吳珊的眼眶紅了,「夢夢,你病得很重,你必須離開顧時逸,否則一切治療都是治標不治本。」
我何嘗不知道這一點,然而沉默許久,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能離開顧時逸。」
或者說,我離開不了。
3
我和哥哥很小時便沒了父母,是由帶大的。
我上高中的時候,病了,那時候哥哥也才剛上大學,我們一家子都沒有經濟來源。
顧時逸不知怎麼知道了這件事,那時候為班長的他不但跑去醫院悄悄結掉了的住院費,還去校長那里幫我申請了學業補助款。
甚至在我負責班級值日的時候,他也會幫我做掉。
那時候班里總有人起哄:「顧,你是喜歡林夢吧?」
他不回答,笑著沖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可以先去照顧。
那時候的顧時逸是多麼溫暖的年啊。
他幫了我,還懂得照顧我的自尊心。
對于彼時的我而言,他如一道般,照亮了我貧瘠又蒼白的青春。
我將他送我的禮珍藏進書柜,在日記本上寫滿了他的名字。
哥哥看到后,笑著問我:「喜歡他?」
我臉頰燙起來,卻還是鄭重其事地點頭:「很喜歡很喜歡。」
可顧時逸也有他喜歡的人。
那個人就是陸錦。
陸錦是高我們一級的學姐
,全校聞名的校花,得熱烈又張揚。
更重要的是,和顧時逸門當戶對。
可顧時逸的母親不喜歡陸錦。
也不知豪門之間的恩怨是如何兜兜轉轉,總之,陸錦最后嫁給了南方一家藥企的董事長,而顧時逸則在他母親的迫下被安排了相親。
——相親對象就是我。
那時候的我剛剛大學畢業,進了顧氏集團工作,擔任顧母的行政助理。
顧母很喜歡我,白手起家,說從我的上,看到了年輕的。
相親功了,顧時逸答應娶我。
哥哥得知后,由衷地為我開心。
「我們夢夢,終于嫁給了。」
那時候的我,心里同樣泛著甜。
我不是沒察覺到顧時逸的冷淡,但我以為,那是他在生意場上殺伐多年后,自帶的氣場。
直到有天我們吵架,我質問顧時逸為何還每天跟遠在異國的陸錦打電話,他氣急了,終于冷笑著說了實話。
「因為我從來沒忘記,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愣住了,整個人控制不住地渾發抖。
「你不用裝出這種如遭雷擊的樣子,我媽現在不在這里,不用演給看的。」顧時逸冷冷道,「你已經靠著功上位拿到顧太太的份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以為的破鏡重圓嫁給白月,在顧時逸的眼里是多麼可笑又不堪的版本。
可惜已經晚了。
哥哥并不知道這一樁婚姻已經滿目瘡痍,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為顧時逸頂了罪。
「別為哥哥難過,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你獲得幸福。」
診室里,我在提及哥哥時,終于泣不聲。
「我哥哥的案子,還需要顧氏為他請律師團隊。」我哭著說,「這種時候,我不敢得罪顧時逸,也不敢得罪他母親。」
吳珊急得臉煞白:「可你再等下去,會徹底垮掉的。」
也哭了:「夢夢,這樣下去,你可能會死的。」
我著手腕上的疤,輕聲道:「有時候覺得,也許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
「別這麼說!」吳珊抱住我,「夢夢,想想你,還在醫院里,你哥哥也還盼著出來和你團聚,你千萬不能死……」
我在的懷抱中,驟然一頓。
「如果我只是現在死呢?」
吳珊松開我:「什麼意思?」
「我死掉,帶離開江城,哥哥知道我已經死了的話,或許會翻供……」我握吳珊的手,「珊珊,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4
回到家中,我在自己的臥室里,打開日記本,開始緩緩地書寫。
我書寫著對這些年來對顧時逸的,被傷心的絕。
寫完后,我將日記本放進屜。
連帶著被放進屜的,還有我的抑郁癥確診證書,和我的手機。
手機里,有陸錦給我發來的短信。
不止那一條,其實在我和顧時逸的婚訊傳出去后,便一直用各種手機號給我發送不堪耳的辱罵。
我賤人,說我配不上顧時逸,我觍著一張臉求的樣子讓人惡心,我這種里的老鼠就該一輩子活在影里,居然還妄想登堂室,怎麼不帶著自己的乞丐和廢哥哥一起去死。
很好。
如今我真的要去死了,把這些短信留在這里,顧時逸有一天會看到它們。
這是我為他留下的分別禮。
將日記本、抑郁癥診斷書和手機一一放好,我鎖上屜,將鑰匙放進口袋。
剛做完這一切,顧時逸就回來了。
我疲倦地窩在床上,沒有力氣招呼他。
從吳珊那里回來后我就一直在發燒,撐住一口氣寫完日記已經讓我筋疲力盡。
保姆走過來,我的額頭:「呀,太太得去醫院。」
顧時逸下皮鞋,換上絨的家居服,全程神淡淡,充耳不聞。
保姆只好走上前去:「先生,要不我老王去出車,送太太去醫院……」
「不用。」顧時逸淡淡道,「就是想讓我去看看。」
保姆抿了抿,到底是不敢說什麼,只好去廚房幫我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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