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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權臣以後》 營救

因他所在的地方離涼城更近,探到魏鸞去的當晚,盛煜便派盧珣親自去尋魏知非。

但魏知非畢竟是軍將,且在戰事之中,不可能只為營救親人而擅離職守。盧珣遂以盛煜和趙峻打算藉機刺殺章孝溫為由,勸說鄭王。那位原就是一生戎馬的猛將,斟酌過後,終是應了盧珣所請,在魏知非奪下打得正酣的城池后,將其召回,派往盛煜邊。

如此一來,不免耽誤了點時日。

好在終是趕來了。

聽到門外盧璘與魏知非的說話聲時,原本跟趙峻議事的盛煜如聞春雷,幾乎是瞬時站起,疾步便往門口走。才邁了兩步,門口人影一晃,魏知非迎頭撞見他,來不及招呼,徑直道:「有鸞鸞的消息了嗎?」

「還在章孝溫手裏。」

盛煜答得簡短,神鷙如墨。

「沒別的了?」魏知非又追問。見盛煜搖頭,他繃著的臉上忍不住出失,瞥了眼旁邊的趙峻和案上鋪開的輿圖,低聲道:「我這邊有旁的消息,從涼城傳出來的,你何時有空?」

「此刻!」

旁邊趙峻見狀,自覺拱手退出,盧珣兄弟亦到門外等候。

魏知非晝夜疾馳的趕過來,毫不曾闔眼,急迫焦灼之下,腔里有火烤著似的,見桌上有涼水,徑直抓起來灌了兩口。待盛煜掩上屋門,便回低聲音道:「廢太子派人遞信給我,讓我去涼城接鸞鸞困。你覺得可信嗎?」

「周令淵?」盛煜愕然。

魏知非點了點頭,「就在你讓盧珣來找我的次日,我攻下谷城,正要回鄭王爺那裏復命,那人突然現說有要事相告。據他所說,鸞鸞被困在涼城的都督府,廢太子不忍落在章家手裏,他可帶我潛涼城,設法救鸞鸞困。我起初不信,回到鄭王邊才知鸞鸞果真在涼城。」

這般說辭,全然出乎盛煜所料。

屋中陡然陷沉寂,盛煜眉頭皺,思索此事真假。

走到如今這地步,他對周令淵已無把握。

往好了想,從周令淵先前的種種行徑來看,顯然未對魏鸞死心,且自相識護的分,到了窮途末路時,他良心未泯,不願坐視魏鸞被章孝溫欺辱利用,也說得通。

往壞了想,周令淵從離皇位僅有一步之遙的太子之位,淪為如今流離失所的喪假之前,連殺父弒君的事都做得出來,未必還會惦記求而未得的人。從宮裏逃到肅州,妄圖借章氏殘軍重整旗鼓,做困之鬥,若當真跟章孝溫合謀做戲,誆騙魏知非自投羅網,也不無可能。

但無論如何,都得救魏鸞。

哪怕前方明擺著是陷阱,也得跳進去,竭力帶魏鸞困。

盛煜雙眉擰,片刻后沉聲開口。

「真假虛實原就瞬息萬變,不論是否可信,都得去涼城。你在明,隨周令淵的人潛涼城,我在暗,設法帶玄鏡司的人手進去。若周令淵願意出手相助最好,若是他故意設伏,你也需時時提防。法子我已想好,有周令淵的人引路,更易矇混城。你過來——」

他帶著魏知非走到裏間,取出涼城的輿圖。

「輿圖畢竟不詳,你在涼城待過,先跟我個底。」

說罷,趙峻和盧珣兄弟、染冬等人進來。

魏知非自不會推辭,詳細說予眾人。

……

兩日後,涼城的道上,有十數輛破舊的馬車緩緩駛向城門。車後幾十人皆是難民的打扮,步伐卻不見半點疲弱,也不是難民的面黃瘦。領頭那人卻錦玉冠,腰配寶劍,騎著匹油亮的黑駿馬,甚是威風。

戰時城門口盤查得極嚴,為防細出,還派了兵悍將把守。

那隊人還有百餘步遠時,守兵已是嚴陣以待。

待走到近前,領頭盤查的小將卻認出了來人。

——那是廢太子旁的隨從,名薛仁,雖不曾在東宮謀職,來肅州后卻在章孝溫手下領了個頗高的職位。因章孝溫是扯著周令淵的大旗,說要清君側、匡扶正統,才能蠱肅州軍民皆死心塌地為他賣命,在明面上,待周令淵極為恭敬。薛仁是太子的人,自然也極得殊遇。

盤查的小將久在此,且記極好,既認出薛仁,便想起他出城是孤一人,並無同伴。

且那隊明顯不像難民的人,著實舉奇怪。

遂越眾而出,頗客氣地拱手道:「原來是薛將軍回來了,卑職失禮。不知後這些人,可是與將軍同行?」說話間,目徑直落向後面的馬車。

薛仁一笑,翻下馬。

「是與我同行的,不過如你所料,他們不是難民。」

守城的小將明顯一愣。

薛仁遂示意他附耳過來,低聲道:「原是奉都督之命出城辦事,回來的路上卻見了這夥人。打扮得像難民,馬車上鋪了破草席,看起來像是合力逃難,其實破綻明顯。如今正逢戰事,皆需留心,我跟過去瞧了瞧,你猜,馬車裏裝了什麼?」

見對方目,薛仁低聲音,道:「是糧食。」

這個答案著實出乎意料。

戰事當前,糧食是關乎人命的金貴東西,章孝溫早已下令,不許商家私自販賣運送。

這夥人必是以為奇貨可居,想撈一把橫財。

守城小將很快便猜出原委,先前繃的神微微一松,低笑道:「薛將軍果真心細如髮。都督早就下了令,這些人卻頂風作案,著實貪財可惡。既被將軍見,又都有守兵,他們自是翅難逃了。」

「所以我順道帶來,糧食留著,這些人或是置,或是留作他用,都聽憑主事的裁斷了。」

薛仁說罷,自回招了招手。

領頭那位明顯像管事的連忙小步跑過來,雖破爛衫蓬頭垢面,笑容與做派卻分明有商人的影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薛仁的神,而後躬,掏了半天才拿出個小心裹著的路引,哈著腰道:「兩位軍爺恕罪,是小的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往後再也不敢了。」

說話之間,又連連朝薛仁行禮,分明是想討條生路。

守城小將接過路引,瞧了幾眼,又看向背後那數十人——都是破爛打扮,但舉止神態之間卻能看得出來,裏頭既有行商賺錢的,也有幾位壯漢子,應是雇來押車保平安的武師,或是面求饒之態,或是有不忿神,不一而足。

如此形,倒也無需挨個詳細盤查。

畢竟是薛仁帶的,且來歷代得明白,太子近隨不可能通敵,他沒必要駁人面。

遂命人放行,只挑其中十來人的路引翻看。

到魏知非時,因他已易容改裝,且舉止板瞧著像雇的武師,也未起疑。等馬車轆轆的趕進城門,真商人假武師也悉數放城中。

薛仁仍在前帶路,往衙署慢行。

馬車拐過街角,魏知非瞥見薛仁回頭遞來的眼,一閃進了旁邊的民居院落。待薛仁不再留意,盛煜也趁人不備,悄然離開。幾十人里了他,並不起眼,且盛煜周遭皆是玄鏡司的眼線,有意掩護之下,更無人察覺。

隊伍趕向衙署,無人阻攔。

那裏離章孝溫的都督府不過隔著兩條街巷。

……

都督府的小院裏,魏鸞正坐在廊下出神。

來到涼城已有好幾天了,被周令淵「囚」在這小院裏,早晚陪在演場戲矇混眼線,每嘗出屋時,總得出心如死灰、形似枯木的姿態,彷彿真被周令淵糟踐,忍辱生似的。

譬如此刻。

剛剛冬,北地的冷風刮盡枯葉,亦讓天氣漸漸冷得刺骨。

亭前的樹杈早就禿了,僕婦穿著夾襖,慢吞吞灑掃庭院。廊下有風吹來的半腐殘葉,就在魏鸞腳邊,輕輕將掃帚探過去,以為魏鸞會挪開腳,誰知等了片刻也沒見有靜,不由

鮮麗貴重的錦,外面罩著金線彩繡的披風,那張臉生得極漂亮,在閱盡都督府無數人的僕婦看來,仍是無人能比的傾國之。只是臉頗差,神黯然失,那雙眼睛生得曼妙,卻呆愣愣地盯著枯瘦枝杈,目似頗獃滯。

顯然是又在發獃。

——自從來了這院裏,便極踏出屋門,偶爾出來便是坐在廊下,盯著遠出神。好端端的人兒,被折騰這般了無生趣的模樣,瞧著就讓人心疼。

僕婦暗自嘆了口氣,沒打攪,默默繞開。

魏鸞眼珠稍轉,迅速瞥了一眼后,仍盯回樹杈。

確實在出神,想的卻不是僕婦以為的事。

先前說周令淵拿著令牌去鋪時,魏鸞其實沒敢抱太多的期,畢竟章氏的眼線死士不遜於玄鏡司,想在人家的老巢安人手,實在極難。誰知道,周令淵竟真的會帶人回來,且堂而皇之,毫沒避著章孝溫,就在那位眼皮子底下晃悠!

這般結果,著實令魏鸞喜出外。

那婦人姓夏,四十來歲的年紀,長得其貌不揚,一副久在市井心不正的模樣,其實十分機敏,極擅偽裝掩藏。來到魏鸞跟前後,避著周令淵探明魏鸞的份,確信無疑后,吐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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