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嬸子又不是傻子,怎可能信這話。
裴安還在戰場上,國公府要是突然人去樓空,必定會引起皇帝懷疑,到時候一怒之下,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裴安還能活?姑爺安穩之前,裴家必須得留個人。
不起來,明嬸子便隨一道跪下,嗚咽道,“可夫人要事有個三長兩短,老夫人豈能一人茍活?”
“明嬸子放心,我不會有事。”蕓娘一笑,眸子清明,心意堅決,“國公府該討的公道還沒討回來,五條人命債也沒討回來,我不會離開,裴家在,我便在。可郎君......總得給他留下一個親人。”
明嬸子眼淚奪眶而出,“可你懷.......”
“我沒懷孕。”蕓娘看著明嬸子愣住得神,解釋道,“那日稱孕不過是我用來打消皇帝的顧慮。”
說完,蕓娘又要對磕頭。
明嬸子一把拉住,將抱進了懷里,哭著道,“夫人可使不得了,嬸子答應你,答應你......”
裴家積了這麼多的德,總算是得了一樣福報,娶了這麼一位夫人。
—
第二日重,舉國歡慶。
王家領路的馬車早早便候在了外面,蕓娘攙扶著裴老夫人的胳膊,緩緩地將送去門口。
裴老夫人一路囑咐,“你王家祖母說,要呆上七日才靈,這段日子我不在府上,你可要好好吃飯,待我到了定國寺廟,向菩薩求求,保佑你點罪......”
蕓娘一笑,“好,多謝祖母,祖母也要好好保重。”
“放心,我子骨朗著呢......”
蕓娘一直將老夫人攙上了馬車,才退回來,明嬸子上前,趁機一把住的手,低聲道,“夫人可千萬要保重。”
蕓娘點頭,“嬸子放心。”
蕓娘立在門口,看著車轱轆子了起來,慢慢地駛離了巷子,心頭的一塊石頭也隨之落了地,頓覺輕松了不。
徹底看不見了,蕓娘才回頭。
一進院子,臉上的神便是一肅,問青玉,“宮里來消息了?”
青玉點頭,附耳道,“今兒夜里,皇后娘娘說要帶太子出來。”
蕓娘一愣,“皇帝答應了?”
青玉笑了笑,“那昏君這會子正飄在云層里呢,估計自個兒姓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撿了個便宜,搶了人夫人,這現的兒子都有了,要奴婢說,就等他老死,張家的兒子上位,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戴一頂大綠帽子。”
確實是個良策,但蕓娘可等不得,將手里的令牌給了義,“調人把太子劫了。”
讓皇帝先為別人的兒子哭上一場再說。
兩萬兵馬也快到襄州了,過不了幾日,襄州的消息必會傳進臨安,皇帝還有得氣。
—
重當夜。
天還未黑,城門口便是一片車水馬龍,附近幾個州府的花車排起了長龍,緩緩地涌了進來,看熱鬧的百姓也不。
因皇帝下了令,今夜與民同樂,城門口查的也不嚴。
來的人尤其多。
坐在皇宮,都能聽到外面的熱鬧聲。
王恩替皇帝穿好了龍袍,見他面明顯揣著期待,笑著恭維道,“陛下圣明,乃一代明君,這番萬民朝天的景象奴才可是好些年都未見過了。”
這話倒說得沒錯。先皇當政之時便金人擾,幾年為帝也是夾著尾在做人,最后還死在了賊手中,哪兒有今日的揚眉吐氣。
皇上笑了兩聲,倒也知道謙虛,“這話可不能說,趙家祖輩,哪個不是朕要效仿的明君?”
王恩彎腰,“是。”
“皇后呢。”
“稟陛下,娘娘已準備好了,太子殿下也在,就等著陛下。”
“走吧。”
戌時一到,由軍開道,護送皇帝、皇后和太子從正門慶德門出宮,沿著大道開始游街。
各州府送來的花車,層層疊疊地排在了道路兩旁,燈火一亮起來,如同點了天燈,五六,爭奇斗艷。
皇帝的龍輦緩緩而至,人群中開始高呼。
“陛下萬歲。”
“圣主明君,佑我南國......”
一道一道的聲音傳耳朵,皇帝很是用,抬手揚了揚,親和的同百姓打起了招呼。
皇后坐在他旁,地握住了太子的手,目并不在那些花燈上,而是落在了人群里不斷地尋找,尋了一陣,并沒有發現端倪,正失落地移開視線,前面突然有人玩起了雜耍。
皇后眸子一抬,臉瞬間沒了,眼睛呆呆地盯著跟前那個噴火的人,周彷佛都凝固了一般。
皇帝突然轉過頭,“皇后覺如何,熱鬧嗎?”
皇后慌忙挪開視線,點頭,“熱鬧,有此盛世,皆是陛下治國有道。”
花車上的燈火錯,皇帝并沒注意到的臉不對,了和太子的手,笑道,“皇后喜歡,就好好養子,待好了......”
話沒說完,旁邊的花車突然燃了起來,火瞬間竄上了天。
皇帝臉一變。
軍立馬圍上,“保護陛下。”
“陛下,娘娘,先下龍輦......”
人群也開始哄鬧,“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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