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看了一瞬,用力摟了他。
穆長洲親在耳邊,被突來的熱惹出一聲悶哼,看一眼,低頭一口堵住,驟然侵。
舜音頓時被他奪去了全部心思,纏而上……
直至晨照床帳,人才緩緩蘇醒。
邊沒了糾纏一夜的人,舜音伏在床沿,閉著眼想,原來這事因人而異,與從文從武也并無關系,他分明還是能折騰得很。
“醒了?”穆長洲輕緩的聲音響在耳邊。
舜音睜眼,他正坐在床沿,早已穿戴整齊,正俯看著。
“不是說好婚后要同往涼州,待你歸寧之后就去,如何?”
舜音聞言,擁被坐起:“好。”
穆長洲看著潤白的肩頭,手輕一下,語氣繾綣帶笑:“怎麼好像比我還急……”
涼州大風卷云,卻是艷高照。
車馬緩行了城中,往城東一角而去,直到停在武威郡公府前。
舜音從車中下來,穆長洲已自一旁下馬,走來邊。
府門大開,一下走出來許多人,個個面帶笑容。
“這就是二哥新娶的二嫂?”穆生洲最先跑過來,到了跟前才反應過來,趕朝舜音一本正經地施禮。
穆長洲說:“這是四郎。”說著上前,先向臺階上的郡公和郡公夫人拜見。
舜音看見郡公威嚴的臉,此刻卻滿眼笑意,正在沖點頭,一旁是白凈韻的郡公夫人,已在朝招手了。
快步上前,跟在穆長洲邊拜見。
“太好了,往日府里都是小子,如今也算我又多出一個兒來了。”郡公夫人笑著挽住手,詢問了兩句父母近況。
舜音都一一回答了,轉頭又見一名長得酷似郡公的男子走近,旁跟著個俏子,后方還跟著個像郡公夫人的俊年。
“這是大哥大嫂,我上次回涼州時,他們剛完婚。”穆長洲低聲與說完,抬手向穆祖洲和他邊的子見了禮。
舜音已猜出來了,跟著見禮,另一個年必然是三郎穆瀛洲了。
“二郎真是好福氣。”穆祖洲看看舜音,帶頭打趣。
穆瀛洲跟著道:“以往二哥隨我去尋開心便總不肯去,如今娶了二嫂,往后他怕是更舍不得出門了。”
郡公轉叱道:“你好意思說,還不去讀書!不讀書便去練武!”
府門前立時嘈雜笑鬧,一人一句,誰也停不下來。
穆長洲手扯了一下舜音的袖,笑著示意跟自己進去。
舜音又看了一遍府門口的一家人,才跟著走。
他們先去祭拜了穆長洲的親生父母,又被穆家兄弟們拉著去府里的演武場。
風轉了,幾個兄弟嚷著要比試,就比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非推著穆長洲當眾一手。
穆瀛洲拿來個金墜子懸在靶上,興沖沖道:“母親出的彩頭,誰得最準便是誰的!二哥不該為二嫂奪一回?”
舜音挽著披帛走到穆長洲邊,小聲問:“他們是不是怕我看輕你,故意讓你箭?”
穆長洲忽說:“你比我想得聰明。”
“這話你早說過了。”舜音迎著他微帶詫異的目,心想誰看輕他了,最早不過是覺得志趣不相投罷了,誰會看輕一個高中進士的人?看一眼那靶子:“不想便算了,只做個書生也很好,這樣一切安穩就很好。”
穆長洲眼神更詫異,看許久。
舜音轉走開,不想打擾他們,看他們兄弟幾人這樣待在一就覺得很好了。
還沒走出場外,一聲破風箭聲,回過頭,聽見穆生洲在喊:“可惜二嫂錯過了,二哥方才那箭正中靶心,分毫不差!”
穆長洲放下弓,寬袍迎風,朝走來,抓了手,將那枚金墜子放手里,連手一并握住:“你像是早就對我了如指掌。”
舜音手指了,反握住他的手:“你也會對我了如指掌的。”墊腳近,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穆長洲立即看:“是麼?”
舜音點頭,熱衷的是兵事,學了父親大哥教的那些東西,如今都告訴他了。
穆長洲看著的眼里漸有笑意:“音娘如此有用,看來往后我需騰出時日來,多陪你去做這些了。”
遠三個兄弟都看著這里,邊起哄邊退開:“不能打擾了,快走快走,趕走遠些!”
舜音看人都走遠了,回頭他更近:“一言為定。”停一下,改口喚他,“二郎。”
穆長洲低下頭:“你喚我什麼?”
舜音看見他眼里越來越深的笑意,又喚一遍:“二郎……”
“嗯。”低低的回應鉆耳中,聲音很沉。
舜音睜開眼,看見穆長洲的臉,眉眼深深,鼻薄,就在眼前,比先前眼前的臉穩然,眼一,又看見他寬闊的肩,實的手臂,仍擁著。
“你在夢里還在我。”他說。
舜音怔了一瞬,忽而翻,去了他上,著他的膛,又到了那些遍布的傷疤,口漸漸起伏,一低頭,了上去。
穆長洲摟住背,一頓,瞬間繃,低一聲,將按向自己。
直到他已忍不住再翻去,著親去耳邊,才停了停:“怎麼了?”
舜音手抱住他背,上滾燙,心口堵著,似酸又似悵惘:“我夢到我回到年時了,封家和郡公府都好好的,我們也早早就了親……”
穆長洲靜靜聽完,手臂箍腰,低頭抵住鼻尖,啞聲說:“沒事,現在也不晚。”
過往都已過去,至他們歷經過一切,終究沒有錯過。
“往日不可追,但此后你我的路還長。”他低低說。
舜音心中緩緩定下,摟住他頸,輕點一下頭。
半個時辰后,二人才終于起。
“咿呀”聲傳來,主屋門還沒開,外面已傳來小微霄搗的聲音了。
穆長洲理了理袍衫,走去門邊,拉開門,回頭攬住舜音,忽問:“我在夢里比現實如何?”
舜音看他一眼,搶先往外走:“比這做什麼,不都是你。”
穆長洲將拉回來,笑了一笑,與一同出去。
腳下大地安寧,遠城中喧囂,夢中平靜似已在此刻映現實。
日高照,影并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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