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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林和打了招呼，自然而然地也朝他招了招手，隨后快走了兩步：“學長，不好意思，我來晚啦。”

鐘林是在溫司晨的要求下被迫赴約的，見到孔然心里頭負擔還重。

聽這麼說，他連忙道：“不晚不晚，是我來的太早了，呵呵……”

兩個人坐下，一時間相顧無言。

鐘林是不知道說什麼，孔然是想著怎麼說，這個格，真是生怕哪句話說不好就被暴了……

彼此都沉默的況下，空氣里開始彌漫起些許尷尬。

這氛圍太詭異，孔然也覺出來，干脆一咬牙準備從禮手。

清了清嗓子，拿出旁邊的禮，遞給鐘林，出一個笑：“學長，生日快樂。”

鐘林“啊”了一聲，連忙接過來：“謝謝謝謝……”

禮大的，外面被的包裝起來，一眼看不出是什麼。

孔然見他拿了禮就放在旁邊的地上，眨眨眼道：“你不拆開看看是什麼嘛？”

鐘林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道：“當著送禮的人拆禮不太禮貌……”

孔然下意識“嘿”了一聲，想說這算什麼。

結果話未開口就意識不太對，生生憋了回去，將頭發往后挽了挽道：“沒關系的，你拆開看看才知道喜不喜歡嘛。”

見孔然堅持，鐘林點點頭：“那行……我拆了哈。”

拆開禮之前，鐘林腦海里預設了一下會送什麼，將可能的貴重禮想了一整遍后，卻在拆開的一刻愣住了。

只見包裝下，是一架絕版的飛機模型。

他怔愣住，半晌不可思議抬頭看向孔然：“A711？”

孔然看著鐘林這幅模樣，就知道溫司晨這人這次是真靠譜了一回。

這禮怕是正好送到了鐘林的心尖上。

心里頭很高興，但面上還是盡量克制著，輕輕揚了揚角：“你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鐘林拿著模型，幾乎是不釋手。

這禮打開了他的某一扇心門，和道：“你知道這模型我收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收到，你是從哪里淘來的？”

“是溫……那個，我小舅舅，他給我介紹了一家二手手辦店，里面什麼東西都有，他和我說你喜歡飛機模型，我就給你買了這個，你喜歡就好。”

鐘林聽這麼說，長出了一口氣，將那飛機模型挲了幾次后，方才意猶未盡的收回去。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眼里帶著彩看向孔然：“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不是能當一名科學家，而是能做一名飛行員。”

孔然微微一愣：“那你怎麼……”

“因為我上有個比較大的傷疤，檢沒過。”鐘林撓了撓頭。

這就及到孔然的知識盲區了，有些不理解道：“上有傷疤，就當不了飛行員了嗎？”

鐘林點點頭：“3-4萬英尺的高度是飛機常用的巡航高度，它的氣只有地面的1/4，飛機上都有加裝置，事故中一旦出現座艙失，飛行員將會迅速戴上氧氣面罩并降低飛行高度。”

“不過飛機在短時間是降不到安全力高度的，大的傷疤就極容易破裂，一旦傷口破裂，巨大的疼痛可能會導致飛行員無法進行正常的判斷和準的作，很容易導致悲劇的發生。”

鐘林說得通俗易懂的，孔然明白過來：“所以……你的傷疤很嚴重嗎？”

鐘林穿的長，聽這麼問，他將寬松的長往上拉了拉，就見他的腳踝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傷疤。

那傷疤從腳踝往上，一直蔓延到小的位置，因為被長遮擋，所以平常看不出來。

孔然震驚看著那道疤：“你這……是怎麼弄的？”

鐘林反倒有點不好意思：“我上初中的時候有點叛逆，學人家跑酷，沒跑好，從山坡上掉下來摔的。”

孔然愣愣看著他，半晌“噗嗤”笑容出來：“你……跑酷？！”

鐘林輕咳一聲：“年輕狂，年輕狂。”

孔然差點沒崩住，誰能想到，現在看起來如此乖巧沉穩的人，十五六歲的時候竟然也會干這種事。

幸好在大笑之前反應過來，連忙收住緒，點頭迎合：“嗯，理解理解。”

鐘林撓撓頭：“我當時還覺得傷疤是男子漢的勛章，誰能想到到頭來竟然會限制我的職業選擇。”

說回這個話題，孔然正了正神：“那你后悔現在的選擇嗎？”

鐘林笑著搖搖頭：“不后悔，材料也是我喜歡做的，現在的研究也很有價值。”

孔然看著他舒朗的眉目，心跳有些加快，長出口氣，認真道：“雖然我不懂你現在做的研究，但上次聽你們聊天，意思是你們做的材料以后也會上天，甚至進宇宙，那四舍五，和你自己當了飛行員是一樣的。”

鐘林微微一怔，隨后笑容更深了兩分：“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孔然笑著道：“事就是這麼個事，全看怎麼想嘛。”

得虧于這份禮，孔然和鐘林找到了一個話題，這頓飯總算吃得沒有那麼尷尬。

兩個人你來我往，聊得還算順暢。

飯畢，看了一眼時間還早。

孔然不想錯過難得這麼好的氛圍，下意識開口道：“今天天氣還好的，我們去附近公園逛逛吧？”

鐘林卻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啊學妹，我晚上還有個會要開……”

他今天本來其實工作量是飽和的，這頓飯也是因為答應了溫司晨，不得已空出了時間。

孔然心里頭劃過一失落。

但接著又繼續維持著自己的“人設”，善解人意地扯出一個笑：“沒關系，你有工作就先忙工作吧學長，我們有時間下次再約。”

鐘林微微點頭：“那好，我就先……”

話未說完，他對面的孔然被后猛然跑過來的一個男人狠狠一撞，直接撞進了鐘林的懷里。

孔然：“？！”

下意識轉頭，就見那男人飛速跑走了，與此同時，后傳來一個人踉蹌的腳步聲，伴隨著的是大聲的呼喊——“抓小，抓小！”

孔然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就要從鐘林懷里掙，卻被鐘林誤以為是被撞到了，連忙扶著問道：“學妹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