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
有窮載羿封葷育國王夢為第一次妃,未立元妃,葷育國與有窮國的關係更加牢不可破。
東夷各部諸侯心思各異,回去後便眼地盼著空桑道人履行承諾,派人前往,助他們一臂之力。
可是左等右等,仙門大能沒等來,卻等來了有窮國一茬接一茬的戰報。
有窮載羿率領東夷勢力最為強大的四個方國,再加上葷育國、和有鬲氏殘存的部落一起,打著向夏後皇朝要個說法的口號,繼續攻打斟灌國。
前期,因昆吾國、顧國、有仍國等都被後方擾,鉗製,無法增援斟灌國,但夏後皇朝卻派出大將軍風戰天,親自前往斟灌國助戰,有窮國很快傳來戰事失利的消息,這可把幾個才盟約一年,準備搭夥造反的方國愁壞了。
如果強大的有窮國都打不過夏後皇朝,那他們豈不是更沒戲?
一年後,㘰尋城人皇敕令昭告天下:
有商子履,不敬上國,不納貢賦,催繳途中與上國發生戰事一事,已到了嚴厲懲罰,自請於㘰尋服役贖罪,今,人皇特赦其罪,勒令有商國歲朝貢,繳清拖欠貢賦,聖諭其罪可免。
有商國使臣帶著三十餘車貢品前往㘰尋城,終於迎回了他們的王。
九州各部驚呆了,沒想到大王真的說到做到,赦免了商王子履的罪行,補賦稅後便將他放回有商。
臨行前,子履叩問姒履癸,“大王,您為何會赦免子履之罪?”若是換了他,他本不可能放虎歸山,睿智如人皇,怎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姒履癸淡漠地說道:“寡人的敵人,從來都不是你,亦或是九州諸侯。”
子履伏跪在地,三跪九叩,離開了㘰尋城。
一路上他都懷疑自己興許是在做夢,興許是聽錯了,甚至懷疑姒履癸可能會安排此刻在半路上截殺他,直到他一路平安無事地回到有商國,那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仔細品味著姒履癸那句話的意思,卻百思不得其解。
有窮國——
“啟稟王上。”有窮國一名修士衝進王宮,哭喪著一張臉,“地宮中的水晶棺槨,不、不見了!”
載羿這才明白,姒玄不是放棄了,而是一直在尋找機會盜走水晶棺槨,一時間氣得渾抖,聞訊的夢急匆匆地趕往有虞國,取走兩樣東西:封神大陣、豢笛。
眼看著有窮國連連戰敗,國力一日不如一日,諸侯也開始有了別樣心思。
正準備退,有商國的使臣卻到了。
子履回到有商國後,大病了一場,有商二公子勝,代父執政,發出王諭,容如下——
有窮國的遭遇令孤同萬分,夏後氏履癸,為君不仁,為王無德,殘害忠良,暴政苛民,年年戰,戕害蒼生,罪大惡極,今有有窮國舉正義之師,為民除害,汝等若是不去相助有窮國攻打夏後皇朝,我有商國雖然國小兵弱,但也絕不會坐視不理,誰敢破壞聯盟,我有商必舉一國之力發兵討伐!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措辭,即將自己擺在正義的一方,直截了當,簡單暴,且又不是道理,你想挑他的錯,還真挑不出來,因為有商已經舉兵造反數次,商王子履還在㘰尋城羈押著,誰敢說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王諭雖潦草,效果卻是極好,之前效忠於有窮國的不部落,子爵小國紛紛送來盟書,表示願意跟隨有商國大展拳腳,為九州各邦共同的利益,貢獻自己的力量。
但是,有緡氏卻悄然退出了這一次的結盟。
後有一直不斷的葛伯國,宣有商派去的使臣一見,聽完他的一番話,指著那使臣的鼻子大聲痛罵其臣賊子,還將使臣中的一人直接一刀給砍了,放回一個小吏回有商報信兒:爾等臣,坐井之蛙,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家老子還在㘰尋城關著,你這當兒子的不知痛思己過,反倒一門心思要攻打上國,置親父命而不顧,不忠不孝,不知悔改,枉為人子,簡直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子勝聽得小吏的話,氣得眼珠子都快翻過去了,怒喝一聲:“三弟,你怎麽說!”
“二王兄,子庸自請帶兵前去將那葛伯侯斬殺,用他的來祭我大商伐夏救父的大旗!”子庸雙手抱拳,正肅穆地回道。
子勝乃子履的第二子,靈武雙修的天才,此子生得力大無窮,長得虎背熊腰,若是子以跌還在,他必是有商國首屈一指的大司馬,早年,子履就已封他為先鋒大將軍,十三歲便上戰場,為有商立下不汗馬功勞。
如今,子以跌被殺,子勝作為次子,必須擔當起國政,這領兵打仗之事就得老三子庸來,這子庸生得一表人才,且有勇有謀,但格上卻有些一言難盡,為反王之子,他卻也很崇拜姒履癸!
子勝聽罷,大讚道:“好樣的,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為兄便許你三萬兵,速速去將那葛伯侯的人頭給二哥砍下來,壯我有商軍威!”
子庸抱拳,鄭重應道:“諾!”
葛伯國離有商國不過三百餘裏,子庸點兵領將,當夜便出發。
葛伯侯自然也聽聞子勝派其兄弟子庸前來攻打葛伯國,隻因時間太倉促,本無法求救,隻得以一己之力鎮守國門,拚死抵抗,打了整整一個半月。
就在葛伯侯被子庸擒住,看著他殘殺自己的子民,憤恨難當,恨不能啖其,寢其皮時,對有商國上下祖宗十八代破口大罵,怒指其:刳胎殺夭,則麒麟不至郊,竭澤涸漁,則蛟龍不合,覆巢毀卵,則凰不翔!
子庸怒極,高舉砍刀,一刀砍下其頭顱,拿回去差,天空一陣烏雲突如其來,葛伯侯閉著眼睛,久久未預料中的痛楚襲來,卻見自己所出之地,已然不是葛伯國。
子勝穩坐王宮,第一時間便收到了捷報,不拍手好:“不愧吾弟,做得好!這就是我有商伐夏的開端,不日之後,孤便要這九州匍匐在我有商腳下。”
子庸聽回來的斥候這般說,也不敢將葛伯侯被人救走一事告知子勝,便找了個與其相似的人,砍下頭顱,並將臉畫花後,拿回去差。
子勝見之,信以為真,開懷大笑道:“姒履癸,囚吾父王,汝殺我兄長,辱我子姓一族尊嚴,這回斬你這一個族人隻是個開始,孤定要讓你悔不當初!”
那夜,子勝開宴共這勝利的喜悅。
從深夜至破曉,孤佇立於城牆之上,遙著萬裏白雪覆蓋的江山,心中的野更是無法製,他攥拳頭,沉聲說道:“孤,要做這天下之主,讓九州大陸,三千諸侯全都換我有商的圖騰!”
伊摯聞其言,囂張至極,觀其貌,眼底盡是一片嗜的瘋狂,出言道:“公子勝,王上如今已歸來,言多必失,還有……”
子勝聽罷,眼底的腥之氣漸漸去,道:“相邦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我們這番忽然出兵滅了葛伯國,姒履癸定會派使臣前來詢問,若是被其知曉,隻怕會對我有商大為不利!”
子勝這才開始後怕。
姒履癸乃九州共主,百戰百勝的不敗戰神,若是被他知道事的起因,隻怕十個有商國加起來都打不過那暴君,這可要如何是好?
雖說是要造反,可他有商國連一的勝算都沒有,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啊!
沉思了許久後,子勝又對著伊摯執晚輩禮,“敢問相邦大人,可有解除危機的妙計?”
伊摯腦袋一晃,有竹地道:“二公子大可放心,臣會盡快解決朝中細作,您隻管坐等良機,舉兵殺㘰尋,為王上雪恥,奪這萬裏江山即可!”
子勝聽完,心頭那一個踏實。
伊摯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他的想法是對的,子履過於迂腐,隻有將子勝的好勝心全部激發出來,與夏後皇朝不死不休之後,才能讓子履打消一切,拚死一戰,奪取九州共主的位置。
翌日。
有商國朝堂上好幾位大臣未曾來議事,直到辰時三刻才得知,那幾位大臣竟在家中無故暴斃。
子勝心裏卻明鏡似的,暴斃是假,被伊摯出手弄死了才是真,不過,他當即表示十分悲痛,還下令厚葬了幾位「臣功」,這番作下來,又得到伊摯一番誇讚,心裏滋滋的。
同時,崇伯聿也來到有商國,與伊摯一起協商如何對付夏後皇朝。
“那子履……”不用在攛掇——覺得詞兒不對,他頓了頓才說道,“不用再去勸說他造反了?”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子勝造反和子履造反,對於那位來說,有何區別?”伊摯惻惻地笑道。
崇伯聿眉峰一,他這三師弟,還真不是個尋常人啊!
第二年,有商國一直在攛掇周邊的方國上前去打擾戰,常言道:蟻多咬死象!
就算夏後皇朝有帝禹的餘威庇護,但螻蟻那麽多,看見強大無比的夏後皇朝,羨慕嫉妒之餘,個個都想分一杯羹,見那子履造反都能活命,那他們鬧一鬧,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兒,何況人還這麽多,逐漸也就不那麽畏懼了。
㘰尋城,坐鎮朝堂的人並非姒履癸,而是大皇子姒璟。
他派遣豢龍矢前往鎮叛,殺得那群烏的人潰不軍,隻能在城。
豢龍矢命人堵住城門,斷水缺糧一個月後,始終沒能等到有商派來援兵,這些由小部落聯合起來的烏合之眾,終是抵擋不住死亡的恐懼開城投降,將葛伯國的寧陵城歸還夏後皇朝。
就在九州列國審時度勢,選擇到底是跟著有商攻打夏後皇朝,還是跟著夏後皇朝前去平反之間躊躇不前時,姒履癸帶著紅蓮、白曦、黑曦、平和、神麒等,離開了㘰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