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一愣,卿言也一愣。
卿言笑道:“那就四言,如何?”
卿令儀說:“言是我娘親的名。”
四姐終於有了名字,四言,刻在的墓碑上。我想,要是還活著,一定特別高興。
而我呢,我會連著四姐的那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對了,”卿令儀看向我,“給你也取個名字吧?”
我點點腦袋。
還在想呢,卿言說:“小姑娘穿綠服好看,碧微,好不好?”
“碧微,很好聽呀,”卿令儀笑眼問我,“你喜不喜歡?”
我的心跳微微加快。
六歲這年,我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碧微。
·
卿言總說,別想著為別人那樣的人,做自己就很好了。
很會打仗,我識字以後,也想看兵書,可我總是看得頭疼。
卿令儀特別擅長騎,連很多男孩都比不上。我本來也想學,可我連弓弦都拉不開。
我懷疑我太笨了,什麽都不會。
卿令儀好脾氣地說:“沒關係的,不是所有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麽,慢慢來,不要著急。”
在意識到自己想做什麽之前,我待在卿令儀邊,做的侍。
幹活嘛,這是我擅長的。
不過卿令儀很心疼我,有的活自己能做就不用我了,也有的活太累,就讓年紀更大的人來做。
我們一起長大。
有好吃的,一定會分我一半。
不開心了,找我哭。
我來葵水的時候,張得要命,藏起了子。
我怕他們把我嫁出去。
但是得知這件事,卿言隻是笑著我的腦袋,“長大人了啊,小碧微。”
給我準備了布條,裏邊是草木灰,教我怎麽墊在子裏。
卿令儀給我煮紅糖水,說喝了對我好。
那天我哭了。
卿令儀擔心地問:“怎麽了呀?是不是熱水太燙了?你別哭嘛,我給你吹吹~”
我搖搖頭,撒謊說:“是肚子疼。”
卿令儀於是靠過來,的小手在我肚子上,說:“不疼,不疼,給你暖暖~”
大部分時候,都那麽溫。
但有的時候,也比較固執,比較記仇。
所以,我們也會鬧脾氣,每次卿言來做和事佬。
再後來,卿言北征了。
臨走之前,笑著說:“我不在綏都,你們兩個別吵架,實在不高興了,也等我回來了再吵。”
我和卿令儀都笑。
可是卿言沒能回得來。
將軍府被人攻破,我認識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了。
我和卿令儀在夜裏狂奔。
哭個不停,地抓著我的手。
我也地抓著,隻是我沒有哭。
那時候我在想,要是我們被抓了,我就算死,也一定要保護好。
好在,我們兩個都活了下來。
那之後,我們再也沒有鬧過矛盾。因為我們都很清楚,我們隻剩下彼此了。
在永興縣公府上,我終於發現了,我好像擅長算數的。
我會看賬本,還學會了記賬。
隻是永興縣公府用不著我管賬,學會這個,貌似沒什麽用。
一直到卿令儀被指婚,嫁給了左衛大將軍煬。
·
其實,我很害怕。
我四姐就是嫁人以後死的,我怕卿令儀會遭遇不測。
尤其是這個將軍府比不上過去那個將軍府,這兒死氣沉沉的。
比較令人心安的是,煬昏迷不醒。
這是卿令儀私底下告訴我的,主屋裏間隻有吳管家能進,最開始卿令儀的梳妝臺都得擺在外邊。
但我沒高興太久,煬居然醒了。
他居然醒了!
醒了也就算了,醒來以後還總是黑著一張臉,兇的。
都是將軍,怎麽和卿大將軍差別那麽大。
我特別嫌棄,覺得他配不上卿令儀。
我也很怕他,他的兇悍不是針對誰,而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我好怕他忽然發瘋,殺了卿令儀。
但是後來煬居然漸漸變了,見到卿令儀的時候,目會溫和下來。
究竟是什麽會改變一個人呢?我想不明白。
那一天,我和孫嬤嬤要進屋。
門外突然出現個冷漠年,說話時聲音冷冷的,“二位,止步。”
那時我還不認得他,但他和將軍府給人的覺一樣,拒人千裏之外,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這日,卿令儀要去哄小安樂,得帶上大白。
卿令儀把這個任務給了門外那個冷漠的年。
我這時候才知道,他計繁枝。
年走後不久,卿令儀歎了口氣,說:“碧微,你也跟過去看看。我怕計護衛不聽我的。”
我點點頭。
我到的時候,籠子裏的大白明顯在生氣。
我不由慨,卿令儀真是神算。
還有這個計護衛,怎麽這麽自以為是?
我對他初印象並不好。
為了警告他,回去的路上,我說:“與夫人作對會倒大黴。”
計繁枝似乎是記下了這句話。
但是之後不久,江府出了事,藺如芝挑釁的時候,計繁枝沒有及時出現。
煬特別生氣,計繁枝也被罰了。
他被冷落,有事沒事就去大白籠子邊上。
我也生氣,分明保護卿令儀是他的責任。
所以喂大白的時候,我故意當作沒看見他。
計繁枝也不說話,就那麽坐著。
我去喂大白的第二天,他清了一下嚨,開口問:“碧微姑娘,夫人怎麽樣了?”
我頭也不轉,道:“夫人很好,不勞掛心。”
計繁枝不說話了。
大白吃完了,我正要走。
經過時,我聽見計繁枝很輕地咳嗽了一聲。
我看他一眼,他正垂著腦袋,臉蒼白。
我問:“你怎麽了?”
計繁枝低聲說:“我心不好。”
“為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選。”
我愣了一下,怎麽他不是因為失職而覺得愧疚?
“我不知道,該選師父還是夫人。”計繁枝又說。
我大概聽明白了,是他師父讓他那麽幹的。
我想了想,說:“你師父糊塗,你不能跟著一起糊塗。要是當時你沒聽你師父的,及時護住了夫人,你和你師父都不至於被將軍責罰。”
計繁枝一怔,抬起頭。
那天我們多聊了幾句。
他說起他的師父司汝劍,關於如何領養他、喂養他,教他習武。
我覺,我和他像的。
都是貧苦出,都遇到了很好的人。
我說起我被卿言還有卿令儀收養、善待的事。
計繁枝最後說:“我師父真的是很好的人。”
我不以為然,說:“夫人才是真的很好很好的人。”
計繁枝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說:“他們都很好。”
我在這種事上很固執,說:“夫人要更好一點。”
計繁枝沒再反駁我。
這一點,我很滿意。
所以後來卿令儀買曹婆婆家的炊餅,我給他帶了十個。
計繁枝卻愣愣的,“這是什麽?”
“炊餅呀,”我奇怪,“你沒吃過?”
計繁枝搖頭。
“那魚羹呢?水麵呢?”
我說的那些食,他一樣沒吃過,在我說起之前,他甚至都沒聽說過。
“你好可憐。”我評價。
計繁枝沒反駁。
他吃炊餅的時候,我問:“你從小到大,都在做什麽呢?”
“在師父邊,跟著軍隊東征西戰。”
征戰麽。
由此及彼,我對他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那你去過哪兒?”我問。
“最開始在荊州,後來去過孟門。”計繁枝說了好幾個地名,我有的聽說過,有的沒有。
我突然覺得,我也可憐的。
之後,我和計繁枝的關係好了起來,時不時會一起說說話。
宴山居其他侍問我:“碧微姑娘,你不會害怕嗎?”
“怕什麽?”
“計護衛呀!他平時總是冷冰冰的,而且他是暗衛,手上沾著好多人的……”
話說一半,停住了。
我下意識地轉頭,看見不遠的計繁枝。
我走過去,見他手上拿著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
“輿圖。”計繁枝說著,把東西遞給我。
我微微一愣,展開來。線條描畫出城池山川,標注了地名,有綏都,有荊州,還有孟門。
我從不知道原來梁國疆域是這樣,更不知道這些地方的位置。
我很驚喜,“謝謝你,計護衛。”
計繁枝沒說話。
當時我以為,這是我給他炊餅,而他送我的回禮。
雖然覺他狀態低落,但他平日總冷著臉,我也就沒當回事。
後來,江宜洲大婚將近。
我惦記著卿令儀的計劃,不怎麽放心,前一晚把計繁枝約了出來。我本以為會被拒絕,但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為了避開眾人耳目,我特意挑了僻靜的屋後。
我正準備開口,浴房窗戶忽然傳來聲響。
煬跳了出來。
在他懷裏,還有睡的卿令儀。
我和計繁枝都震驚極了。
偏偏煬很淡定,反而問:“你們兩個,大半夜的,在這裏做什麽?”
“幽會?”
我連忙否認:“不是!”
計繁枝卻說:“是……”
我聽得一怔,轉過頭去,“這怎麽能幽會?我隻是來問你有沒有準備好,明天對夫人來說很重要——”
計繁枝也看向我,有點兒無辜,“我……我還以為那是你的借口……”
關於攝政王妃傾天下:身為千年鬼王,玄門巨擘,楚天歌一睜眼重生,卻成了小廢物?惡毒繼妹整日放血還讓她吃豬食?楚天歌小短手一按讓她豬食吃個飽!虛偽白蓮花的丹藥千金難求?她隨手一煉便是一堆極品丹藥!世家大族慘遭惡靈附體無藥可救?小短腿一踹就把千年惡靈踹飛!誰知道楚天歌硬生生活成了團寵,還是披上了無數馬甲的大佬!隻是,被賜婚給某位傳說中殘暴克妻的攝政王,怎麼對方越克她,她的命就越長,還一不小心成了五洲巔峰巨擘?!
本文重生女強,一對一甜寵爽文。 · 歐陽慧是被愛情這玩意兒坑死的,可惜峰回路轉,死是沒死透,還借尸還魂了。但是……誰告訴她這個借尸的殼子是個女瘋子怎麼辦? · 聽說,安國侯府嫡長女秦綰突然不瘋了。 聽說,安國侯府嫡長女秦綰其實瘋得更厲害了! 一局棋,一杯茶,秦綰折扇輕搖,笑意盈盈。 昔日我能捧你上太子之位,今日也能再把你從上面踹下來。 誰不服?干掉! · 男主:別踹了,腳疼,叫侍衛去。 女主:那我要你干嘛? 男主(認真):叫太子跪下喊你叔奶奶? 女主(怒):鬼才要他當...
深山荒野狐狸娶親,人屍之內竟是魚骨,女屍愛上盜墓賊,吊滿詭異人影的地宮...... 六宗詭譎命案,背後隱藏著更邪惡的陰謀。 少女天師與年輕尚書,循著陰陽異路解決命案,卻每每殊途同歸。 暗夜中的枯骨,你的悲鳴有人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