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安酷整整沉默了十分鍾,直到拍攝開始,他進工作狀態,才又恢複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你哪找來的這麽多玫瑰樣式的禮服?”孟孟子衿提著擺,趁著安酷調整相機的時候邊調整姿勢邊跟宋雲深講話。
“定製款。”宋雲深手指勾著下,眼神拉。
孟子衿眨眼,抬手別開他腦袋。
這人再看下去怕是要控製不住親了。
膩歪得要。
“綠玫瑰的話語是,永不老去的。”宋雲深指尖握著細腰,用力掐了掐,拉近兩個人的距離,瓣漸漸近耳邊,細聲嘶磨。
孟子衿上像是過電似的,被引起陣陣麻。
安酷一邊翻白眼一邊按下快門。
他沒給人拍氛圍大片,但這一對是唯一不用他去教就能拍出效果來的。
果然真夫妻不一樣,安酷琢磨著往後沒準可以嚐試接一下婚紗照的單子。
拍攝完這一組,中場休息了會兒,安酷放下相機時注意到旁邊的安奈有哭過的跡象,咋舌道:“這你都能?”
“怎麽不?”安奈還帶了點鼻音,懟他,“這世間能有多有人終眷屬,我看我的好姐妹幸福,開心得哭了不行?”
安酷一怔,若有所思地悶聲點頭,“確實。”
這世間有人,不能在一起的多了。
安奈聽了他這話卻是表凝固住。
上午結束森係主題的拍攝之後,下午就駕車轉移場地去了海邊。
海天清一的藍,偶爾有日傾瀉而下,照在那碧藍水麵上,泛起層層亮漣漪。
安酷看著孟子衿那換藍玫瑰的禮角微,吐槽道:“你倆玫瑰上癮了是吧?”
玩這套是要死誰!
到時候婚紗照一公布,怕是熱搜又得掛兩天,想著,安酷道:“到時候掛一下攝影師的名字,照顧照顧我生意。”
孟子衿笑著點頭應聲。
“都全年無休了還要怎麽照顧生意?我就沒見哪個攝影師活得像你這樣的。”安奈憋著口氣在心裏,沒好氣地懟了他一通。
安酷哼哼了兩聲,也不在意。
調整好狀態後,他抬頭了眼天,又對焦了一下鏡頭,覺得這個剛合適,隨後讓安奈抱著事先準備好的藍玫瑰花瓣到旁邊候場。
宋雲深是半點都不拿他們倆當外人,拍照姿勢親無間,不是抱就是親,活讓人吃了一天的狗糧。
結束時,孟子衿繼續跟安奈在邊上聊姑娘家的悄悄話,安酷則收好相機,正兒八經地跟宋雲深談話,“明天繼續拍?”
“嗯。”宋雲深盯著自己妻子,沒看他一眼。
“我今晚住哪?”安酷扣扣搜搜地問。
“酒店。”宋雲深冷不丁吐出兩個字。
“你幫訂?”
“嗯。”宋雲深依舊言寡語。
“那就行。”安酷還在想著要是他不管吃住的話得追加兩倍的錢。
“訂的標間。”宋雲深那抹如膠似漆的視線終於撤回,慢悠悠落在安酷上,意味深長。
“搞啊!”安酷一個激靈,放低了聲音,“有什麽病啊你,你讓人一個黃花大閨跟我一塊兒住?”
宋雲深輕嗤,“你也知道人黃花大閨?”
安酷一噎,覺他在挖坑給自己跳。
“騙你的,訂的是套房,兩間房。”宋雲深肩膀沉下,慢條斯理地開口。
安酷:“……”
病。
臨別時,安酷把相機遞給孟子衿,“看看吧,哪裏不滿意還能重拍。”
孟子衿大大方方道:“用不著,我信得過你。”
這六月酷夏,郢城的樹梢上蟬鳴陣陣,哪怕太沒有昨日強烈,孟子的額前還是滲出細汗,宋雲深走過來,用手掌替幹。
安酷看著罵了一聲,“就個汗都能深款款,絕了!”
這放在學生時期絕對炸裂。
畢竟誰也沒料到宋雲深最後竟然為一個妻奴。
事事主張老婆說得好,老婆說得對。
孟子衿咬笑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晚上的時候,忽然又提起安酷,問宋雲深安酷這麽多年怎麽還沒把錢還完。
宋雲深著肩膀,氣息略沉地解釋道:“他母親的醫藥費是個負擔,這筆錢我不急著用,便讓他什麽時候手頭寬裕了再還不遲,不過,早幾個月是該能還了的,但是出了個意外。”
“什麽意外?”孟子衿對這件事格外上心。
宋雲深笑著,指尖停留在側,“買房。”
“啊?”孟子衿一愣。
“買的是城西的一套別墅,一千多萬呢。”宋雲深說完就沒再給孟子衿繼續問的機會,用自己的氣息堵住的,細細啃咬。
今夜好像刮了一陣大風,吹得四繚。
一夜迷,孟子衿原本是心甘願的,但到了後麵見他還要去拉開屜的時候,一雙纖細手臂從被子裏出來將他阻止,“別弄了,去浴室。”
夏天的煩躁席卷全,哪哪都是汗,黏膩得要死,心跳的頻率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孟子衿嗓子也幹的,沒覺得有多好。
宋雲深手一頓,應道:“好。”
他的這一聲好,是回答孟子衿的後麵三個字。
前麵三個字,他可沒答應。
於是浴室為了下一個戰場,真正結束被抱回床上之後,孟子衿胡甩手就給他一掌,落在宋雲深臉上,他卻覺得不痛不,反而低聲一笑,抓著人的指尖放在邊親。
明明都累了一天,他卻力旺盛得恨不得再跟多來幾回,不見疲憊似的。
老當益壯這個詞用在他上可一點也不為過。
第二天早上,又繼續問:“安酷買別墅做什麽?”
而且一買就是上千萬的大別墅,難怪這幾天安奈一直說他夜以繼日地不停接單忙工作,是錢花完了現在要快速賺回來。
“住。”宋雲深沒有不耐煩,從手中接過吃不下的包子塞進自己裏之後言簡意賅地回答問題。
“一個大男人買這麽大的別墅有必要麽?”孟子衿沒理解,一轉頭,對上宋雲深尷尬的眼神,輕咳,“你這種有太多閑錢的人除外。”
宋雲深:“……”
“有可能是婚房。”過了會兒,宋雲深不鹹不淡地補充。
孟子衿反弧有些長,聽完還沒什麽反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拍桌,“你說什麽?婚房?他要結婚了?不是還沒有朋友麽?跟鬼結啊?”
宋雲深角有些,拉著拍桌拍疼了的手掌輕輕著,淡定解釋,“就不能為了以後結婚用?”
孟子衿一時無言,想了想,輕歎,“算了,我幹嘛要去那個心啊。”
以前不知道安酷的那段經曆之前,覺得安酷活該單,可當知道了安酷的難之後,又覺得上天真會開玩笑。
昨夜起了風,今天就下了小雨,空氣裏混著泥土清香,孟子衿今天拍攝的全是室主題的照片,一旗袍加持,將凹凸有致的窈窕材襯托得淋漓盡致。
到達了能讓人嫉妒的場麵。
安奈歎不已,坐在一邊安靜欣賞。
今天話很,中途還頻頻因為電話而回避,安酷說了兩句,悶著沒出聲,一整個人都不對勁。
安酷似乎也察覺到,於是一整天的拍攝氛圍都很微妙,鏡頭裏的兩個人恩恩,他作為攝影師卻苦著一張臉像是一個人在演苦大戲。
孟子衿是專業攝影師,知道怎麽擺作好看,也不去計較安酷今天的狀態怎樣,反而在擺好姿勢的時候喊了一聲“按快門”。
安酷無地自容。
“抱歉。”結束後,安酷懷著歉意過來,將相機遞到孟子衿手上,“我剛看了一下,照片雖然沒多大問題,但你還是過目一下吧,畢竟這些照片很重要,達不到效果的話對我也不友好。”
孟子衿應聲,拿過來淺看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嚴肅起來:“沒一張能行,重拍吧。”
後拿著手機的安奈一怔,指尖蜷了蜷。
認識到現在,從未見過孟子衿嚴肅的一麵,除非是照片跟預期真的相差甚遠,不然看在朋友的麵上定然不會這麽不給麵子,想到這,安奈呼吸一,無措地看向安酷。
“休息一下吧,我找一下狀態。”安酷沒多在意孟子衿的態度,畢竟都是圈人,他確實犯了錯,這個錯他也認。
休息時間裏,宋雲深在耳邊輕笑。
孟子衿瞪他一眼,“你笑什麽?”
“笑我的孟寶貝是個活月老。”宋雲深最清楚自家老婆的脾氣,哪裏看不出來剛才是故意那麽說。
孟子衿抿,喝了一口椰,眨眨眼小聲道,“小小的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因為是在室拍攝,孟子衿特地拉著宋雲深回了化妝間休息,留下空間給安酷他們。
安酷在拭相機,作為一個資深攝影師,他這人有個小病,那便是見不得相機上沾上一點灰,隻要閑下來,他都是在拭相機。
安奈拿了一瓶冰水遞過來給他,他接過,剛開了瓶蓋,卻被拿了回去,於是他手上便隻剩下一個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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