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姝儀和歐姝綺嚐到了甜頭，隔三差五就往山上去，摘菌子，找草藥。用葉氏的話來說，就是再去山上，那山都得被薅禿了。

“母親說，那山那麽大一片，哪裏就被薅禿了？”歐姝儀拿著籃子，嘟不滿。

今日學堂沐休，歐霖蒼從地裏轉了一圈回來，見兒拿著籃子，知道們是想去幹什麽。

“儀姐姐，我們去不了山上了。”娟子急匆匆跑來。

“為什麽？”

“裏正叔說，山上不太平，讓我們別去。”娟子也是聽爹娘說的，“說是山上來了什麽山賊。”

“山賊？”葉氏皺眉，那可不安全，“那你們就別往山上去了。”

“裏正怎麽知道山上有山賊？”葉若寧覺得奇怪，山上怎麽突然出了山賊？昨日歐時韞也去了山上，怎麽沒聽他說呢？

歐時韞對上葉若寧的目，偏開了頭。

娟子搖搖頭：“裏正叔家有個侄嫁給了獵戶，他們在山上打獵說是見著有。”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那你們也不能去山上了。”葉若寧囑咐道，“千萬不能去，知道了嗎？”

“知道了。”幾個小姑娘異口同聲。

如今山上有山賊，不能去山上了，歐姝儀姐妹就待在葉氏們邊打絡子，也不想著去山上了。

“母親，今兒吃酸菜魚可好？”

“行。”葉氏笑瞇瞇說，“聽你安排。”

葉若寧得了準話，讓歐時韞去把魚理好，家裏除了他也沒有別的人選了，歐時韞也沒有反駁。

歐姝儀捂笑，什麽時候見過大哥這個樣子呢。

這魚大的，是大壯家裏送來的，家裏的酸菜是娟子娘幫著做的。歐時韞正在幫著理魚，葉若寧在一旁切酸菜，約聽到有鴿子的聲音。

“表哥，我怎麽聽到鴿子的聲。”葉若寧放下刀，仔細一聽又沒有，“你聽見了嗎？”

“沒有，許是你聽錯了。”

葉若寧也就沒有多問，興許是自己聽錯了，家裏哪來的鴿子呢。

“對了，我去一趟學堂，有東西忘了。”

葉若寧沒在意，點頭讓他快去，反正這裏也用不上他，自有崔姨娘和歐姝儀們在，他在這裏反而礙事。

歐時韞出門往學堂方向去，回舟早已經等著了，見他來了，立馬抱拳行禮：“公子，他們都安頓好了。”

“讓他們一切小心，不能被人瞧見了，缺什麽讓寒水去買。”歐時韞吩咐道，“京中那邊地楓可有消息？”

回舟搖頭，地楓目前還沒有消息，隻說一切都好，沒有什麽靜。

“夫人的三姐姐？”

“不必管，除了三舅父一家，永樂侯府的人都不必管。”

聽了歐時韞的準話，回舟心中明白怎麽做了，也知道不必束手束腳的。

怕葉若寧久等起疑心，歐時韞與他提步往回走，半路上想起葉若寧說聽到鴿子的聲音，停下腳步。

“公子？”

“日後鴿子不能去家裏。”歐時韞臉上帶著笑意，“你夫人一貫聰明。”

回舟還在驚訝，他居然在公子臉上看到了笑，不容易真不容易。

“回來啦？吃飯。”葉若寧端著碗往堂屋去，歐時韞見狀立馬上去接過，將碗端進去。

回舟見了，知道自己以後多了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討好夫人。

一家人在堂屋用飯，期間歐霖蒼再次提起山賊的事，囑咐歐姝儀幾人不可私自上山。

“表哥，昨日你去山上可覺得有異常？”昨日表哥都沒有察覺，怎麽突然就有山賊出現了呢？

歐時韞搖頭：“沒有，興許是獵戶進山比較深，我就在山腰轉了幾圈，沒察覺有什麽不對。”

“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就在山腳和半山腰呢？不進深山。”歐姝儀問。

“不可，誰知山賊會不會到山腰？”歐時韞，“若是遇上了，你們如何應對？”

歐姝儀不說話了，隻能被抓走，又沒有大哥那麽好的功夫。

歐時韞武藝高強，就是朝中幾位經曆無數沙場的老將也比不過。

“表哥，山中的山賊真的和你沒關係？”用完飯，葉若寧跟著歐時韞進了屋，追著問道。

“你怎麽把山賊和我扯上關係呢？”歐時韞坐在桌前，“和山賊勾結，是要殺頭的大罪。”

葉若寧看他一眼，就是覺著山賊來得蹊蹺：“那你為何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就是山中來了山賊，我為何要驚訝？”

這話，葉若寧無法反駁。

“怎麽，你希我和這些山賊有關係？”歐時韞將抱起，放到桌子上。

“瞎說什麽呢。”葉若寧想下去，歐時韞手上用著巧勁將困住。

葉若寧拍拍他的肩：“放我下來。”

正好這時，回舟在門外敲門，說是有急事，歐時韞有些被打擾地不高興，放下葉若寧出去。

“公子，村裏山賊襲。”

“山賊襲？”葉若寧跟著出了房門，“來得這麽快嗎？”

歐時韞和回舟都清楚，不可能是山裏的山賊，隻能是京中的人，不過是湊巧打著山賊的旗號而已。

“你們呆在家裏，我出去看看。”歐時韞帶著回舟出了門，家裏剩下歐霖蒼，有他在應當不會有問題。

然而，連個山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隻是有幾家村民家裏的東西全部被搶走了，家裏全部被翻得糟糟的。

歐時韞一一查看了一番，雖然和山賊一樣搶村民的東西，可做法上卻不像是山賊，更像是過訓練的。

“公子？”

“先回家。”歐時韞折回了家中，安了葉氏等人一番。

讓葉氏帶著崔姨娘們回後麵去，歐時韞和歐霖蒼說起了這事。

“父親，我敢確定不是山賊。”歐時韞肯定地說，“應當是京中派來的人。”

“不是山上的那群山賊？”葉若寧問。

歐時韞搖頭：“不是，隻是巧合罷了，他們打著山賊的旗號，目標是我們。”

歐霖蒼沒說話，就這麽等不及想手了：“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父親。”

葉若寧沒再多問，明白，這是京中的人想斬草除，以絕後患，就是不知是哪方派來的。

今日裝作山賊來村子裏搶東西，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晚上，葉氏等人各自回房後，歐時韞也帶著葉若寧回房，今晚山賊應是不會再來的。

幾日下來，村子裏很平靜，也再沒有山賊來搶東西，可葉若寧知道寧靜的背後就是不知哪天那群人卷土重來，說不定還不止這一撥人。

每晚，回舟都會從學堂抄背後的小路過來，守在後院。

葉若寧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心頭不安，歐時韞看出心中不安，將抱在懷裏。

“無事，有我在呢。”

葉若寧在歐時韞安下，閉眼睡覺，突然推開歐時韞：“表哥，著火了。”

歐時韞翻起來，兩人來到院子裏，歐時韞聽到了馬蹄聲，後院的歐霖蒼也察覺不對，將妻子喚了起來。

“怎麽突然著火了？”

“回舟，帶們往山上走。”歐時韞拔出腰間的劍，又對葉若寧說道，“還記得我帶你去過的山嗎？等我去接你們。”

葉若寧點頭，知道自己在這兒起不了作用，還會給他添麻煩，能做的就是帶著葉氏們按照他說的地方去，安心等他。

回舟一路帶著們往山上去，到了山，擔憂歐時韞和歐霖蒼的安全，葉若寧讓回舟立即返回去。

看著山裏麵的東西應有盡有，葉若寧知道，怕是歐時韞早知道有這一天，所以提前打算好了，給們準備好藏之了。

“寧兒，不是普通的山賊是嗎？”葉氏坐在一旁，看著裏的以及吃的東西，再想著家裏的那團大火。

葉若寧點頭，總歸也瞞不住的。

葉氏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山外麵，漆黑一片。

“放心，你們父親和大哥的本事你們是知道的，當年幾萬敵軍城都沒在怕的，更不用說區區幾個山賊。”

葉氏這話，也不知是在安自己，還是安著心中害怕和擔憂的歐姝儀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