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深知偽裝“蕭言舟”的本人是個人狠話不多的角，蕭言舟也是看重了他寡言又冷漠，才選他來扮演自己。

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對上謝人這張，什麼結果可想而

知。

“蕭言舟”一噎，邊的拳頭得死。

趙全膽戰心驚瞧著，眉頭跳了好幾下，一會兒向謝蘅蕪道“他不太會說話，人何苦與他置氣。”一會兒又與“蕭言舟”說“你便說兩句，平白讓人看笑話。”

趙全拉偏架的意味明顯，謝蘅蕪出勝利的微笑，氣得“蕭言舟”別過眼，不看了。

心底舒暢極了，盡管知道眼前人并非蕭言舟，但只要是這張臉，能讓他氣，就有一種報復的快。

趙全見兩人不再嗆聲，長舒一氣，心里納悶。

平素也不見謝人在陛下跟前如此伶牙俐齒啊，今兒是怎麼了？

……

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蕭言舟”也該走了。

保險起見，謝蘅蕪讓他停留一個半時辰后再走。吩咐梨落去將偏殿收拾出來，那里平日里就有人打掃，收拾一下不難，很快“蕭言舟”便過去了。

趙全沒有跟上，而是留在了寢殿。

“人還有話，一并問了吧。”

他垂眼，姿態恭順。謝蘅蕪原先還背對著他，聞言轉過來。

“我問，你便會答嗎？”

趙全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要奴知道，必定知無不言。”

謝蘅蕪角勾了勾，輕聲“他為何不告訴我？”

趙全頓了頓，答道“奴不敢妄測圣意。但人既然問起，奴斗膽一言。”

“陛下許是擔心人掛念，且此事所知者甚，人若是不知道，尚能掩人耳目。”

謝蘅蕪抿，忽然想起上一次見他時，他向自己言又止的神。

所以他也曾猶豫。

謝蘅蕪說不上自己的心如何，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知道了，你出去吧。”

趙全應一聲，腳步輕輕退下。

梨落再進來時，寢殿中只有一盞燈燭還亮著。

謝蘅蕪不知何時換了上的紗，穿著雪白的寢坐在榻邊，仿若一縷幽魂，梨落乍見時還被嚇了一跳。

卻見謝蘅蕪面無表，眸中像一片荒蕪，頗是失魂落魄的模樣。

梨落著喚過好幾聲，謝蘅蕪才回神，只說無事讓退下。

梨落憂心忡忡陛下與小主該不是吵架了吧？

但再擔憂，見謝蘅蕪如此，也不會多問。

瞧著梨落的影消失在了珠簾后，謝蘅蕪輕嘆一氣，手捂上心口，著掌下心跳的微微震。

不明白……

不明白為何在知道眼前的蕭言舟是假的時，會到慶幸。

慶幸什麼？

慶幸冷落的，故意躲開的，并非是蕭言舟。

可那樣，明明才應該是想要的結果才對。

謝蘅蕪垂目，不自覺攥了掌心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