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眾人不大明白聖上是不是已經定下來是貴妃之子主東宮,但是僅憑這一妝束與聖上同來的榮寵,足以挽回貴妃在立政殿那日所丟的麵。
聖上大約是真的後悔那份曾經單單許給孝慈皇後的誓言了。
那也是他曾經許給過的正妃尊崇,也曾在夢裏想象過萬一有那麽一日,穿自己所賜的冠霞帔該是何等驚豔,如觀音一般端肅莊嚴,可遠觀而不可||玩。
但現在做了那個荒誕不經的夢,卻不敢正大明地瞧一眼。
仿佛隻要無意間掃過那片所在的地方,便能想起夢裏在錦樂宮地毯上的瘋狂糾纏與絕破碎的神。
明明他最恨的就是有旁人占有過,但是今時今日,竟然隻有得到的念頭,隻要得到一次,那執著的念頭也就該消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那不該有變化的地方,然而這念頭一升起來,就遏製不住了。
蕭明輝看見自己的三哥低著頭看桌上的酒,一如既往是個沉默的陪襯,廢太子與廢太子妃也是恨得相視一眼,隨即假笑恭維十皇弟生得果真隨聖上,不免
有些嗤笑。
“大哥,想當年你滿百日的時候,阿爺恐怕也沒舉辦過這麽大排場的賀宴。”蕭明輝等趙婉晴去隨著別的命婦送禮時調侃道:“耶耶喜歡元柏是眾所周知,連你當年都比不上,更不要說咱幾個了。”
蕭明燁本來是想和一下稀泥,但是看著幾人相爭也很有趣,幹脆學蕭明稷一樣,默不作聲。
這三個月來無論是惠妃還是麗妃都被聖上冷落得夠嗆,而蕭明輝和自己也算倒黴得,蕭明稷如今逍遙自在,剩下的活計都被兩人分擔。
聖上看重本來是好事,但是蕭明稷做的事想來是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他來做這些固然得利得民心,但是也同樣維護了另外幾位皇子與世家的和諧,換他們才知道,這其中的一地有多難收拾。
偏偏宮裏的線還說鄭貴妃因著生產的事冷落聖上,聖人大概是不好拿貴妃和錦樂宮生氣,但心實在不佳,對他們這兩個惠妃、麗妃生的兒子倒是多了許多苛責。
廢太子雖然還被允許參加宴會,但如今實際上與明人也沒什麽兩樣,麵鐵青地坐在席位上強裝鎮定,不理幾位弟弟的調侃。
聖上與鄭玉磬坐在一,自然能瞧見太子麵上不善的神,雖然見鄭玉磬還在接宗室命婦對十皇子源源不斷的誇讚,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但還是有了幾分不悅。
“貴妃,朕記得辰兒他們幾個也是單獨為這
個弟弟準備了一份賀禮,”聖上打斷了鄭玉磬邊的嘰嘰喳喳,瞥了一眼那滿滿當當的盆子,笑著調侃道:“有這麽多叔伯嬸娘的疼,幾位兄長又能悉心關照,想來小十以後討正妃的聘禮都該出來了。”
鄭玉磬也沒有想到命婦們肯這樣下本,隻是陪著笑了笑,廢太子妃和五皇子妃已經添了一波,看起來都是極貴重的東西,隻是心裏歎了一句奢靡,麵上笑意盈盈,順著聖上的意思奉承。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自然是天家該有的風度。”鄭玉磬也虛假意地嗔怪了一下,“聖人怎麽還幫著元柏坑幾位殿下的東西?”
聖上卻有意這幾位年長的皇子都過來瞧一瞧這個弟弟,對他們的禮也很興趣。
廢太子僵直地站起,東宮如今並不富裕,因此所能拿出手的東西遠不及蕭明輝和蕭明燁的貴重,趙婉晴已經放了手鐲,自己準備的也隻是一個金項圈。
他參加這種宴會已經足夠難堪了,聖上最的再也不是他的嫡長子,甚至對鍾妍都失去了興趣,大概也是對他們利用孝慈皇後這一點到厭煩,這幾乎是致命的打擊。
但是不知道是真吝嗇,還是蕭明稷不願意廢太子一個人難堪,送的賀禮是一尊中型觀音木雕。
木質上乘,但這個禮稍微有些奇怪。
三殿下一向對阿諛奉承的事沒什麽興趣,隻是簡短地說了幾句“觀世音庇佑
十弟平安”的吉祥話,就退下去了,弄得熱絡場麵的惠妃都有些尷尬。
不過鄭玉磬卻沒有留心到蕭明輝接下來送上的賀禮,反而將目停留在了那尊觀世音像上。
雖說這樣的念頭有些‖了神佛,可那尊觀音像,真的有些像。
而這樣好材料所製的觀音,手中卻又戴了一串看起來木與其略有差異的手串。
日耀眼,鄭玉磬正想用團扇遮一遮,將那東西看得更清楚一些,卻無意間與蕭明稷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覷,驀然想起來那個人瘋狂的夢,‖暴而令人窒息,不願意再回憶第二回的瘋癲與殺戮。
這個夢隻是一個人的,但蕭明稷卻真實地了的把柄,威脅許他一夜。
的雙頰一下子便紅了,側頭去看正覺得周圍有趣好玩的元柏,避免同蕭明稷有任何接。
但當避過頭去的時候,那個人卻莫名一笑,心變好了些。
他便知道,鄭母妃會記得的。
既然記得,也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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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的名聲不好,關于她的傳言一:貴妃是個再醮的寡婦。傳言二:貴妃是個還俗的尼姑。傳言三:貴妃是個成精的狐貍。正經良家女子不能有她這麼貌美,這麼專寵,這麼……讓人一言難盡。顧貴妃:傳言是傳言,關我什麼事?這貴妃誰愛當誰當,有本事就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