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如今能夠僵持著,也正是因大夏軍軍心團結,幾位副將都在謝遠琮教授下能夠獨當一面。
所以韃羅軍知道殺了謝遠琮此戰還結不了,所以也就還拿著人沒下決定。
只是時日再拖下去,謝遠琮的境會愈發岌岌可危。但這他就不敢再與紀初苓說了。
見妹子緒好些了,紀郴又問起究竟怎麼來的。
紀初苓悄著聲如實說了,紀郴聽了都氣極,就兩人,還逃,他這妹子也是能耐。
得虧了是與神醫前輩一道,可半道若出點差錯當要如何?
但紀郴見一路辛苦,因擔心著謝遠琮整個人都憔悴了,終是沒忍心再說道。
就讓在他帳裡先好好歇息一下,出去讓人弄吃的來了。
紀初苓本想說什麼的,後想了想,點了點頭讓他去了。待人走後,低頭了的腹部。總覺得如此孩子是能覺到的。
剛本想將懷子的事告訴大哥的,只是突然又不想了。
要是別人都知道了,就遠琮還不知道,這樣多不好啊。還是想要孩子他爹先知道。
神醫一路上還給一無所知的紀初苓教了許多要點,紀初苓記得用功,什麼能吃什麼不能,什麼不可多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是以端了飯菜來時,紀初苓將那些不便多吃的都剩著了。大哥也是待好,行軍中還給弄的那麼盛。
紀郴只當胃口不好挑食,也沒多想。
自紀初苓兩人到來已過了兩日。
大夏軍上下都知道王妃追著大將軍到了這種地方,都又是敬佩又羨慕的。這一來,反倒鼓了士氣,個個都很想家,有親人的想親人,有妻子的想妻子,恨不得立馬將將軍救出來,拿下哈穀木人頭早日凱旋回去。
神醫則是忙得很,出門撿了就往帳子裡扛。便是見慣生死的兵士們都覺得這怪人舉止滲人。
靈可人的小姑娘,看見就眼發,一個大漢都能夠扛起來,搬回去時角還帶笑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神醫這也是挑著撿的。這是大夏國的軍營,軍中也有一些之前救回來卻沒能治好死掉的兵士。
只是這自己地盤上的自己人,神醫實在不好下手,怕引眾怒,所以都去外頭撿的掉的韃羅軍首。
就是兩軍僵持著,這陣子沒打沒殺的,找起來不大容易。
但很快在神醫順手救了兩個眼看著等死的兵士之後,大夏軍終於發現原來這怪人竟是神醫,而他扛是要研製新藥,能救人的,態度瞬間一轉,都自發給他撿回來,將神醫樂得是眉開眼笑的。
就在紀初苓到前,副將們就已在探討如何潛韃羅軍中救人。軍探回報,謝遠琮如今就是被關在韃羅軍的主帳之中。
商討下來,據紀郴說,也就是這幾日便會打算發一次奇襲。
紀初苓還是人都來了,才發現自己不知能做什麼,該如何做。按慧明大師的意思,千里迢迢來了,之後呢,該如何才能見上夫君?不過倒也不會去手軍事這些,給他們添麻煩。
在紀郴帳中窩了兩日,若不是腹裡有一個,還真坐不住。
當晚紀郴與眾將看樣子又要討論到半夜,紀初苓想恐怕是等不到他回來了,又有些犯困,便想著先歇下。倒不怕睡,就怕小的影響。
正要睡下時,卻見帳裡突然進來一人,紀初苓一下站直了。
“神醫前輩?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神醫神兮兮地湊上前道:“小娘子,老夫今夜打算往遠走走,你跟不跟上啊?”
紀初苓問:“神醫前輩要去哪啊?此地混,跑太危險了。”
“得了,老夫就差刀山火海沒去過了。老夫這會打算去韃羅軍那裡逛逛。你那小郎君不也在裡頭嗎?隨老夫去找找?”
紀初苓心裡頓時咯噔了下。
去韃羅軍中找遠琮……
紀初苓回過了神又忙搖了搖頭。隻潛韃羅軍主帳這事想都不敢想。如爹所說,不能打又不能飛,若是被擒豈不更添?
神醫見搖頭,也不管了,轉要走:“你去不去,反正老夫是要去的。”
“哎!”紀初苓忙追了上去。
可神醫定下的事,哪是能勸回來的。他說要去逛,就如何也要去逛。
也不知神醫按了什麼心,故意要看著急,大抵覺著好玩,還說著什麼以後說不準想見都見不到了云云,把紀初苓鬧得心慌的厲害。
有些手足無措,眼見神醫都鑽出帳了,終是一咬牙跟了上去。跟著若覺什麼不對,只能再勸勸神醫了。
神醫見人跟上,得逞的笑笑,跟外頭兩個守兵說王妃要去他那一趟,有事。
是這兩人,守兵也不疑有他。
結果神醫帶著紀初苓也不知鑽到了哪去,變了套兵甲出來給要換上。
紀初苓算是服了他這去哪就能將哪都得徹徹的本事。
守營的兵士見人時並未阻攔,這位神醫上頭是招呼過的,可不必去管,而且他天天大晚上都要跑出去,然後扛著回來。
加之救了些人,守兵對他都很很客氣,沖他招呼道:“神醫,又去撿那韃羅蠻族的那?”
神醫點點頭:“是啊,你們可要多殺些韃羅軍,老夫也好多試驗試驗新藥,都是能救命的。”
兵士便笑了笑。這神醫古怪,是男人打扮卻像姑娘,還自稱老夫,但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且這一番話又鼓舞了士氣。
說著神醫指指後頭妝扮過的紀初苓道:“一個人抗著也累,帶個人一塊,省力。”
兩人於是就這麼出來了。
回頭軍營裡頭的亮,還好半天回不過神。
就跟出王府時一樣,輕而易舉的,紀初苓真是目瞪口呆。
又聽神醫催了下,紀初苓見四下黝黑,忙著頭皮跟著他走。
兩軍雖遠,但神醫不知從哪牽了匹瘦小馬出來,後頭還綁了個板推,瞧著像推死人的那種。
神醫說附近都撿完了,想去遠一些的撿,又嫌太遠走著累,就發現了這兩玩意。雖也嫌棄,但總比腳累要好。
紀初苓暈暈乎乎就坐上被拉了走,覺得自己怕不是上了什麼賊船?
後半夜。
韃羅軍營的守備森嚴不亞于大夏軍營,更設重重關卡。
只不過瞧著氣氛要比大夏軍好,應是連勝了幾場還俘虜了對方大將的緣故。
但這裡頭可沒有嚴副將也沒有紀郴來接,想進怕是難如登天。儘管如此,眼下離得如此之近,紀初苓反倒越發激難抑。
遠遠著裡頭,猜著謝遠琮眼下是在哪,牢裡還是帳裡,是冷是暖,睡下沒有,心下就煎熬恨不得不管不顧就沖進去。
只要能見他一面便好。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理智給下去了。正深吸口氣按下思緒,卻突然被後噗通兩聲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只見剛消失了一會的神醫回來了,還帶了兩個韃羅軍回來。
紀初苓指了指地上的:“死了?”
“沒。”神醫去將兩人擺正靠坐在角落,支了個極小的火把在旁邊,然後就手開始兩人的服。
紀初苓:“……”
完後就見他丟了過來,讓穿上。紀初苓只好不再多言,轉了把上大夏軍的服給換了。
神醫與同時換好,因為嫌棄服,眼都白到天上去了。他蹲下了撐著兩人下仔細看了看,然後沖紀初苓招了招手。
“這又是要做什麼啊,神醫前輩?”神醫總不按常理行事,紀初苓眼下覺得他幹什麼都有些讓心驚跳的。
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著了什麼魔,這會才跟他兩人躲在韃羅軍營之外。
神醫抹了抹手沖呵呵笑了笑。
一刻鐘後,紀初苓看著神醫的臉瞪圓了雙目。原本的容貌消失了,此時就和那躺在地上的韃羅軍長得一模一樣。
了自己的臉,雖看不到,但難道也是跟另一個一模一樣?
這易容之也太高明了吧!
“行了別了,進去瞧瞧,找找有什麼好玩的。”
紀初苓見狀趕追了上來,還在震驚中沒出來呢,走著走這忽然想到什麼,湊到神醫邊上問:“神醫前輩,你之前那副樣貌,該不會也是易容的吧?”
神醫跳腳道:“可能嗎?開什麼玩笑!”
也不知神醫揪回來這兩人什麼來頭,在韃羅軍中份似乎不太低,是以那些小兵們見了他倆還低首。
守著關卡的守兵也是看清他倆就放人進去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紀初苓起初還有些瑟,之後慢慢便跟著神醫抬頭大搖大擺進去了。
進了軍營後,神醫特有神地四下打量,裡喃喃什麼發現韃羅人質與大夏有差異,什麼先抓幾個態勻稱的活的,聽得紀初苓起了皮疙瘩。
然後他隨手一指,說道:“你找你的小郎君去,老夫忙老夫的。找到了別忘了謝老夫。”
說完他便自顧自走了,獨留紀初苓一人在原地。看著四下夜間巡守著的韃羅兵士,和顯然歇滿了人的各軍帳愣了神。
這時一個韃羅軍見杵著不,似是疑地走了過來。紀初苓頓時張起來。
這要是被發現,一個刀砍下來,一切可都結束了啊。
那韃羅兵士過來跟說話,聽來與他們的話極相似,但辨識起來也很是費勁。
但大致聽出是在態度恭敬的請示是否有什麼命令。
是易了容,可聲音沒變,且話音也不對,這口可開不得。於是急之下,紀初苓微仰起頭,拿著餘瞥視他。一副居高臨下甚不耐煩的模樣,然後從鼻腔裡出一個重重的哼。
那兵士頓時就連連告罪被嚇走了。
紀初苓按了下口。看來這位本尊份高,還是個脾氣不好的主。
記起紀郴說謝遠琮是被扣在主帳的。料想韃羅將士也不會跟個俘虜同住,找到主帳應該不難,而且肯定把守森嚴。如此紀初苓就照著這目的一路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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