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但也不住心。

上輩子再好，也不過是個太子妃。

還是個時刻接著旁人妒忌、挑釁的太子妃。手裡沒有任何力量。只能倚靠太子。

可若是，若是相公子將造作了神，那世人不就折服於了嗎？不是因為太子，只因為是，是神。

起車簾，一步踏出去。

對面的馬車也起了車簾。

步子一頓，一下匆匆又撞回到了馬車中。

相公子冷了眼眸：“怎麼？”

“鍾、鍾念月……”的語氣竟然也充滿了害怕。

相公子：“……”

他嗤笑道：“這世上還有你不怕的東西嗎？”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說不出辯駁的話。

啞聲道：“晉朔帝和鍾念月，都認得我……”

“認得又如何？你忘了嗎？你施粥，你為他們超度，你做盡了慈悲事。他們能當著百姓的面殺你嗎？”

“……對。”

這才堅定了兩分，大步走了出去。

鍾念月這廂很快也就看見了。

“蘇傾娥？”

“嗯？”晉朔帝轉頭看。

鍾念月眉眼揚了起來。

鹹魚多年，這會兒眼底才出了一分鋒銳。

主環誠不欺我啊！

一般主下線幾年，不是因為死了，而是因為要在幾年後，驚豔歸來，震瞎一群炮灰配角的眼睛。這可是一段不能缺的經典劇。

秦姑娘就是？

改傾為秦？

晉朔帝很快也想了那張臉。

清水縣的事於他來說，實在是人生中一大轉折。他自然記憶尤為深刻。還每每回憶那時，乖巧又可憐，只能倚靠他的念念呢。

晉朔帝的面登時便沉了下來。

他還記得那時蘇傾娥對念念的敵意。

而此時百姓見了，偏又高喊“秦姑娘”，“多謝秦姑娘施粥”。

晉朔帝以為鍾念月會不高興。

蘇傾娥也這樣想。

但當他們的目都落在鍾念月的面容上，鍾念月不氣反笑。

“陛下的衛，有多厲害？”扭頭問晉朔帝。

“拿下很輕易。”

“不拿。此時拿，落了下乘。”鍾念月抿了下。

又道：“鄰州的糧食沒有那麼快到，而要做足菩薩的架勢，就必然要備下不的糧食。多謝為咱們省了力氣，陛下就派人去拉回來就是了。永辰縣不是說苦山匪久矣，因當地囤兵不足，無力剿匪，這才以致白日閉城門，得災民無可逃，活活困死在外嗎？陛下就說，這糧食正是剿匪得來的。”

晉朔帝沒有。

他盯住了鍾念月面上每一點靈的變化。

鍾念月見他不，恍然大悟心道，定是要我拿好去求求他的。

可袖子揪過了，好話也說過了……

“陛下快應我。”眼含水地盯著他。

娘心中歎氣。

鍾姑娘什麼都好，卻偏偏於此道不如我通。當下出聲點撥道：“姑娘若是親上陛下一口，自然什麼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