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有顧輕北在場的原因,大家在聚餐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很盡興。於是季霖便提出,一會兒結束後再去唱歌。
好不容易有一次放鬆的機會,大家也都十分期待。眾人一拍即合,當即便決定快速結束這邊的聚餐。
林梔不參加接下來的活,因此比大家離開飯店的時間稍晚了幾分鍾。
初秋夜涼,星黯淡。隻有天邊一明月,清冷地掛在頭頂。月清淺,過已經稍顯枯落的樹木枝椏投映在地上,斑斑點點,搖曳晃。
林梔了上的外套,踏著月繼續朝前走了幾步,正打算四下看看地鐵站的方向,卻被眼前的一個影吸引了視線。
男人此時正低頭看著手機,上是還未來得及換下的黑西裝。短發垂在額前,黑的瞳仁被長睫遮住。
林梔盯著他看了幾秒,漸漸發覺,他的周圍仿佛起了一層薄霧。林梔看看他,又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那明月,驀地就想起了“攬月懷”這幾個字。
顧輕北此時也看見了,眼神匯之際,林梔率先開了口:“顧總,您不去參加接下來的活嗎?”
“不去了,不興趣。”顧輕北把玩著手中的手機,語氣有些閑散,“你呢?”
即使剛才在包廂裏已經聽到了說不去,但顧輕北還是佯裝什麽都不知道地問了一句。
林梔搖搖頭:“我也不去了。”
“哦。”
答了話之後,二人之間沒了話題。稍微沉默了幾秒,林梔便打算開口告別。
正當準備說話時,顧輕北卻突然開口了:“你怎麽回去?”
林梔回答:“我坐地鐵。”
“這麽晚了還坐地鐵?”顧輕北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我送你。”
林梔連忙拒絕:“不用不用,太麻煩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顧輕北不為所:“我送你。”
見他如此堅持,林梔也沒再說什麽。但回想起他剛才在席間的場景,還是有些擔心,“您剛才喝酒了,好像還不,不能開車吧。”
顧輕北角一勾,原本清冷的黑眸中便泛出點點笑意,他喜歡聽說話,溫溫和和,如沐春風。他學著剛才說話的語氣,聲音低低的:“嗯,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那怎麽辦?”
“我了代駕。”顧輕北朝示意了下手中的手機,“還有幾分鍾就到了。”
“代駕?”林梔問,“方師傅不過來接您嗎?”
方師傅是顧輕北的司機,一般都是他負責顧輕北的出行。
“不過來,我自己開車來的。”
“哦……”林梔對此倒也沒覺得有多奇怪,以前很多時候,顧輕北也都是自己開車出行。
隻是,屬實沒想到他竟然會主代駕……
“您自己的代駕嗎?”
針對他如此強大的自力更生能力,林梔還是有些震驚的。不知為何,的這個領導和其他人很是不一樣。
一般,顧輕北自己能夠解決的事,從來不會找。林梔覺得,這個助理,估計是所有助理中最輕鬆的一個了吧。
“不然呢?”顧輕北又笑了,小孩的每個問題似乎都帶著一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用這些件?”
“沒,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梔連忙否認,一雙桃花眼因為焦急瞬間氤起了水汽,“我隻是覺得這些應該都是我的工作,我沒做好自己的工作,還得讓您自己安排。”
顧輕北原本是想逗逗,沒想到小孩這麽不逗,兩三句就當了真,他一時有些後悔。可他喜歡看表富的樣子,喜歡看鮮活的樣子,這些時候的比之前不說話的樣子可太多了。
“那怎麽辦?”
“啊?”林梔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怎麽辦?”
“你工作沒做好,怎麽辦?”
“顧總,我會努力改,爭取做好。”林梔抿著角,“您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別……別開除我。”
開除?小孩的思維還真是跳躍。他怎麽會開除。
二人說話間,顧輕北的手機突然響了,電話是剛才的代駕人員打過來的,告知路上有點堵,可能得晚幾分鍾才能到。
顧輕北掛了電話,看了眼在寒風中不停扯著服的林梔,隨即指了指飯店門口的位置:“先到那裏待會兒吧,路上有點堵,代駕還得一會兒才能過來。”
“嗯。”
林梔乖巧地跟在他後,他的形高大,落在地上的影更是頎長,幾乎將的影子整個籠罩住。林梔刻意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小心翼翼地收藏著屬於的這點小歡喜。
盛朗星今晚恰巧也和朋友在瀟湘閣聚餐,他家母親大人查崗,怕包廂的環境太吵,被聽出什麽異常,他便專門選了門外一相對安靜的地方來接這通電話。
卻沒想到,還是被門外呼呼的風聲出賣了……
“你又在外麵呢,是不是?”
“沒有,我在寢室呢。”
“在寢室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風聲,你騙我!”盛母在電話裏教育道,“你一天到晚的給我在外麵鬼混,大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重!再不濟,你給我找個兒媳婦也行啊!天和那群男孩子鬼混,有什麽用!”
每次打電話都是這些,嘮叨個沒完,盛朗星有些不耐煩:“哎呀,媽,我知道了,你說兩句吧,耳朵都要起繭了。還有沒有其他事,沒事我掛了。”
“哎,你等一下,”盛母眼見著兒子要掛電話,頓時有些著急,“我之前和你說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什麽事?”
“就是讓梔梔來家裏吃飯的事啊,你問得怎麽樣了?”
盛朗星說:“還沒問。”
盛母頓時急火攻心,聲音陡然提高:“我代你的事你給我上點心,梔梔多好的孩啊,你不主,有的是比你主的人,到時候你就後悔吧!”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盛朗星說完便直接掐斷了電話。
轉回包廂之時,眼神卻無意中瞥見了不遠角落裏那抹悉的影。
白上,淺牛仔,一休閑打扮也難掩出塵清麗的氣質。那孩不是林梔又是誰?
看著邊的男人,盛朗星角扯出一抹苦笑。可不是嘛,他不主,比他主的男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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