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五小姐聽說你出城了,這會正趕著出來找你呢。”
曲凝兮連忙喊停了馬車,從車窗問話,“表姐找我?”
小廝一扭頭就發現了車里的男子,長得跟神仙沒兩樣,為了避嫌,竹簾卷起,兩人各坐一邊。
小廝看著,一點頭:“五小姐就要到了。”
曲凝兮眉頭微蹙,看向陸訓庭,道:“已經進城,陸公子自去尋醫即可。”
不方便再送了。
車旁騎馬隨行的鳴恩聞言沉了臉,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哪有剛進城門就把人撇下的道理?
未免太過怠慢殿下!
陸訓庭不以為意,“多謝曲姑娘一番好意。”
他抬手示意鳴恩把自己攙扶下車,還沒到醫館,路旁多有不便。
曲凝兮到抱歉,道:“前面那條街就有醫館,陸公子可讓一位隨從去抬擔架。”
醫館里的小伙計可以幫忙抬著,索不是太遠,他們肯定愿意。
鳴恩直接拒絕:“無需如此。”
這點傷用擔架抬進醫館,實在有損殿下的份!
曲凝兮顧不上許多,想把陸訓庭送走。
然而,他們還是被周家五姑娘給堵住了。
“表妹,你上哪去?”周菀沁從那輛馬車上跳下來,“唐家伯父伯母帶著兒子來做客,你怎麼躲出去了呢?”
本想質問曲凝兮,誰知剛走近幾步,就被陸訓庭的影給驚住了。
嚴格來說,是驚艷。
哪怕腳有傷,需要人攙扶,可那頎長秀的形,本掩蓋不住風華。
有句話說,鶴立群,有的人平白站著,就是那只醒目的仙鶴。
就跟那個表妹一樣。
周菀沁冷哼一聲:“表妹怕給傻子做養媳,就自己去找了個人?祖母知道了,看還如何維護你!”
曲凝兮早已經沒有了欣賞好容貌的心,道:“陸公子請自便,以免卷家務事。”
重新上車,看一眼周菀沁,“表姐有何話,不妨回去再說。”
“當然要回,但是他不許走。”周菀沁有理有據:“得祖母知道才好。”
曲凝兮見擅自腦補了許多,不得不出言解釋:“表姐看到他上的傷了麼,這位公子仗義救人了傷,不便騎馬我捎帶一程。”
就這麼簡單。
再說周家不過騖岡一個富戶,無權無勢的,
敢一開口就把誰帶走?
好大的口氣。
曲凝兮解釋一番,不想表姐鬧笑話,有事回家再說。
誰知周菀沁看這般反應,越發認定和這個俊郎君不清白。
“來人,把他抬上車,去周家做客。”周菀沁哼道:“周家自會請來大夫,替他好好醫治。”
鳴恩見狀都要翻臉了,哪來的姑娘,如此放肆!
但白縉攔住了他,低聲問道:“主子打算如何?”
陸訓庭食指輕敲,他對自己的最清楚,估計是傷著骨了,至需要養一個月。
“那就去周家吧。”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瞇瞇的,欣然同意。
反倒是曲凝兮這個當事人懵了:“什麼?”
怎麼就這樣了?
周菀沁白了一眼:“小小年紀不學好,都是祖母縱容的你!”
“表姐慎言。”曲凝兮向前一步,阻攔下人的舉,抬眸看著陸訓庭,“公子被人誤會,做什麼要跟著去?”
這是無法理解的一點,這會兒瞧著他整個人都頗為可疑。
“自然是為了替曲姑娘解除誤會。”他這般回道。
而后沒管曲凝兮信不信,陸訓庭回到馬車上,隨們一道去了周家。
周菀沁言而有信,果真人請來城有名的老大夫。
陸訓庭的是普通外傷,上藥包扎固定夾板,后面一段時日靜養即可。
五姑娘和表小姐從外帶回一個俊郎君,此事不需要大肆宣揚,就傳到了周家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忙不迭的把人喊過來問話,唐家的客人才剛離去,們這是想做什麼?!
周菀沁和曲凝兮各自解釋,其中緣由,一聽便知。
周家老太太眼睛都瞪直了,只罵五姑娘:“你從哪學都路數?一個大男人說帶走就帶走?皇家公主都沒見你這種派頭!”
“祖母,我就那麼一說,誰知道人自己跟來了。”周菀沁一臉不服氣:“指不定就是晩瑜養都……”
“住口!”老太太了怒:“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都話麼?你表妹才十二歲,還不到談婚論嫁都時候。”
“不到時候怎麼了,你們不都上趕著麼?”
周菀沁就是討厭這個表妹,因為生得好看,從小就到諸多贊揚,祖母和娘親帶出去,還有不人詢問親事的。
曲家早年出了個嬪妃,曲轅的姐姐了后宮,聽說還到了陛下的喜,可惜注定沒福氣,天慶帝年紀輕輕暴斃了。
曲家自然沒有了指,回到這騖岡來,仰仗外祖家照顧。
曲凝兮十歲就有人家想定親了,其中唐家蹦跶最歡,想給他們的傻兒子定養媳。
這事提過幾次都沒,別說曲轅夫婦不同意,就是老太太和舅舅也難點頭。
他們周家又不是破落戶,曲家也有不家底,何至于賤賣兒?
周菀沁時常拿這事來取笑表妹,
就是故意的。
此時遭老太太訓斥,心中更是不虞,“祖母就是偏心表妹!”
“你出去,”周老太太已經不想跟多說了,“糊涂的東西!”
周菀沁負氣離去,曲凝兮也不留,道:“外祖母,誤會一場,那位陸公子還是別留了。”
也不知道這人為何乖乖跟著來周家。
老太太擺手說不急:“人都進來了,還帶著傷,你也說是為了救人才傷的,對好心人不可失禮。”
“我也想瞧瞧他長得多好看。”
“……”好看又如何?曲凝兮不解。
老太太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
周家客院里,鳴恩也正表示不解:“主子為何留下?”
即便是要養傷,也犯不著在別人家里。
一旁的白縉笑了笑道:“主子是不想去找歲安郡主。”
他們是親近跟隨之人,自然知道二人對彼此無意。
陸訓庭對歲安郡主的心思清楚得很,他才裝聾作啞沒有明說。
如若不然,由他開口婉拒親事,怕是會損害郡主的名聲,畢竟天下沒有不風的墻。
眼下是郡主自己毀掉這門口頭婚事,對陸訓庭而言,正中下懷,再好不過。
他不急著去找,不妨多給點時間。至于其他的,只是心來。
傍晚,曲凝兮尚未整理好今日之事,綠秀突然急匆匆從外面進來:“小姐,聽說五姑娘跑去客院鬧了……”
“?又去干什麼?”
“肯定是為了找茬呀!”綠秀很是不滿,“非說陸公子是小姐養著的……”
周菀沁去了客院,說自己弄錯人了,請陸公子離開。
卻不想請神容易送神難,輕飄飄一句弄錯了,人不想走了。
“我養的什麼?”曲凝兮問。
綠秀一跺腳:“這可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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