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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第65章

他就這般跪著,靜靜的:“我思來想去,一切仿佛都是沒有權而引起的。”

長安這樣的地方,若想待下去,就得手中有權;長安這樣的地方,若想報仇,就得手中有權。

人為刀俎我為魚的日子,過夠了……已經過夠了!

一而再再而三,命運的冷刀次次紮心,誰能依然渾噩度日?

劉文吉仰臉,和暮晚搖對上的目,明亮萬分,充滿了刻骨恨意。

不知他恨的是這個為所為的世道,或是那將他廢了的位高權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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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北裏那邊的消息傳來。

那位娘子確實隻是一個弱的初初到北裏的郎。張郎和劉文吉的事發生在眼前,當時就嚇傻了。知道這事超出了這樣的人能承的範圍。

雖不知此事會如何走向,但起碼知道,便是戶部郎中家裏的十一郎,如此隨便廢人……那也不應該。而若是讓人知道事的起因是這麽一個弱子的話,死無葬之地。

那位娘子前半夜被張郎擄去,因為劉文吉的相護逃過一難。劉文吉太掃興,張郎對失去了興趣,求助後得以離開。

那娘子回去後就開始收拾細,趔趔趄趄地跑出所在的花樓……然而剛開了花樓的後門,方桐等衛士就提著刀破門而了。

雙方撞上,要知道都有哪些人參與了廢掉劉文吉這件事,輕而易舉。

那張郎也不愧是那幫人中的領頭。張郎在屋子裏睡得昏沉,跟著他的郎君已經被廢了好幾人。有人屁滾尿流逃跑,來找張郎,讓張郎趕逃:“郎君,郎君!快走快走!是丹公主府上的人!不知道那個被廢的和丹公主有什麽關係,丹公主派人來廢了我們啊!”

張郎酒一下子嚇醒,他哆哆嗦嗦地爬下床,匆匆穿上子就爬窗往外跑。

初冬寒,張郎跑出屋子就被凍得僵冷。但是他知道再不逃,被公主府的人抓到,也許真會被廢掉。

因為丹公主很可能先斬後奏!

先廢了他,再補救!

到底是當過幾的,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張郎讓自己邊的人幫自己在後掩護,自己嚇得翻牆跑出北裏,一路騎馬,趔趔趄趄地回府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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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

鍾鼓聲相伴,一重重敲響。

戶部郎中,張郎中的府邸,也剛剛睡醒。

張郎中今日不上朝,他悠悠閑閑地起了床,在後院打了一套拳後,和自己的妻妾用膳時了幾句閑話,之後去書房讀書。張郎中打算上午在家中讀書,下午再去戶部看看今日的公務。

正是平安無事的一之時,張郎中的書房門“篤篤篤”被敲得劇烈。

他兒子的聲音在外慘:“阿父阿父!快救我!阿父不救我,我就要活不了!”

張郎中火冒三丈,聽出是自家十一郎的聲音。這個子被他扔去戶部才曆練幾,整不好好辦公務,見找理由請假。今日竟然什麽活不了。

張郎中黑著臉開了門,正要訓斥兒子上進些,卻大吃一驚,看他家十一郎淒淒慘慘的、衫不整,脖子上凍得發紫,整個人都哆哆嗦嗦。

十一郎撲過來抱著自己父親大就哭嚎:“阿父,阿父救我!丹公主要廢了兒子,丹公主肯定馬上就要找上門來了,阿父救我啊!”

張郎中:“胡!你且放心,我與丹公主一同為太子做事……”

他兒子大哭著打斷他:“不是那樣的阿父!昨夜我宿在北裏,跟一個男的搶一個娘子。我氣不過,廢了那個人的。後半夜丹公主府的衛士就一家家拍北裏各樓的門了……那個被廢的,不定是丹公主的人,是相好的!咽不下這口氣,就要也廢了你兒子!

“阿父阿父,救命啊!”

戶部郎中一個凜然,頓時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意識到了兒子給自己惹了個大禍。

他氣不打一來,但是低頭一看十一郎哭得眼淚鼻涕一把,又心焦無比。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怎麽能不救?

戶部郎中咬牙:“來人,給十一郎換上廝的服!十一郎,你從現在開始逃出長安,去你外母家中避難。此事不解決,你就不要回長安!什麽時候為父和丹公主商量好了,給出了滿意的條件,你再回來!”

十一郎連忙淚:“是!阿父你一定要救我啊……”

張郎中火冒三丈:“為父的位都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能留你一命已是極致了!”

而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廝來報,丹公主上門。

張郎中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服,正容出去麵見丹公主。

十一郎已經逃出了長安……起碼命保住了。

他就可以放心和丹公主借此事周旋了。

而張郎中十分幹脆,見到公主,就承認自己兒子的錯,要辭謝罪。

暮晚搖皺了眉,心裏怨惱,罵他這個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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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的人沒有人是傻子。

張郎中這個戶部郎中的已經做了十年。

他要辭,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能替代他的人。

而為了給自己兒子賠罪,張郎中是金錢也贈,良田也贈,位也送。

最後這事,勢必要鬧到太子麵前。

而太子如今最看重的是年底大典。太子手中最重要的牌是戶部。

太子怎麽會讓戶部出事?

戶部郎中這招釜底薪,真讓暮晚搖暗恨啊。

此時暮晚搖多希這件事是秦王、或者晉王挖出的套給他們上,這樣的話還能多作……然而可惜,方衛士查了一晚上的結果,是沒有人手。

沒有人在意過什麽劉文吉。

春華那件事已經結束了。

秦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劉文吉這個人的存在,晉王大概也不知道……劉文吉這種人,即使了他們的局,他們都沒有記住。

暮晚搖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冷靜些。接下來,要在東宮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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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這一日依然在製考,傍晚考試結束,言尚出吏部的時候,遇上其他幾個待詔員,又上劉相公。

劉相公勉勵了他們一番後,收了張紙條。

劉相公瞥了言尚一眼,似笑非笑。

劉相公慢悠悠道:“你們這幾個待詔的,我方才看了你們的卷子,都答得不錯。正好今日我夫人要親自下廚,你們不妨到我家用晚膳吧?”

劉相公親自邀請,哪有人敢不給麵子?

而到了劉相公府上,劉相公讓他們喝酒,言尚不喝,被劉相公看了好幾眼。但無論如何,一夥被劉相公灌醉的待詔,今夜都必然要宿在劉相公府上了。

言尚這種低調的人,他當然從不肯表現得與眾不同。旁人要宿在劉相公府上,他當然也宿。

不過言尚怕兩日過去了,暮晚搖會擔心自己,派廝雲書給公主府上送了紙條,讓公主不必擔心。

劉相公府上一切事,都被他知道。

劉相公在和自己的孫劉若竹下棋時,聽言尚讓廝去公主府送信,劉相公拂了拂胡須,若有所思。

他的孫跪在對麵,一心為那位神俊朗的言二郎所掛心。

劉若竹還以為爺爺讓言二郎宿在家中,是為了給自己製造機會。但是現在看爺爺這副樣子,劉若竹聲懷疑:“爺爺,你是不是在使什麽壞?欺負言二郎?”

劉相公笑罵:“什麽使壞?我這是在保護他!東宮今日很熱鬧……他最好不要參與為好。”

劉若竹垂下眼,若有所思,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又聽爺爺自語:“但是言二郎為何給丹公主府送信?隻看出他應該是為丹公主做過事的,但是一個家臣,或者幕僚,難道回不回去府邸,還要跟公主一聲?未免有些奇怪吧。”

劉若竹道:“人家君臣之誼,爺爺你何必拿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劉相公大笑,:“是是是。比不上我家若竹娘子,清朗公正,誰也不偏向。”

劉若竹紅了腮,被爺爺的有些坐立不安。

跳起來,嗔道:“不跟你了,我去看看我阿母。阿母給家中客人做醒酒湯,我幫給言二郎也送一碗。”

劉相公睨:“素臣可未曾喝酒啊。”

劉若竹跺腳,惱怒:“那送別的湯總行吧?爺爺你幹什麽呀,這般氣,一碗湯都不給人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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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東宮又是燈火通明。

隻是經常在東宮的楊嗣不在。

因楊嗣祖母生了病,楊三郎和他表妹等人離開了長安,去看他們祖母。太子這邊自然放行。

如今夜裏,東宮針鋒相對的,是暮晚搖和戶部郎中。

因為一個劉文吉被廢的事,戶部郎中要辭,暮晚搖則太子要留下戶部郎中也行,但要求太子補償自己,把年底大典辦之事,給自己。

太子若有所思。

揮了揮手:“你二人先不要吵了。張郎中,你且下去,我和丹幾句話。”

張郎中下去後,太子便問暮晚搖:“到底是怎麽個意思?一個白書生被廢而已,怎麽還告狀告到我跟前了?我聽你們吵了半也聽懂了,那個劉文吉大約在嶺南時和你認識,得了你賞識。但就這,也值得你大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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