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總疑心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他們不應該先親麽?
臨門一腳,心生踟躕。那一步怎麽都邁不進去時,言尚聽到了屋中傳來的叮咚琴聲。他怔愣一下,聽琴聲聽了半晌,為琴聲所吸引,推門舍。
見到帷帳飛揚,隻著白襦、腰間垂著蘭長絛的暮晚搖長發如瀑而落,跪在一張琴前,低頭正撥弄。
外頭月照,帷帳飛得更。
暮晚搖抬頭,看到言尚立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向他嫵一笑,對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言尚僵著過去,被暮晚搖推到琴前坐下。拉著他的手,跪在他後,臉挨著他的肩,從後吐氣如蘭,教他怎麽撥弦。
琴聲斷斷續續,時而尖銳,時而停頓。
就如言尚那顆飽摧殘、置於水火兩重之間的心髒。
他的頸上出了一層細汗,不知是因為在後著他,還是因為他的琴實在彈得爛。琴聲太難聽了,言尚手移開,不再撥弄了。
暮晚搖不以為然,笑著咬他耳,聲音沙沙的:“會彈了麽?”
言尚搖頭。
暮晚搖便笑著拉他起來,拉他進到舍,將牆頭靠著的箜篌取下。又拉著他坐下,拉著他的手放在弦上,低頭教他。
暮晚搖:“會了麽?”
言尚跪得僵,低聲:“哪有人一教就會的?”
暮晚搖低頭笑,越過他的手,的纖纖玉指在箜篌弦上隨意地撥了兩下,那樂聲就變得格外聽。
暮晚搖:“我當時一學就會。不過沒關係,由我教你,你總能學會一樣的。你願意跟我學麽?”
言尚低眉含笑:“自然。”
他試探地在弦上輕輕一撥,這一次的聲音不如之前那般尖銳難聽。言尚眉目間神一鬆,側過臉來看。他漆黑溫潤的眼睛看著,像是在問意見。
哪有什麽意見?
暮晚搖湊過去,就親上了他。
言尚低低“唔”了一聲,張開了口。他手還抱著箜篌,怕摔了的樂,便隻是上向後傾,控製著力度,淺淺的。而暮晚搖一點不在乎箜篌摔不摔,推他,摟著他和他廝纏極為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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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箜篌被摔在了地上,在寂靜的夜中聲音格外清晰。
暮晚搖托著言尚的下,按著他就要倒他。他是強撐著沒被按倒,然側過臉時,他的眼下也一片緋紅,水潤,氣息不穩:“不、不要在這裏。”
暮晚搖仰頭,張臂撒:“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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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上飛著花草,一重重被搖落。
床褥間淩。
言尚低頭去親暮晚搖,他亦有些急切。而暮晚搖拽下他,呼吸困難間也不忘記:“我、我要在上麵!”
言尚腦中如漿糊,他呼吸已格外不暢,聞言有些煎熬,卻仍是任命地被推倒。手背掩住眼睛,他繃著下,鬢角的汗麻麻。上方的妖一樣的郎又來拉他的手,毫不管他能不能得住。
霸道十分:“不許閉眼,不許擋眼睛,看我!”
言尚被抓住手,飛快看一眼,他艱難道:“要不算了吧……”
暮晚搖瞪他:“不能算……我早就想這樣了,都怪你……你不許臨陣逃!”
看他這般張,汗流得這樣多,他眼睫一直閃,難得直握拳。暮晚搖便頓一下,心中憐惜,低下臉,在他上輕輕親了一下。
捧著他的臉,不斷親他,終讓他抬了目,蹙著眉忍耐地看來。
暮晚搖聲:“別慌呀,我在你的。”
言尚著不語,半晌,他忽摟過的肩,將拽下來,忍不住在臉上輕輕咬了一口。暮晚搖“啊”一聲,貓一樣。
他摟,悶悶了一聲,整個人一哆嗦,腰骨一陣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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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熱汗了脖頸,頃刻間倉促結束。
暮晚搖傻眼。
四下沉默。
低頭看他,見他閉著目,兀自氣息淩,眼尾如染桃紅。他抱著睡在幽黑中,閉著的睫上沾著一團水霧。強烈的讓他崩潰,又在事後讓他力一般。
暮晚搖便笑起來,開他潤的黑發,吻他的眉眼,吻他的臉,又耐心等著他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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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言尚才睜開眼,看向懷裏親他下的暮晚搖。
暮晚搖咳嗽一聲。
故意鄭重其事:“言二哥哥,我要跟你一件事。”
言尚低聲:“嗯?”
暮晚搖:“你有沒有覺得你結束得很快?”
言尚沒反應過來。他也許都沒聽懂在什麽:“什麽?”
暮晚搖手指在他前劃圈,聲音的,又不懷好意:“當然,我是不嫌棄你呀。隻是、隻是我給你一個猜測……你是不是不行呀?”
言尚一怔。
然後板臉:“!”
暮晚搖煞有其事,飛眼瞪圓:“我的是真的呀。很多男的都會這樣,這‘腎虛’,你知道麽?你沒有跟人這樣過,你當然不懂。但是腎虛的話,需要早早看病,好不了的話,就是一輩子的病。
“幸好我是公主,皇宮有很多這種方。我可以悄悄拿藥給你補。”
言尚輕斥:“又胡。”
暮晚搖笑嘻嘻。
他抱著,在懷裏摟了半,暮晚搖喜歡他喜歡得不行,一直抬頭親他下。而暮晚搖都忘了自己之前的話了,朦朦朧朧間快要睡著了,聽到言尚低聲:“……真的要吃藥麽?”
暮晚搖一下子瞌睡醒了。
瞪大眼看向言尚。
哈哈大笑。
從他懷裏滾出,笑得兩蹬,哎喲哎喲抱著肚子抖,快要笑暈過去了——從沒見過這麽好騙的郎君呀!
言尚便當即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氣惱地來掐的臉:“暮晚搖!你裏就沒有一句實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