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狠狠抹了把眼角,轉便走。
裴璟珩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低頭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冊子和書。
最上面,還躺著一封寫著‘和離’兩個大字的書信。
傲清冷的天之驕子,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
真的……是他錯了?
“世子爺!”
木槿帶著婆子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失聲驚。
阮嬈正要出門,迎面正好和上。
木槿看向的眼神,頓時閃著沉的。
“來人!夫人謀害世子爺!把綁了送車上去!”
呦呵呵,忘了還有這個雜碎呢。
阮嬈二話不說,拔下頭上的簪子,一個輕巧旋就轉到木槿后,手里的簪尖抵住了的咽。
“是誰教你跟主子這般說話的?嗯?”
阮嬈冷笑著說完,手下飛快的在臉頰上劃了一道。
木槿頓時哭嚎出聲。
“世子爺!救命啊!”
裴璟珩終于回過神,神卻沒有之前冰冷,眼神復雜的看向阮嬈。
“虞婉……”
“你想替這個賤婢求?”
阮嬈頓時氣不打一來。
“不如讓這賤婢好好跟你講講,是如何里通外合,聯合車夫打算把我沉湖底,嗯?是是不是啊,木槿?”
阮嬈似笑非笑的飛快在木槿臉上上劃了一道。
木槿頓時疼的嗷嗷慘。
“啊——我的臉!”
裴璟珩卻毫不憐香惜玉,只瞇著眼盯著木槿。
“木槿,可有此事?”
“冤枉!冤枉啊世子爺!”
“如果沒有這回事,我虞婉兩個字倒回來寫。”
阮嬈哼了一聲,二話不說一下扎在木槿昏上。
木槿頓時倒地。
“我不殺,是因為我趕時間,人我先存放在你這兒。你若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治不了的罪,我看你這指揮使也別當了。到時候,我會親自來取的狗命,希屆時你不要手。”
阮嬈將簪子上的在木槿上抹干凈,重新回發髻里,緩緩站起。
雪一直下,著單薄,卻傲然立在雪中,如一朵盛放的白梅花。
眉宇之間好似生出一子英姿,那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在上的從容氣場,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讓人簡直移不開眼。
裴璟珩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對的好奇,已經足以讓他忘了今晚本來應該要送離開的。
阮嬈站起,揚聲道,“紅玉何在?”
這時候的紅玉在院子里伺候,不過只是個二等丫鬟。
紅玉本來跟其他丫鬟一起,躲在屋子里不敢出來,聽到阮嬈說話,遲疑了下,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出來。
“夫人。”
阮嬈看著年紀還小的紅玉,點了點頭。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回了虞家,你就是我的丫鬟,只要我有口干的,絕不會讓你們兄妹兩個喝稀的。”
紅玉愣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夫人對很好,是見過的最善良和藹的主子。
雖然,眼下看上去有點失心瘋,但思路很清晰,應該沒太大問題
。
“很好,你進屋去,把屋里值錢的細都收拾了。”
阮嬈說完,轉指著兩個嚇呆的婆子道。
“你們兩個,把這樹下給我挖開。”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戰戰兢兢的依言行事。
嚇死了!夫人瘋了,居然敢刀子殺人了!
還是順著點吧!
不多時,阮嬈埋在梨花樹下的酒壇子和私房錢全都被挖了出來。
阮嬈打開盒子,拿走銀票,剩下的就扔在那里。
這時候,紅玉也抱著包袱走了出來。
“外面的馬夫不可靠,讓你哥親自駕車,咱們回虞家。”
紅玉頓時遲疑,“可、可我和我哥的賣契還在……”
“沒關系,順道的事兒,走,咱們去跟老太太辭別。”
阮嬈拉著紅玉往外走。
“虞婉!”
裴璟珩突然喊住。
“祖母年紀大了……”
“放心,我有分寸。”
阮嬈勾一笑,拉著紅玉敲開了春暉堂的門,人還沒踏進屋里,就已經嚎啕哭了起來、
“祖母啊,孫媳這一走,怕是不能再跟您相見了。您老人家可要保重啊!”
裴璟珩人還沒跟進來就聽到這一聲,頓時額頭青筋直蹦。
裴老夫人剛歇下,聽聞哭聲連忙披起。
阮嬈涕淚加,句句陳,里說著自己沒福氣,可字字句句都在控訴裴璟珩。
“祖母,婉兒愿意放夫君海闊天空,彼此全。”
邊哭邊捋起袖子讓裴老夫人看的守宮砂。
以前,為裴璟珩考慮,一直瞞著這件事。
如今,之前的窩囊氣居然又重來一遍?
兩輩子加一起的怒和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裴璟珩后半輩子給當牛做馬,眼下也是不能原諒!
果然,裴老夫人看到的守宮砂,頓時臉一白。
“這、這……”
“婉兒無才無德,攏不住世子的心,甘愿退位讓賢。祖母,就此別過了。”
阮嬈行了一禮,轉要走。
裴老夫人自知虧欠,連忙喊住了。
“是裴家對不起你。秦嬤嬤,去,把我的妝奩匣子拿來。”
阮嬈卻一下制止了裴老夫人。
“錢財之就算了,祖母若是心疼婉兒,就把紅玉和長風兄妹倆給我吧,路上也好有個人作伴。”
裴老夫人自然點頭答應,還塞了一萬兩給阮嬈。
阮嬈這才哭哭啼啼的行禮告退。
和裴璟珩而過時,連眼風都沒掃一眼。
裴璟珩卻破天荒的第一次將視線久久放在上。
“蒼青,方才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去查,我要所有事的來龍去脈。”
————
阮嬈從裴家出來,并沒有徑直回虞家,而是找了個客棧,帶著紅玉和長風好吃好喝了一頓,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拿著銀票去找了千棠門。
然后,事就變得十分簡單。
虞家二爺被綁票了,親口承認了和二皇子謀陷害虞候爺的事。
這份口供被某個不知名的小作坊一夜之間灑滿了大街小巷,最后驚了嘉德帝。
阮嬈帶著這份口供,還有被千棠門的人揍了個半死的徐遷,進了宮。
不但一人洗刷了父兄的冤屈,還收回了本屬于虞家大房的產業,把虞一家趕出了上京。
但父兄此時在明面上已經‘死’了,所以從今以后,就是名副其實的虞家唯一家主。
偌大的產業,就只在一個人手里。
這之后,留仙臺不出意外的開了起來,還主聯絡了河西,做起了棉花的生意。
霍允便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了,并且很快陷了進去。
一個笑容溫婉甜的十七歲姑娘,如何就這般人練達,聰慧過人呢?
當真是奇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當然,識貨的不只是他,還有一心為了宏圖霸業慕名接近的上旻。
虞婉不是阮嬈,沒有妖嬈嫵的貌,卻依舊了香餑餑。
有句話說的好,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雖然這倆也算不上是蝴蝶,頂多就是兩只撲棱蛾子。
一個都不會選。
不選上旻,因為他的野心比海深,喜歡的同時,也同樣目的不純。
霍允也不會選,因為他曾經辜負薛靜瑤,還曾流連花叢,不太干凈。
選來選去,心一橫,要想心愉悅,只能自己找個干凈的小白臉養著了。
于是虞·富婆·婉,在上京城發布告示,進行了海選。
選了幾之后,還真有幾個看著順眼的,有的靦腆,有的笑容清純,有的野狂放。
阮嬈大手一揮,都不錯,都留下!高興的時候可以挨個兒翻牌子換換口味!
為了防止裴璟珩像上次那樣假扮侍衛,這次可是專門讓長風檢查搜過。確保都是原裝而非易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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