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招進來的那些帥氣郎君卻突然出了狀況,有的喜歡男人,自己配了對兒。有的床笫不能,立不起來。
還有的不知染了什麼惡疾,突然滿紅瘡。
一番意外下來,能用的就只剩下一個。
阮嬈當晚便臨幸了他,試試他的活計。
嗯,不錯,比上輩子的那個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嬈當即定下,要招他為贅婿。
但這個贅婿哪哪都好,就是晚上做那事兒的時候喜歡吹燈拔蠟,說是亮著燈影響他
發揮。
阮嬈不能看著他英俊帥氣的臉龐,總覺得了些樂趣。
于是這天,等著贅婿睡著以后,興沖沖的點亮了燈。
然后,整個人儍在了原地。
誰能告訴,原本俊俏靦腆的小郎君,是如何變裴璟珩那個冰塊兒臉的?
正當驚疑不定的時候,男人清冷的眸突然就睜開了。
“這麼快就發現了?”
“既然發現了,就跟我回去吧。”
“喂喂!你講點道理!咱們已經和離了!和離了!”
阮嬈又急又氣,翻要下床,卻被男人的手臂一下子攬了回去。
“和離?族譜未除,府未過,和的哪門子離?”
“這段時日你玩也玩了,鬧也鬧了,該收心回來,安安分分當你的世子夫人吧。”
他灼熱的氣息吐在的脖頸,輕輕挲著。
“我的誠意,我不信你沒看到。”
阮嬈默然不語。
當然看到了,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平安無事,一路暢通。談生意也是十拿九穩,就連原本不抱希的競標,最終也會出于各種離譜的原因,讓拔得頭籌。
這好幾年,生意越做越大,人脈圈子也越來越廣,打主意的人也不,但凡稍微對手或者言語輕浮的,基本上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知道這些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悄悄在頭頂撐起一把巨大的傘。
也知道霍允和上旻突然不敢再來找,也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扮演起了看門惡犬的角。
看見他在這里,一切不合理的事,突然就有了邏輯。
“怎麼,萬年冰山終于心了?”
阮嬈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覷他。
“若我跟你說,給我滾出去呢?老娘可不稀罕什麼世子夫人。”
裴璟珩勾一笑,起一下將摁回了床里。
“這可由不得你。”
他一下了進來,霸道強悍,一如既往。
阮嬈一下子了砧板上的魚,只能嗯啊的著氣,任他反反復復的撻伐。
“呸不要臉!”
“人家可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給我,你有什麼?”
“你想要什麼?”
裴璟珩眸半瞇,俯下的眼眸里滿是冰雪消融后的波微漾。
阮嬈揚起下,點了點他的心口。
要的是他的心。
裴璟珩眸沉沉的低頭看著,話在邊轉了半天,死活說不出口。
末了,終于忍無可忍的低頭堵住了的,狠狠吻吮。
阮嬈頓時翻了個白眼。
這一世他沒有經歷那些撕心裂肺的失去,自然還是改不到那霸道冷酷又不會說話的狗脾氣。
這一晚裴璟珩簡直把拆了重裝了一遍,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沉沉睡了過去。
“婉婉……婉婉!”
耳邊突然傳來呼喚。
阮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裴璟珩突然老了二十歲。
啊不對,突然又變回穩重三十七歲的裴璟珩。
看見醒了,男人明顯如釋重負,松了口氣,一下將摁在懷里。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怎麼了,喊都喊不醒。”
他眼里的疼惜和張,是年輕的裴璟珩無論如何都不曾備的。
阮嬈愣愣的看著他,突然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怎麼了?”
裴璟珩有些發愣。
“沒什麼,做了個夢。”阮嬈微微一笑,“曾經覺得意難平,如今想想,一切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裴璟珩突然笑了,“大早上的,發什麼人生慨呢。還不快點起來。沈言那孩子請了人上門了。”
阮嬈一愣,當即抓起服手忙腳的穿起來。
“你怎麼不早點醒我?”
裴璟珩寵溺的搖搖頭,蹲在前幫穿起了鞋。
阮嬈被他拉著出門的時候,看到一路上小廝丫鬟對恭敬的行禮稱王妃,看見自家閨滿臉的過來喊娘親,看到認領的干兒子沈言馬上為自己婿臉上滿足的笑意,看著滿屋子的親朋至笑著對道恭喜。
突然有些分不清眼前這一切究竟是真相還是在夢中。
不過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孰真孰假,孰在夢中,如今對于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曾經過的苦難,經歷的冒險,闖過的關,積下的德,已經變無形的財富,就更完整的。
這世上沒有完的人生,也沒有人會不憾。
人字有兩撇,一撇寫盡前半生,是追逐,一捺道盡后來事,是釋懷。
是的,突然釋懷了,與過去那個無能窩囊的自己和解了。
其實一直以來,恨的或許本不是裴璟珩,而是那個任人宰割唯唯諾諾的自己。
是這一世的經歷,讓逐漸的長,自信,有了底氣。
終于可以做到不念過往,不畏將來。且聽且忘且隨風,且行且看且從容。
先己,再人。
問心無愧,方得自在。
《后盛書·母儀傳》
『宣仁端慧賢夫人,出河西霍氏,早年流落市井,然夫人天聰慧,博古通今,曉明大義,常與帝商略政事,因而獻替,裨益弘多。其生仁,憐憫百姓,適逢其夫攝政,政有所失,夫人隨則匡正,后帝而臨朝,水旱十載,四夷外侵,盜賊起。每聞人,夫人或達旦不寐,而躬自減徹,以救災厄,故天下復平,歲還穰。宮中無不戴,左右莫不嘆服。帝年養其膝下,深教導,時常嗟嘆,稱其在家則可為眾師范,在國則可為母后表儀天下。及薨,帝扶棺痛哭,以太后之儀葬,百姓競相追隨哀悼,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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