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臨確定關係後，季臨除了包了自己的一日三餐, 還負責接送。

明明在家裡, 季臨幾乎是隨時隨地都能逮著白端端親一下，但在律所裡, 這男人倒是一本正經得很，明明所裡同事也都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了，但季臨還是堅強的立著嚴肅老闆的人設, 在所裡恨不得和白端端以「同誌」相稱，隻是隻有白端端知道，這男人每次冷冷淡淡和自己說完話後, 背地裡在微信上是怎麼自己的, 有些詞白端端都不好意思說, 因為實在太了，也太臉紅心跳了。

不過歸, 工作也是不能忘的。

唐黎的案子和季臨已經得到了的銀行流水證據, 也是在這天，終於迎來了仲裁的開庭, 而因為證據比較完備, 季臨又正好有另一個案子需要理，白端端便主請纓由自己一人來理。

「行，我看了下, 我這個事理完趕回來，大概你的仲裁正好結束，我過來接你。」

對於白端端的能力, 季臨自然是信任的，他說完，了白端端的頭，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經：「好了，那我走了，會想你的。」

這男人……饒是白端端這麼變不驚的人，也被他這話搞得麵紅耳赤，忍不住輕輕錘了他一下：「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季臨笑了笑，這才離開。

*****

白端端準時到了仲裁庭。

事進展到這一步，田穆自然是不可能孤應戰的，此前在他背後出謀劃策的律師自然也會浮出水麵，隻是白端端並沒有料到，田穆背後的律師竟然是林暉。

在仲裁庭見到林暉的一剎那，白端端也愣了愣，隨即便有些釋然，林暉在一年多前開始涉足遊戲圈客戶，或許從陸水生認識了田穆也不奇怪，但同時升起的，還有心氣上湧般的小小激。

白端端是林暉一手帶出道的，此前在朝暉，除了自己獨立辦案，便是和林暉配合辦案，從來沒有打過對壘，好不容易戴琴案對方律師之一是林暉，結果林暉自己並沒有真正出馬，隻是派了個不經打的杜心怡。

對林暉有一種非常矛盾的心態，既不想對手是他，又想對手是他。因為從學校到職場，都是林暉手把手帶教的，白端端即便不想承認，心對林暉還有一種對方是自己師長的覺，下意識總擔心自己是不是會技不如人輸掉；而另一方麵，白端端又拳掌，十分想和林暉對壘一把，想和他同臺競爭看看自己實力到底如何。

林暉見了白端端倒是不意外，隻點了點頭對笑了笑：「待會結束了一起吃個飯？」

隻是語氣雖然是稔的，但真的到了工作上，林暉也並不會手下留，他說完，很快仲裁員就進來了，白端端沒來得及回復，這場仲裁的所有參與人便都就坐到場了，白端端直了腰，林暉也收斂了神。

因為唐黎也牽涉其中，白端端此前追加了唐黎和陸水生作為田穆的共同原告，因此這場仲裁，唐黎也出場了。

事到如今，顯然知道了白端端的份，因此幾乎是一進仲裁庭，就對白端端怒目而視，要不是仲裁員在場，大概是想過來甩白端端一掌的。

好在很快，仲裁終於開始了。

仲裁員告知了雙方的權利義務，宣佈了仲裁庭組方式和組人員，確認了沒有迴避事項，再宣佈了開庭記錄後，便正式進了開庭。

庭前調查的部分白端端遊刃有餘，提了相應的證據：「首先，從我提的證據來看，能明確看出水星網路和與聞遊戲存在競業的況，而水星網路剛上架的遊戲，也與與聞遊戲早已開發的重點專案存在多方麵的重合。」

「同時，競業限製協議能明確看出田穆對與聞遊戲有遵守競業限製的義務，而我們的證據裡，也包括與聞遊戲每個月按照合同向田穆支付競業限製補償金的流水，在競業限製協議也完全合法有效的前提下，田穆收了相應的補償金，就應當履行相應的義務。」

一席話，白端端也終於能慢慢進到最核心的證據部分：「我們雖然沒能找到水星網路幫助田穆繳納社保公積金稅費等職證據，也未見田穆銀行卡裡有可疑流水，但我們卻發現水星網路的法人陸水生先生每個月固定頻繁地向田穆的配偶唐黎打款的證據，每個月二十萬的流水，我們合理認為陸水生先生通過這種手段規避了常規取證，通過唐黎作為中介向田穆先生支付了讓他幫忙設計競品遊戲的費用，而兩款遊戲的相似也完全能佐證田穆將與聞遊戲中自己獲悉的同款遊戲商業機給了競爭公司水星網路，造了與聞遊戲巨大的虧損……」

擺證據講道理，白端端有條有理地把證據鏈展現出來，據舉證責任，隻要謝淼這邊的證據鏈能夠證明唐黎和田穆存在從陸水生或水星網路取得的莫名收益，而田穆和唐黎又無法對這筆大額流水做出合理解釋的話，則將由田穆和唐黎來承擔舉證不利的法律後果——也就是敗訴。

隻是事到臨頭，田穆臉上仍舊非常鎮定，倒是唐黎雙目通紅，全程瞪著白端端，恨不得把碎萬段的模樣。

而對方幾個人裡，除了唐黎外，其餘林暉和陸水生臉上也都並沒有出即將敗訴的表，唐黎甚至沒有請律師，而陸水生也則是象徵地委派了一個公司法律總監來參與。

作為原告方，今天謝淼其實也因為有事並沒有出席，全權委託了白端端，因為三個人都覺得仲裁幾乎是穩贏，銀行流水的鐵證麵前，田穆和唐黎又是夫妻，料想兩人也百口莫辯隻能認栽了。因此最終，謝淼隻委派了一個競品遊戲的資深設計工作人員作為公司代表代為出席，以便於在對兩款遊戲做出對比比較時以專業的行業工作人員眼來對仲裁員進行解說。

然而麵前三個男人的表現，卻讓白端端心裡有點慌了。太瞭解林暉了，以他目前竹在的模樣，他大概是早就想到了應對的措施……

之後的一切，也驗證了白端端的猜測，和季臨、謝淼，都太過樂觀了，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沒想到還能用林暉這樣的狡辯來抗辯……

「我們認可唐黎銀行流水這份證據的真實，但對於原告律師所述的每個月的二十萬屬於水星網路支付給田穆參與設計品遊戲的說辭，我們予以否認，相反，對於這筆錢，其實我的當事人田穆先生也是害人。」

田穆能是什麼害人？

林暉頓了頓，然後看向了白端端：「田穆先生也是在白律師調取了流水後，才發現這件事，經過他的質問和調查，才發現自己的妻子唐黎士，原來一直與陸水生先生在發生婚外，而陸水生先生每個月向唐黎士支付二十萬的費用，用於的吃穿開銷用度，甚至據他的跟蹤取證，還拍到了唐黎士和陸水生單獨約會的照片，對於這些證據，田穆先生已經全部做好了公證，並且已經在三天前向法庭提了離婚訴訟。」

「至於白律師在視訊和錄音取證裡唐黎士說的話，也完全是無稽之談，我的當事人田穆先生遵守了競業限製合同，在家賦閑，本沒找新的工作單位，何來從新公司直接打款給妻子的說法？經過我們的通和對質，唐黎士才承認，那是因為自己虛榮心作祟，為了彰顯丈夫厲害又足夠寵自己，才隨口撒的謊，但實際上，每個月的這筆巨額的款項其實來自的婚外件。」林暉笑笑，「唐黎士是個網路名人，就像明星一樣，需要營造一種人設，很多明星即便早就協議離婚了，但為了形象和商業價值，還會在社網路繼續曬恩，其實是同樣的道理，雖然是飾太平或者出於別的心態，但撒謊這種事，本就是人類天。」

唐黎沒說話，預設了林暉的說辭。

白端端徹底愣住了，想過林暉可能會辯駁，但從沒想過會以這種理由，聽起來既荒唐但偏偏又不能算不合理，如果把這個二十萬解釋是陸水生因婚外對唐黎的每個月「包-養費」，再用因為虛榮心而撒謊來解釋此前唐黎的錄音視訊證據，那一切確實又能說得通了……

林暉準備充分，很快他就拿出了補充證據：「這是唐黎士和陸水生先生約會的照片，這是田穆先生和唐黎士離婚案立案通知書……」

一件又一件，林暉慢條斯理，但事無巨細，一樣也沒，他擺出了所有證據，纔看向了自己的當事人田穆：「所以實際上，田穆先生也是害者，他合法地履行了與聞遊戲的競業限製義務，並且因為這個競業限製合同也沒有再出去找工作，待在家裡原意是想陪陪妻子，卻沒想到唐黎士卻意外結了陸水生先生，並且發展出了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