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暉的話點到為止,但白端端很快明白過來,林暉要說的無外乎這個意思——季臨誤以為自己曾是林暉的前友,甚至兩人藕斷連心還深意切,而季臨作為對林暉的報復,則是橫刀奪,奪走他心的人……
……
林暉的話確實對白端端而言是個資訊炸-彈,沒想過原來季臨認識林暉竟然比自己還早,和林暉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剪不斷理還的淵源,然而即便此刻,白端端仍舊非常冷靜地梳理了林暉話裡的所有資訊。
然後看向了林暉:「既然你早就知道季臨是季承治的兒子,也知道他恨你,那你為什麼之前裝完全不清楚他和你之間這些舊事的模樣,還讓我代為邀請他一起和你共進晚餐,隻輕描淡寫說你們之間有點誤解?」白端端微微抬高了聲音,「可這是一點小的誤解嗎?你心裡既然這麼清楚前因後果,為什麼還找我約季臨?你知道他本不可能見你。」
林暉愣了愣,然後才出了苦笑:「端端,你對我太提防了,我和你說這些事,真的並不想害你,也不是為了挑撥你和季臨之間的關係,我隻是真的很擔心你。」
「確實,我之前就知道季臨是誰和我有什麼過節,但這畢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從朝暉跳槽去別的律所,這本來就是我的錯導致的,就算我沒錯,也不能止你在圈自由擇業,我一開始並不想把你牽扯到這件事裡來,因為這和你本沒關係,但當時我開始發現你和季臨走的有點太近了,你對他已經到了一種下意識的維護,所以我有點擔心,害怕季臨錄用你是為了利用你,纔想出了那個辦法。」
「所以你是想要試探季臨?」
林暉點了點頭,有些欣白端端的聰慧和一點就通:「是這樣,季臨對我是幾乎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我想,如果你向他提及一起和我吃飯,他大概是聽到我的名字就會當場發怒……」
白端端冷靜地看著林暉:「但是季臨沒有。」
「是的,他沒有,所以我才更擔心了。」林暉喝了口咖啡,「如果他當場發怒,那我反而覺得沒問題,因為他不屑於掩蓋對我的真實態度,說明心裡反而沒鬼,但他竟然什麼也沒說,隻是沒接你的話茬,把一起吃飯這事給淡化理了,可他對我這麼恨,怎麼會忍呢?據我瞭解,他大學裡甚至因為我,和同學引發了爭執,最終還打了架,不僅為此賠付了醫藥費,還差點吃了分……」
「那時候我就不安了,所以才一直關照你,要當心季臨,但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就指控他,畢竟這麼多年了,他也了長大了,未必是當初那個一點就炸的小男孩了,你在他手下幹活,如果他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和你生了嫌隙,那我自然也不會再提,免得你以後工作上麵對他都尷尬,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打得是這個算盤,他竟然為了報復我欺騙了你的。」
說到這裡,連一貫冷靜的林暉也有些激起來:「端端,他絕對是故意的,在仲裁委門口表現對你的親,絕對就是做給我看的。」
講道理,季臨一開始甚至不知道這仲裁庭林暉會來,故意做給林暉看這種事本就是無稽之談。
更何況,十三歲沒學過法律的季臨或許不能理解,但三十歲已經法律從業多年的季臨卻不會不懂,律師代理當事人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立場,他隻是在從事工作,為當事人在法律最大限度爭取利益,這就是律師應該做的職責,當初為季臨爸爸企業員工討要工資,這隻是林暉的工作,他並沒有死季臨爸爸的意圖,畢竟無冤無仇,誰吃飽了撐的呢?
如果僅僅是林暉所講,林暉隻是正常履行了職責,那這麼多年來,季臨也早該想通了釋然,本不至於記恨這樣,記恨到林暉甚至覺得季臨會為了報復他,不惜不擇手段到利用自己。
白端端幾乎立刻意識到,關於這個案子,林暉有事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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