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誌和孟晚相識後,縱然孟晚家世不賴,卻出奇地傲,脾氣也不怎麽好,後來家裏給他介紹了更適合的孩,可是他一心就要和孟晚在一起。
後來風風雨雨幾十年,雖然有過爭吵,但他們的日子還算過得不錯,也彼此相和信任。而當年和顧長誌一起在大院裏長大的那些兄弟,許多婚姻不幸。
他們這樣的人,要找到一個合適並且中意的人,得多難啊。
周懷謹那個小夥子確實優秀,將門虎子,帶著點儒將氣息,難得顧惜朝又喜歡。拋開種種前塵往事,顧長誌其實是很看好自己的小兒和周懷謹的。
顧長誌步中年,脾氣日漸緩和,已經許多年沒和孟晚置過氣吵過架了。可是這一次為了小兒,他可能要和相伴多年的妻子發生一次大矛盾了。
顧長誌依舊沒有說話,顧惜朝張得心怦怦直跳,生怕父親也給的判了死刑,然後讓小陳把看管得更嚴。
父親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顧惜朝的心髒隨著那聲音劇烈地跳著:“懷謹那個演習很重要,你去了之後別打擾他。我安排人在那邊接你。”
顧惜朝寵若驚,都顧不得父親不在邊,並不能看到此刻的作,趕擺手拒絕:“不用不用,爸爸,我自己會過去的。你也不用派人在那邊接我,你告訴我他演習結束的時間就好。等他演習結束了,我給他打電話。”
顧惜朝不想把陣仗搞得太大,為了這麽點小事,還要麻煩別人,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這次顧長誌沒有同意,可也沒有給兒太大的力。他本來是想顧惜朝在那邊一落地就讓人去接的,可這會兒隻能變了變主意:“這樣,我一會兒給你個電話,你到了G縣,打這個電話,他會給你安排。演習什麽時候結束,說不清,都是真槍實彈,變化莫測,隻能先等著了。你母親那邊,等回來了,我會去跟說。”
顧惜朝的角向上彎起:“謝謝爸爸。”
“你把手機拿給小陳。”顧長誌說。
顧惜朝忙不迭地把手機遞給小陳。
也不知道顧長誌跟小陳說了什麽,小陳那表誇張得直讓人想捧腹大笑。
小陳按照顧長誌的吩咐,把顧長誌讓他保管的銀行卡給了顧惜朝,又把顧惜朝送去機場。
孟晚做事思慮周全,早就把顧惜朝的份證收了,好在機場那邊可以開臨時份證明,顧惜朝很快就登了機。
雲城和京城同屬北方,雖然雲城經濟落後,但離京城卻不是很遠。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到達了雲城的省會,顧惜朝又轉了火車,坐在綠皮火車的座上一路搖搖晃晃了七八個小時,才到達G自治縣。
天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G縣在祖國的正北方,已經算是邊陲。G縣人口稀,經濟落後,車站也是小小的一個,建在縣城的最邊上。出了火車站,便可以在黑的天幕下約約地看見無垠的草原和沙漠。
空氣很幹燥,顧惜朝到臉上的皮都繃了。
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多。
這麽晚了,還是不要麻煩別人了,顧惜朝想著明天再聯係父親安排的那個人。
在站前的小廣場上打了一輛正規的出租車。賓館是剛才在手機上定好的,讓司機把送到賓館裏去。這個縣確實很小,連鎖酒店都沒有,隻能訂當地人開的小賓館。
車在沙漠草原間的小道上飛馳,眼的是和京城不同的風景。
廣闊的天幕下,突然出現一群穿著作訓服的人。顧惜朝盯著那群人,看了好一會兒。
司機笑著跟顧惜朝解釋:“我們這小地方,人,像你這樣來旅遊的人更,一年熱鬧不了幾天。最熱鬧的就是這個時候,部隊每年都來演習呢,雖然大部分時候咱都看不見,但那沙漠裏頭不分白天晚上的,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還有意思的。”
司機一邊說著,一邊傻樂嗬,顧惜朝卻想了神。
過了一會兒,顧惜朝忽然出聲道:“師傅,麻煩您把車開回去,開到剛才那隊戰士在的地方。”
司機頭搖得像撥浪鼓,每年軍演之前,地方政府都會給他們傳達消息,遇到軍演的兵不能幹擾人家。
“不行不行,人家是來演習的,我們都不準靠近的。”
“我不是來搗的,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顧惜朝都要哭了,在剛才他們說話間,車已經開出去了一兩公裏。讓現在跑過去,跑不跑得不說,那群人還不一定在那兒呢,開車畢竟是快一些的。
司機看小姑娘的表實在可憐,才用了談判的語氣跟顧惜朝說:“那我隻能送你到他們邊上啊,我不能靠太近的。”
顧惜朝連忙應道:“好的好的,謝謝您了,真是太謝了。”
那師傅是個老司機,這裏滿是渺無人煙的荒漠,他一頓作如猛虎,不消幾分鍾就殺了回去。
顧惜朝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朝著那群人奔過去。
黑夜裏,戰士們看見一個黑影奔過來,唰唰地嚴正以待,擔心是當地老鄉,他們並沒有進行下一步作。
他們演習的時候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況,當地老鄉在草原上放羊,不知道怎麽回事,那羊和人呼啦啦地就全部闖進他們演習的地界來了。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和人家好好通,讓人家趕走。這種外部因素無意間增加了他們演習的難度,讓他們又好氣又好笑。
顧惜朝見他們端槍,連忙大聲道:“我顧惜朝,我找60132團的參謀長周懷謹!”
聽說這次演習規模很大,人又多,也不確定人家知不知道周懷謹這個人。
顧惜朝這話一出,端槍的那幾個人全蒙了。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好半天,其中有一個人:“快去通知參謀長!”
這個人到底是哪路神仙?不知道從哪兒突然跑了出來,要找的人還是藍軍的幾個主要指揮之一的周懷謹,他們紅軍的死對頭。
有戰士用對講機聯係林穆,給紅軍作戰指揮林穆匯報:“參謀長,我們這邊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找周懷謹。”
林穆微微蹙眉,這事可稀奇了:“那人和周懷謹什麽關係?”
周懷謹自從和那個孩子分開之後,再也沒有別的朋友。放到平時,要聽到傳言周懷謹和哪個姑娘又扯上了關係,林穆都是要笑掉大牙的。
“不知道,說顧惜朝。”
林穆邊的那笑意凝住了。
顧惜朝,顧惜朝。
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林穆忽然一拍大,這不就是他和周懷謹一起讀軍校的時候,周懷謹念念不忘的那個孩子嗎?
那個孩子還到他們學校裏找過周懷謹,周懷謹就是為了趕去接這個孩子,打靶才輸給了他。
後來不知道這個孩子和周懷謹發生了什麽,他一直沒等到周懷謹的好消息。
林穆隻是聽到傳言,說周懷謹和他朋友分手了。再後來,周懷謹連命都不要地出任務,常常聽到京城那邊傳來他又立了功、又負了傷的消息。那個孩子離開了,周懷謹連命都不顧惜了。
紅軍指揮部裏一群指揮都被林穆激的作弄得愣了一下,林穆也不管,隻對著對講機那頭大聲喊:“把人給我扣下,送到後勤部那邊,好好招待。”
林穆和周懷謹是大學同學。軍校裏優秀的人多,高考績都是頂尖兒的,即便是有些關係,進來的二代三代因為從小長輩言傳教的關係也差不到哪兒去。
林穆和周懷謹就是他們班裏頂尖裏的頂尖,兩人在學校時,各個科目、各項比武、各種競賽,都是棋逢對手。
兩個優秀的人,既惺惺相惜,又對壘。
所以,林穆和周懷謹的關係,既是非常好的同學朋友,又暗自較勁兒。
迄今為止,周懷謹隻輸給他一次,就是周懷謹趕著去接顧惜朝的那一次。
可林穆心裏太過清楚了,周懷謹哪裏是輸了,明明就是怕那姑娘等久了,不願意再和他比下去,敷衍了事。
畢業之後,周懷謹被分配回了京城的軍區,而他則回到他的故鄉東邊的軍隊工作。
這次大規模的演習,算是兩人在時隔多年之後的又一次較量。林穆很看重,這次一定要贏。
演習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天,紅軍和藍軍勢均力敵,已經到了讓人最難耐的僵持階段。
兩邊的勢力都太強了,他們沒有人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這場演習。
林穆聯係了藍軍的指揮部,讓周懷謹接線。
“什麽事?”周懷謹清冷的聲音自那邊傳來。
兩人私底下雖然關係友好,但在演習場上卻是真真正正的對手。況且周懷謹正在布置新的作戰計劃,忙得焦頭爛額,此刻並沒有心和林穆嘮嗑。
林穆同周懷謹一樣,也是個人狠話不多的,隻把事簡單明了地說了:“你前友在我這兒,我先替你照看著,等演習結束了,我把給你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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