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怕的。」
「那你還要為我擋?!」
魏清平驟然提聲,秦時月沉默了下去。魏清平惱怒開口:「說話!」
「卑職隻是覺得,此事本不該牽扯殿下,更不該讓殿下傷。」他終於開口,魏清平正要接著罵,就聽他低著頭,捂著傷口,小聲道,「而且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魏清平愣了愣,那一瞬間,覺有什麼流淌在心裡,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了心腸。
【7】
那天是魏清平把他揹回白城的。
秦時月傷太嚴重,後麵都有些意識不清,於是魏清平背著他,艱難走了許久,終於見到了來找他們的衛家軍。
而這時候,也差不多靠近白城了。
魏清平覺自己這輩子的狼狽都給了秦時月,到了白城後,兒一麵給洗澡,一麵哭:「郡主遇到他們就沒有過好事兒,咱們趕走吧。」
魏清平沒有說話,兒接著哭:「郡主,咱們……」
「別說話。」魏清平出聲,「讓我安靜一下。」
兒的哭音效卡在了脖子裡,憋了回去。
屋子裡隻聽嘩嘩水聲,魏清平也不知道為什麼,滿腦子都是秦時月將抱在懷裡,為擋刀的場景,又不自覺轉到了喂下子母蠱的那個吻,想來想去,竟然忍不住,慢慢紅了臉。
洗完澡後,魏清平重新裝扮好,纔去了秦時月的房間。沈無雙正在給秦時月看診,他雖然一的傷口,但都是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沈無雙見魏清平進來了,笑了笑,了聲:「閣主。」之後,便趕溜了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魏清平和秦時月,兩人本都不是會說話的,於是房間裡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靜。好久後,還是秦時月開口道:「郡主過來有何貴幹?」
「哦,」魏清平垂下眼眸,「就來看看你。萬一你死了,我就遭殃了。」
聽到這話,秦時月眼中出愧疚,忙道:「郡主放心,五月一過,我立刻為郡主取齣子蠱。」
「嗯……」
魏清平點了點頭,自然而然抬手握住了秦時月的脈搏,過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道:「不錯。」
「得郡主照顧。」秦時月笑起來,魏清平應了一聲,秦時月直覺魏清平有什麼不一樣,但又說不出來。兩人安安靜靜就這麼坐了一會兒後,魏清平起道:「那我走了?」
秦時月點點頭:「郡主慢走。」
魏清平猶豫了片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麼,終於還是起走了。等屋中空留香風,秦時月竟然莫名覺得,有那麼幾分失落。
【8】
魏清平在白城閑得無聊,每日除了義診,便以關心母蠱的名義,回來看看秦時月。他們兩人在一起,常事魏清平翻著書,秦時月便發著呆。然後魏清平隻要一聲「秦時月」,他就能在第一時間應下來。
過了大半月,秦時月的終於好了許多,這時衛韞本被魏清平用藥著的毒複發,魏清平和沈無雙聯手問診,終於確定下來,如果要徹底拔毒,必須要去取天山雪蓮回來葯。隻是天山艱險難爬,雪蓮也不知道哪裡能尋,加上去之不易,又要快去快回,一時竟也找不到要去的人。
這訊息傳到了秦時月耳裡,他沉默了片刻,便去沐浴更,隨後找了軍師陶泉,帶了一組人要去天山。
衛韞聽到這話,撐著自己勉強起,息著道:「胡鬧,母蠱在他,他能去做什麼?!」
「母蠱怎麼了?」魏清平微微發愣,對蠱的確不太瞭解,沈無雙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郡主,他用藥封了子蠱和母蠱共鳴的聯絡,母蠱焦躁,便一直在他裡作妖。所以他此時此刻,一直承著母蠱所帶來的疼痛,他這樣的況去天山,實在是太危險了。」
說著,沈無雙有些無奈道:「也不知道這子蠱是給了誰……」
話沒說完,就看見魏清平急急回了後院。
秦時月正在收拾東西,魏清平一進來,就看見正彎著腰的秦時月。
這是他們打從見麵來他第一次好好收拾了自己的行頭,他長得俊俏,眉目似冰雕玉琢,線條幹凈利落,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他雖然沒有衛韞那種驚人的俊,卻十分耐看。
他聽見進門的聲音,便直起來,他靜靜看著,抿了抿,卻是道:「郡主,我要去天山了。」
「我知道。」魏清平咬牙開口,秦時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道:「您不用擔心,子母蠱這事兒,其實我已經封了子蠱和母蠱的聯絡,就算我死了……」
「閉!」
魏清平怒罵出聲,著拳頭,憋了半天,終於道:「你一定要去天山?」
「沒有人比我合適。」
「好,」魏清平點頭,「我陪你去。」
「您不用……」
「我樂意!」魏清平皺起眉頭,「本郡主要做什麼得到你囉嗦?我要去天山,你陪著就好!」
秦時月微微一愣,片刻後,他終於道:「您放心,」他說,「我不會讓您有事。」
魏清平冷哼了一聲,說著,走到他麵前,抬手按在他口,聲音溫和下來:「疼不疼?」
秦時月有些不明白,魏清平抬眼看他:「我聽說,母蠱會讓你覺得很疼。」
聽得這話,秦時月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笨拙笑開。
這樣的關心讓他覺得很高興,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道:「不疼的。」
他溫和出聲:「這點疼,我得。」
魏清平啞然,獃獃看著麵前的人,想問,如果這都讓你覺得不疼,那你以前,該過得有多疼啊?
【9】
找葯是一件很著急的事,當天晚上,兩人輕騎出行,日月兼程奔赴天山。
一路上都是秦時月在照顧,雖然是趕路,但他一直很細心。連喝的水,都小心翼翼給暖著。
一開始他們還會搭帳篷睡覺,一般都是他守夜。慢慢到後來,就靠著他就睡了。
喜歡問他小時候的事,他就給他說。
比如他家裡原本住在白城,北狄侵時,家破人亡,隻留了他一個孩子,被衛家收留,當了家臣。
比如他從十二歲隨軍,一路走到今天。
他的語調都很平淡,魏清平靠在他肩頭,卻從這最平淡的話語裡,聽出了波瀾壯闊。
他從來不敢拒絕的要求,幾乎是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走路累了,他就背著,他們上天山,他幾乎背了一半的路。
喜歡靠在他背上的覺,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忠誠又可靠。
不過每次都計算著他的力,總在恰到好的時間下來,替他背著東西接著走。
天山很大,他們在雪山上呆了將近七天,夜裡太冷,他們不得已在一起。他總是很僵,完全不敢,一開始也很張,然而過了兩天後,有一天晚上他睡了,看著他的,鬼使神差的,突然抬頭親了親。
秦時月整個人徹底僵了,他那樣敏銳的人,哪怕是睡夢中,也不會被冒犯了都不知道。可他不敢,魏清平知道他醒著,便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郡主……」
秦時月掙紮著皺起眉頭:「這……這……」
「別說話。」魏清平摟著他,親吻著他的,張又霸道開口,「你不親我,我會生氣。」
秦時月不說話,他明顯在掙紮,然而魏清平挑逗著他每一神經,最後他閉上眼睛,翻過,便將在了下。
他的吻笨拙又溫,就像他這個人。
等吻完之後,亮著眼睛,開口道:「想不想娶我?」
秦時月垂下眼眸,沙啞出聲:「想。」
「喜不喜歡我?」
這次秦時月不說話了,魏清平皺起眉頭:「說實話。」
好半天,秦時月終於小聲說了句:「喜歡。」
「嗯?」
秦時月閉上眼,似乎是認命了一般:「喜歡!」
魏清平咯咯笑起來,摟住他的脖子,溫出聲:「我也喜歡你。」
秦時月臉紅得厲害,明明是在雪山之上,整個子卻彷彿是著了火。
「別鬧了,」他小聲開口,「好好休息,明天找葯。」
魏清平知道他要找葯,也不鬧他,抱著他道:「等下山後,你去我家提親吧?」
「嗯。」
「秦時月,」魏清平忍不住笑,「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你都做?」
「嗯。」
「你怎麼這麼乖?」
秦時月不說話了,魏清平抬眼看著他,有些不滿道:「你能不能說幾句話來聽聽?」
秦時月漲紅了臉,一句話說不出來。魏清平見他半天說不出什麼,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道:「算了算了,我不為難你了,睡吧。」
說著,往他懷裡了。秦時月認真想著,好久後,他突然道:「清平,你為什麼要清平?」
「我怎麼知道?」魏清平有些困了,「得問我父王。」
「我知道。」
秦時月有些高興,魏清平愣了愣,抬起頭來,疑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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