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黎靳言冷沉的嗓音響起，“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凌若南沉默一瞬，將托盤放回茶幾上，坐下，拿出手機繼續畫設計稿。

晚飯是李沐送過來的。

吃過晚飯沒多久，黎修潔過來了，說黎良愷醒了，要見黎靳言和凌若南。

黎靳言問黎修潔，“爸媽還在病房嗎？”

“沒有，與爺爺說了幾句話，爺爺就讓他們走了，現在只有秦叔在邊照顧。”

黎靳言點頭，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凌若南一眼，示意跟著，然后起出了病房。

幾人來到黎良愷的病房。

凌若南覺得黎良愷似乎轉眼間老了十歲，他靠坐在病床上，臉著病態的蒼白，人顯得十分脆弱，之前矍鑠的眼睛，此時似乎也暗淡了下來。

之前的他，上有種和黎靳言一樣的強勢和凌厲，此刻消失無蹤，上只剩平常老人的滄桑，甚至有種看一切的悲涼。

“都坐吧。”黎良愷嗓音輕緩，不似之前那般中氣十足，顯得人都隨和不。

黎靳言，黎修潔和凌若南在沙發上坐下，嚴斌垂站在一旁。

黎良愷目落在凌若南上，“我們的合作就此作罷。”

凌若南有些激地站了起來，“為什麼？我們已經說好了的，您的條件我也答應了，您不能出爾反爾。”

如今除了黎良愷，只怕再也沒人能從黎靳言手里將帶走，如果黎良愷都不管這件事了，那只怕這輩子都無法從黎靳言邊了。

“你就這麼想離開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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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沒有。”

黎靳言看著凌若南堅定的神，拳頭攥，因為太過用力骨節泛白。

黎修潔看黎靳言的目著心疼和同，唉，這是什麼孽緣啊。

黎良愷看見了黎靳言眼中的強勢和勢在必得，在心中嘆息一聲，看向凌若南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如果一個月后，你還是這個態度，我放你走。”

“當真？”

“我以人格擔保。”

“好。”頓了一下，凌若南問，“您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黎良愷腦中閃過暈倒前的那通電話。

“喂，誰呀？”

“黎良愷。”

那邊意外，沉默了一瞬，“……我以為這輩子等不到你的電話了。”

“你在等我的電話？”

“對，從初禾給你寄了我們的喜帖開始，我就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但你是真的狠心啊，這都快過去五十年了，你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你當年既然從我手里搶走了初禾，為什麼沒娶？”

“因為一切都是騙你的，我只是在陪演一場戲，一場只演給你一個人看的戲，喜帖也只有一張，那就是給你的那一張。”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初禾病了，不治之癥，說了解你，你定然不會拋棄，而且你若娶了，等死了，你只怕不會再娶別的人。

說寧愿你恨，也不愿意看見你后半輩子孤孤單單一個人，活在痛苦和思念之中，所以請我幫忙演了那出戲。”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初禾跪下來求我全，還說死后，也不許我聯系你，你結婚的那天，初禾又哭又笑，說這才是認識的黎良愷。”

黎良愷閉上眼睛，將滿眼的渾濁掩蓋，“你們出去吧，我累了。”

“黎老……”

“凌小姐。”秦正齊打斷凌若南，“老爺才醒來沒多久，還很虛弱，需要休息。”

凌若南看著黎良愷蒼白的臉，只好暫時下滿腹疑。

幾人剛出了病房，秦正齊追了出來，“大爺，老爺還有幾句話要代你。”

黎靳言看向嚴斌，意思不言而喻。

嚴斌瞬間意會，“大爺放心，我會看著凌小姐的。”

凌若南眉頭蹙了一下，繼續朝電梯那邊走。

黎靳言則返回了病房，“爺爺。”

黎良愷此時已經調整好了緒，“一個月的時間，你如果還不能讓凌若南回心轉意，就放走。”

黎靳言很意外黎良愷會做出這樣的讓步，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那可由不得你。”黎良愷嗓音拔高了幾分，“立刻放走，還是等一個月后的表態，你只有這兩條路可選。”

黎靳言知道黎良愷想做的事，他阻止不了，這次若不是出現了唐初禾這個意外，凌若南只怕已經被黎良愷送出國了。

不管怎樣，先將人留住再說。

不過聽黎良愷的口吻，明顯對兩人的事已經松了口，“如果改變主意，愿意留下來，你會讓進黎家的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