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被施加重重枷鎖的劍……
竟沖出劍鞘,向著烈火之中的人影轟然奔去!
湛淵寒,于半空劃出清幽雪,如同破曉時分的第一束冷,擊碎蔓延開來的死氣與黑。
裴渡角微揚。
這是同他無數次并肩作戰的老朋友。
它回來了。
屬于湛淵的寒勢不可擋。
凜然劍氣凝道道冰墻,有如風檣陣馬,游龍咆哮——
只需這一劍。
鬼火倉皇退去,長劍深深沒魔核之中。
當火星四溢、魔發出瀕死哀嚎的剎那,所有人都不由閉上眼睛。
*
裴渡與骷髏頭的殘骸一并落地。
所幸有湛淵相助,他雖面無,卻也不至于落得筋脈損的境地。
方才的一切都遠遠超出所有人預料,過了半晌,才有修士喃喃道:“死……死了?”
“當然死了!”
他旁的人敲他腦門,帶著哭腔:“我們還沒玩兒完!”
“湛淵劍,那是湛淵劍吧!我聽聞裴公子墜深淵,本命劍便被裴家奪了去……劍中果然是有靈的!”
這番話句句屬實,但在某些人聽來,就難免不是滋味。
裴鈺知曉那骷髏不好對付,本想看著裴渡逞英雄鬧笑話,沒想湛淵出鞘,反倒將他本人襯作了小丑。
他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諸位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件大事沒干。”
裴鈺整個子都在抖,從懷里掏出濯魔符:“作惡之人還沒被找到,如今邪魔退,我的這張符咒,是時候——”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見一聲哼笑。
“濯魔符?聽都沒聽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唬弄我們。”
孟小汀殺得滿臉,朝他微揚下:“我手上有個更為直白的證據,不知大家有沒有興趣看上一看。”
龍逍默默給遞了塊錦帕。
這回連謝鏡辭也不著頭腦,心甘愿當的捧哏:“什麼證據?”
“劍陣把心魔困在這兒,它肯定想出去。”
小姑娘咧笑笑:“怎麼出去?當然是破壞劍陣啊!我早就做好準備,在正殿藏了顆留影石。”
孟小汀雖然咸魚,但不傻啊。
當時給辭辭療完傷,聽完楚箏那番話,第一反應就是,心魔必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想要盡快出去。
只要一顆留影石,查出幕后那人的份,豈不是手到擒來。
微風拂過他鬢邊的發。
裴鈺像是一幅突然褪去了所有彩的肖像畫。
謝鏡辭在心里給豎了個大拇指。
孟小汀。
永遠的神!
“話說回來,這張濯魔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莫霄上前湊熱鬧,瞥一眼他手里的符咒:“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莫非是失傳已久的上古神——咦?”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下,謝鏡辭察覺不對,好奇開口:“怎麼了?”
“這符咒上寫著的,好像是我們鬼域的字跡。”
莫霄撓頭,見裴鈺呆立著一不,將濯魔符拾在手中,細細一認,兩眼發直。
孟小汀也被勾起興趣,湊近了探頭探腦:“快快快!這符上寫的什麼東西!”
莫霄:“呃——”
“這上面寫的是,‘哪有什麼濯魔符’。”
莫霄神復雜,一字一頓念完正面的字符,說罷手腕微,翻到另一面:“‘這你也信,蠢貨’。”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正殿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總之,”孟小汀輕咳一聲,“不如我們一起來看看留影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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