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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番外十二

  皇后將‘虞歌’這兩個字低聲念了兩遍,笑著問:“虞歌,你愿意跟本宮進宮嗎?”

  一笑,的颯爽和憨盡顯在眉眼之間,與記憶中的虞鴿仿佛漸漸重疊在一起。

  囡囡看著,一時失神,勾在指尖的水壺一松,掉在地上。水翻了一地,砸出泥點子,濺了腳上的布鞋。

  太監見這莽莽撞撞的模樣,忍不住皺起眉,走上前勸誡皇后:“這樣沒規矩的婢,也不知不知底的,若是帶進宮里……娘娘需得三思……”

  尖細的嗓音斷斷續續傳進囡囡耳中,看了一眼皇后:“進宮有什麼好?”頓了頓,又道:“……有俊的男人嗎,或者味的食?”

  “大膽——”太監瞪著眼,已是有些破音。

  聽見這近乎冒犯的話,皇后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眼睛都彎了,手阻攔太監的呵斥,笑瞇瞇道:“男人倒是沒有幾個,不過宮里有整個北魏最味的膳食。”

  囡囡點點頭:“那就進宮吧。”

  話語間竟是還有一勉強。

  那些前來恭維奉承皇后的郎們,被囡囡臉上的無所謂,氣得咬牙切齒。

  要知道,別說是婢,便是在場份尊貴的王家郎們,若能進宮跟在皇后邊伴駕,那也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

  尤其是,如今皇后懷了孕,便不能伺候皇帝了。

  為了籠絡住皇帝的心,這時候通常都會讓自己邊親信的宮,或是從家族里挑選出族妹,代替自己去伺候皇帝。

  們都破了腦袋,想在皇后面前面,萬一討得皇后歡心,便有機會進宮面圣了。

  可皇后誰都不搭理,偏偏是這個名不見經傳,行為鄙的婢,被皇后一眼相中了。

  皇后像是沒有瞧見們眼中快要溢出來的嫉妒,從囡囡邊走過時,稍稍駐足:“你都沒有靠近涼亭,怎麼知道山楂糕里加了什麼?”

  囡囡誠實道:“拿著糕點從我邊經過的時候,我聞到了。”

  練蠱的人,對于各種能制蠱的草藥氣味都非常敏銳,別說只是路過邊,就是隔得再遠一些,也能嗅出糕點里面加了什麼。

  皇后盯著,像是想要從臉上尋出什麼,許久后,齒一笑:“看來,本宮撿到寶了。”

  相比起虞鴿,皇后似乎更為直率,行事風格也是雷厲風行。

  即便讓廚子給做山楂糕的人是王家夫人,亦是的生母,也沒有礙于面,便要自己吃個啞虧——那下毒的人,大抵就是覺得,就算吃出了問題,山楂糕也是王家夫人讓人做的,皇后為了家族面絕不敢大干戈。

  皇后先是讓醫確定了山楂糕里確實添加了相克的半夏和烏頭,而后太監拎著糕點去了廚房,將那做糕點的人,與經過的手的人,都一并揪了出來。

  不打他們,也不罵他們,轉

 手就要將他們都送去府大牢里審問。

  牢房哪里是好去的地方,何況這犯的還是謀害皇后與皇嗣的死罪,進去了無非就是一個死字。頓時幾人互相摘指,都拼盡全力想要證明自己清白無罪。

  幾個來回下來,皇后就大概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并在搜查房間后,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難猜出,這罪魁禍首背后是誰主使,皇后押著下毒的人,直接回了北宮。

  囡囡也在同行之列。

  貞貴妃向來狡猾,最借刀殺人,往自己上沾腥的事是從來不會干的。

  即便心里清楚此事跟貞貴妃有關,皇后卻也拿不出證據來。

  但皇后脾氣直率又暴躁,像是個炮仗,怎會輕易吃虧。趁夜將下毒之人打了個半死,渾淋淋掛在了貞貴妃殿前。

  貞貴妃起夜時看見門窗上映出鬼影,推開窗戶一看,被那半死不活吊在房檐上的人,驚得大病了半個月。

  這一來一回,看得囡囡津津有味。

  虞鴿最喜歡看熱鬧了,神廟里誰跟誰鬧了別扭,哪個神使跟哪個神使有一,沒有虞鴿不知道的事

  也不知道是因為下意識的模仿,還是過去被潛移默化的影響,囡囡活得越來越像虞鴿了。

  這樣的活法也不錯,就好像虞鴿還在邊。

  皇后雖然將囡囡帶進了宮里,卻極召見。當然,皇后也沒有虧待有自己單獨的房間,連每日的膳食都跟其他宮不同。

  味的食吃得多了,便也覺得乏味了。

  囡囡起了離開的心思,離開北宮于而言并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不能輕易練蠱制毒,很可能會被神廟里的人察覺到。

  可不覺得自己火燒了兩次神殿,神匠會讓好好活在世上。若是尋查到的蹤跡,必定會讓人來繼續追殺

  就在琢磨著,怎麼能在不況下,順利離開北宮時,的神蠱發作了。

  就如同神匠所言,神蠱發作的滋味并不好,五臟六腑好似被生生絞斷,每一寸骨頭都在發寒,可又滾燙如熔漿。

  生生熬了三個時辰,渾大汗淋漓,臉虛白,頭發被打一綹一綹,粘黏在脖頸上,仿佛水鬼。

  神匠說過,神蠱無藥可解,溶于骨,生下五個孩子后,才會隨著胎盤排出外。

  這是神廟為了約束神,所下的——神于神廟和皇室而言,似乎只是一個生育的工

  他們認為,因為神足夠強,與苗疆王結合后,孕育出的下一代也必定是佼佼者。

  囡囡躺在榻上,蜷團。

  不想生孩子。

  一點都不想。

  就在迷茫之時,皇后所居的永安殿走水了。聽見外面有人在喊,有太監的嗓音,有宮的嗓音,那嘶聲裂肺的尖像是要劃破天際。

  囡囡披了件裳,推開房門的那一剎,看到了傍晚 天空滾滾騰起的濃煙。

  記憶似乎一下被拉扯回了凜冬的那一夜,手持火把,立在神殿之外,看著火舌將象征著圣潔和權利的神像吞噬。

  而后,為此付出了比生命還沉重的代價。

  的虞鴿,也被烈烈火焰吞噬了。

  囡囡失神了一瞬,想起跟虞鴿眉眼神韻中有幾分相似的皇后,僵的雙了起來,逆著提水救火的人群,沖進了永安殿。

  不知是不是這些年被神廟折騰地有些麻木了,火烤在上都不怎麼疼,只是那濃煙嗆肺腑的覺不好

  救出了被房梁砸在火海里的皇后,看著那滿是火灰的蒼白小臉,淚水不知不覺中落下,用剛剛經歷過神蠱發作的,扛著皇后一步步走出永安殿。

  背后的烈火灼燒著在空氣里的皮轉過頭去,看著空中飛舞的火星,突然在那一剎覺到了疼痛。

  囡囡從火海里救出的人,好像不是皇后,像是虞鴿,又像是自己。

  走出永安殿后,便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所有人都撲上去圍住了皇后,太監,宮醫……還有姍姍來遲的皇帝。

  囡囡再醒來時,哭紅了雙眼的皇后就坐在床榻一側,恍惚之間,不知看到了什麼,手覆在了皇后的臉頰上,指腹輕輕挲了兩下。

  “……你醒了?”聽到皇后沙啞的嗓音,,將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嗯。”低低應了一聲,視線停留在了皇后的小腹上:“孩子……?”

  皇后沉默了許久,從齒間輕輕吐出兩字:“沒了。”手落在腹部,垂下的睫羽上似是沾著淚痕:“醫說,本宮砸傷了子,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明明是那樣悲傷,說話時臉上卻帶著笑。囡囡又一次無法避免的想到了虞鴿。

  “生不了孩子……會怎麼樣?”

  皇后扯了扯:“就是,這輩子再也當不了母親。”

  對于一個出名門族,帶著家族利益嫁皇宮里的人來說,無法生育帶來的痛苦和麻煩,遠不止如此。

  囡囡盯著皇后的肚子,問道:“你很想,做一個母親嗎?”

  這話多有些冒犯的意味在,皇后既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搖頭否認。

  只是拍了拍囡囡的肩:“謝謝你。”

  又過了兩日,囡囡聽人說,皇后被關了閉。

  據說走水的那一夜,皇帝本答應了晚上來陪皇后,中途卻因為貞貴妃忽然暈厥,轉而去看了貞貴妃。

  要不是囡囡沖進去救人及時,別說是小產,連皇后的命都要代在火海里。

  或許皇帝覺得愧疚,便想要彌補皇后,流水般的賞賜進了永安殿,又被皇后眼也不眨地扔了出去。就連皇帝親自來探皇后,也不出意外地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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