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小郡主,他再把施綿往外抱。
施綿睡眼朦朧地睜眼,看見是他,沒能扛過濃濃睡意,又陷睡眠。
最終,寬敞的床榻在中間空出了個位置,嚴夢舟躺下,先給里側的小郡主蓋好寢被,再翻過摟著施綿閉上了眼。
嚴夢舟沒立刻睡著,他在想明日要給皇兄的回信。
那顆月珠被拿來做了好幾年的燭燈,早已是他的東西,他是不愿意還回去的。
除了這事,還一事他沒和施綿說,京城來信還提到了嚴皇后——現在的嚴太后。
據說的瘋病好了很多,現在已經能認出長子,但是神混、衰弱得厲害,可能活不久了。
景明帝臥榻數年,已在三年前去世,現在嚴皇后也時日無多了,只想在臨走前見嚴夢舟一面。
如今想起生父生母,那些殘忍的畫面和辱罵恍若隔世,沒能在嚴夢舟心里激起一波瀾。
就像施綿曾說過的,對方于他而言僅僅是印象不佳的故人,他并沒有憤怒、憎惡的緒,更沒有悔恨之意。
不重要的故人而已。
嚴夢舟不愿為無關人耗費心神,能讓他上心的,只有此刻懷中和背后的妻。
做了決定后,嚴夢舟琢磨起城外莊園的事,想得神時,“咚”的一聲,一個重砸在了他脖子上。
他回神,手臂從施綿腰上收回來,在脖頸了,認出那是小郡主的腳丫子。
嚴夢舟軀不,背著手在后索了會兒,在自己后腰到另一只腳。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坐起來一看,里面原本平躺著的小郡主上半沒,兩條短快折疊起來了。
這睡姿也太不老實了。
把小郡主的拉回去,閉著眼嗚咽了起來,嚴夢舟只好給拍背,把哄好了,再淡淡的眉頭,給蓋好寢被。
翻抱住施綿,施綿也有了點兒反應,迷糊問:“……又踹人了嗎……”
“嗯。”嚴夢舟答著,蹭蹭額頭,在上親了一口。
施綿無意識地回應,讓這個睡前簡單的親吻變得綿長旖旎,許久才徹底結束。
嚴夢舟終于有了困意,擁著施綿再次閉眼,睡意涌上來的前一刻,他記起與施綿第一次見面時,那條飄到他手背上的朱紅絹帶。
那會兒施綿才九歲,喜歡梳雙髻,總在發髻上綁著紅絹帶。
那是最的鮮艷紅。
他該在那時張開手掌,抓住那條天意指引而來的絹帶的。
他錯過了,但所幸,一切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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