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之中的局勢都沒有推出來。
更何況,只說軍事,就憑人家李定這一手,明日繞行饒走安平的大迂迴、大側擊會不會阻?便是沒阻,也會被纏下來許多兵馬吧?
“將軍不必這般憂慮過度。”齊紅山見狀曉得對方心思,便來安。“按照之前的報李定此次所督的只有七八個營,其中兩個營還留在了上游,而且還都是步騎混合的營頭,明日真起來,他們攔不住我們許多人,大隊騎兵還是能過去的。”
羅信心知肚明,三更半夜的,這種軍事自己本沒資格摻和,便也胡點了頭,卻又忍不住來問:“馮韓兩位叔父應該能攔住李定吧?不會再出子了吧?”
“我不想瞞著將軍。”齊紅山沉片刻,卻是乾笑了一聲。“若是覺得老馮老韓就能保穩頂住了,我何必這般警惕起來?莫忘了,人家還有三位宗師呢!”
燈火通明的大帳中,羅信心下一沉。
“雄伯南早年就是河北第一高手,別人不曉得,我跟魏將軍卻是他的人,認識了快二十年,他的修爲、手只在魏將軍之上;牛河牛督公更是早年公認的宗師第一,也沒聽說人傷了,不行了;至於那個白三娘,傳的有些玄乎,但是按照傳言打個對摺,刺龍是假的,可殺了東夷人的宗師總做不得假。”齊紅山如數家珍的同時明顯有些無奈。“薛常雄是主帥,河間大營又人心惶惶,他只能留在河間城裡,人家黜龍幫就沒這麼多限制了……若是人家認定了咱們幽州兵是最大的威脅,讓三位宗師帶隊,直接破了馮韓兩營,也是沒奈何的,救都沒法救……不過,韓將軍的營寨離得近,夜間使用宗師那個層次的真氣外顯,應該能瞅到……但現在還沒有。”
羅信只是胡點頭,剛要再問什麼,卻忽然一愣,然後幾乎與那齊紅山一起看向了市鎮的西南面,然後齊齊變。
“怎麼說?”羅信張來問。“是叔父安排的防衛部隊回來了?還是馮韓兩位叔父誰撐不住撤回來了?”
“立即點火。”齊紅山沒有理會羅信,而是直接朝院子裡的其他人下令。“讓集鎮裡的士卒按規制依次起披掛,順序不能,將戰馬趕到中軍這裡一部分,分到各部各一部分,只留幾百匹在戰馬留在市鎮北面……讓王漢去做準備,等前面一戰他就直接帶人上馬,繞後突擊!”
羅信看到對方應對妥當,稍微放下心來。
而齊紅山也終於得空對羅信說話:“我只派了哨騎,沒有建制的部隊撒出去……不是敗兵就是賊軍夜間迷路過來一兩個營,但也有可能是賊軍不願意遮掩了……但不管如何,將軍你都趕走吧!我之前就向魏將軍請了援兵的,你順著道往高那邊走,遇到援軍就讓他們速速來支援。”
羅信當然不會矯,但想了一想,他還是決定稍待:“我再等一等……看看是不是過來的小賊軍?”
齊紅山立即頷首,也不多言。
旋即,整個大營,或者說整個市鎮有條不紊的活開來……燈火被點燃,市鎮被照亮,人員戰馬開始往來不斷,宛若一個巨大的活於夜中甦醒過來一般,而隨著一道又一道軍令下達,外圍陣地和防區也被建立了起來,就好像活開始披甲執銳一般。
羅信沒有施展真氣,只是跟隨齊紅山一起手爬上了這個充作中軍大營小院的高牆,彼有一個臨時搭建加高的樓。登上此,便死死盯住了西南面……而片刻後,彼就好像在迴應突然亮起的幽州軍駐地一般,也在黑幕中開始亮起燈火,而且接連不斷。
須臾片刻,竟連一片。
很顯然,這是建制的黜龍賊來了,而出乎意料,來到滹沱河北就漸漸不安的羅信目睹了這一幕後反而鬆了一口氣:“只是一個營……未必是過來的,更像是故意來驚擾和撕咬,防止我們支援的。”
齊紅山沒有評論這個判斷,反而催促:“將軍可以走了,速速往北面去找援軍!”
羅信這次沒有再拖延,也沒有遮掩修爲,一個騰躍往鎮北而去,來到彼,尋到一匹馬,就飛也似的順著北面道去了。行了十數裡,後喊殺聲反而漸大,然後果然迎面撞上一彪人馬,正是來援的幽州軍新銳侯君束及其帶領的兩千幽州騎兵,乃是因爲屯駐距離較近,得了高魏文達的軍令而來。
羅信本就是幽州大營土生土長的將軍,此時亮明份,很快就見到了侯君束,然後直接下令:“侯將軍速去!賊軍只有一營兵,配合齊將軍一戰可。”
侯君束得了言語,雖對對方擅自命令自己不爽利,可曉得前方軍有利,自然也心,當即便應了一聲。
就這樣,雙方馬而走,羅信繼續向北,侯君束引軍向南,前者不提,後者早聞得前方靜,卻反而讓部隊整備起來,不要倉促上前戰。
話雖如此,不過十餘里的距離,又是騎兵大隊,機起來仍然很快,深夜中,前方的喊殺聲越來越大,火也越來越明顯……甚至,當越過一個小樹林,那個充當營地的市鎮隔著一兩裡出現在侯君束視野後,喊殺聲居然還是越來越大,火也還是越來越亮。
“狗雜種!”看著眼前境,侯君束忍不住罵了一聲,也不知道罵誰。“這是一個營?!”
原來,目所在,齊紅山所在的市鎮,正在遭遇兩面攻打,市鎮的西面和南面都有集的火把在候命,而且還越來越多,與此同時,市鎮早已經陷到了戰之中,而且看到數道流在營翻滾……哪裡是一個營?最兩個營,說不得是三四個營!
而且哪裡又來的配合齊將軍一戰而?這怕是要苦戰好不好?
只是……只是哪來的這麼多黜龍軍?李定此行是督了八個營的,但有兩個營是明確留在了上游的,這是公開的報……那剩下的有可能在今夜趕到此的這六個營如何有一半以上的兵力出現在這裡?更前面的兩位將軍是怎麼回事?
平心而論,侯君束作爲最晚加幽州軍高層的一個浪子,此番當此黜龍幫大舉北伐的大局,所謂薛常雄跟羅擔心的人心盪,就是他這種人……實際上,這廝一開始也真就存了首鼠兩端的心思,只想著拿到一部分兵馬在手,在此戰中保全,以求戰後上位罷了。
故此,現在他現在面對複雜況有所猶疑反而正常。
“侯將軍,我們要繞到賊軍後面嗎?”正想著呢,旁邊副將見到侯君束的失態與觀察,忍不住上前來提醒。
侯君束也陡然反應過來,是了!雖然局勢有些超出預料,但此刻自家到底是幽州軍的將領,而且已經到了戰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位置仍然在理論上幽州軍屯駐區的腹心位置,而眼下是有明顯的戰機會的,此刻猶疑,只會讓準備拉攏的下屬對自己產生疑慮。
一念至此,其人主來問:“孫副將,你覺得西邊和南邊哪個更好繞後?”
姓孫的副將愣了一下,也有點懵:“西面吧,近一些!”
“那就西面。”侯君束立即下令。“咱們分三個波次……你打頭陣,試著弄出些破綻,我從你尋的破綻裡突進去,留五百騎給高副將做後備接應。”
“要派哨騎回高嗎?”被下令做後備的另一位副將趕來問。
“不必……這麼大的大營在此,缺我們這一兩個哨騎嗎?莫忘了,將軍自家都回高了。”侯君束略顯不耐。
那副將也閉不言。
須臾片刻,第一騎兵繞後行被發覺,被迫臨時從側翼發突擊,而讓人麻爪的是,黜龍軍在市鎮西面的後備居然在夜中也帶了弓箭,藉著市鎮外的燈火,足以觀察到騎兵來襲,而暮卻依舊遮蔽了箭矢的影,幽州軍當場吃了個悶虧……這還不算,躲過箭矢之後,奔到陣前,卻發現當面之敵幾乎多持長槍。
到了這個份上,這支幽州騎兵的突襲已經相當於失敗。
侯君束心中一跳,戰場上的嗅覺讓他本能想放棄這支兵馬,立即掉頭,但是一想到好不容易獲得領兵機會,若是扔下這分出去的幾百騎不管,豈不疼?
當然,心中所想自然不會展出來,其人面不改,只是嘆了口氣,然後扭頭吩咐:“高副將,我繞過去,從鎮子的西南方,然後扭頭夾擊這支兵馬,如若連這般都夾不他們的陣型,你就去把孫副將給扯出來,我自會從南側營,再與你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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