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讀研後的第二年,謝卿淮提拔了幾個能力出眾的謝家小輩。
他恍然意識到,夫妻兩人不能都忙,容易影響。
將上擔子稍稍分出去一些,方便他在空餘時間多陪陪小姑娘。
於是十年如一日,他接送小姑娘上學放學。
而且作為優秀畢業生,謝卿淮有資格直接將車開進去,把宋送到教學樓樓下。
某日宋做完課題出來時,接過謝卿淮手中茶,同他一起坐電梯下樓。
剛進電梯就上隔壁樓的教授。
宋乖乖問了聲好。
隻見他看看謝卿淮,又看看宋,驚異道:“,這位是?”
宋暫時還沒將兩人已婚且熱的份刻腦海,下意識開口:“我哥。”
話剛落,謝董事長的手已意味不明地轉頭掃一眼。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宋強裝鎮定,默默挪開視線。
倒是教授驚異道;“卿淮的妹妹原來是呀,那會卿淮天天掛在邊,真不愧是一家人,怎麽都這麽優秀。”
卿,卿淮?
宋還沒反應過來倆人為什麽認識,謝卿淮含笑著轉頭瞧,懶洋洋地:“是啊,我家妹妹優秀。”
“……”
這微笑裏,怎麽莫名還藏了點危險的氣息。
果不其然,十分鍾後的車上。
宋被迫坐在他上,發散,腰上大掌滾燙炙熱。
偏男人語調繾綣曖昧,扣著的後脖頸,迫使低頭,嗓音發啞:“你見過誰家哥哥這麽親妹妹?嗯?”
小姑娘惱怒地咬了他一口,怒氣衝衝:“……謝卿淮!我們還在南大!”
謝卿淮恍若無睹,指腹細細挲過細腰肢,話也愈發骨大膽:“或者說,你見過誰家哥哥在跟妹妹在車裏就……震的?”
“閉!”
宋臉頰都紅,猛地捂住他的,“我,我下回不這麽說了!”
謝卿淮偏還不放過,親了親掌心,攥住手腕,扣在後:“那下回說我是誰?現在來聽聽。”
宋真真是被他惹怕了。
這人吃不吃的。
撅了撅,湊上去:“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不好。”
“……”
還無。
宋掙紮半天,耳紅到快要滴,將腦袋邁進他頸窩,才輕聲開口:“老公。”
他眼中加深,邊勾了點笑:“聽不見。”
車外偶有人經過,明知道他們看不見車景象,宋還是害得不行。
隻想快點走,聲音勉強響了點:“老公。”
嗓音綿綿的。
勾得人心。
謝卿淮沒忍住,按著的後腦勺又親了親,聲線沙啞,失笑:“寶寶,你好可。”
“……”
宋又一次捂住他的,板起臉,“回家。”
-
離開南大前,謝卿淮又去了一趟辦公樓,秋招在即,之前同導師門下有不優秀的師弟師妹。
來都來了,幹脆去看一看他們的作品,拿一份個人簡曆,省得人多跑一趟。
但誰也沒想到,他上樓的功夫,宋會在樓下遇到一個人。
季燃。
彼時宋正坐在路邊吃冰淇淋。
南大特之一,就是路邊偶爾會出現的限量版冰淇淋車。
是南大學生的創業項目,冰激淩口獨特,和外麵買的都不一樣。
宋恰巧遇上,買了兩個。
原本有一個是要給謝卿淮的。
但看起來馬上就要融化,“迫不得已”一手一個,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吃。
正吃得歡,耳邊忽而傳來驚訝聲音:“宋。”
下意識抬眸,對上雙略微悉的眼睛。
這人穿著件白襯衫,背上背一吉他,頭發燙得微卷,撲麵而來的年氣。
宋記憶裏似乎沒有這一號人。
呆愣愣地著他,努力回想了下,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你是?”
對方顯然有點傷,提醒道:“季燃,我們高中見過的,我在你隔壁班。”
“啪嗒。”
冰淇淋撲通墜地。
宋眼中那點對待陌生人的友好瞬間然無存,轉而浮上點警惕。
不是。
跟前這人看著跟開朗大男孩似的,居然是當年那個左青龍右白虎腦子還進水的不良年??
兩人的影子漸漸重合,宋咬著,沒吭聲。
察覺到的害怕,季燃忙退後半步:“當年的事真的對不起,你別害怕。”
宋:“我沒害怕。”
倒是沒怎麽變。
還是記憶裏那個倔強模樣。
在所有人都怕他又被他吸引的那個時候,隻有盯著他,認認真真說“我討厭你”。
那姿態,和現在如出一轍。
季燃歉疚道:“其實高中畢業之後我就回來了,我想找你跟你道個歉來著,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現在想想,那時候真不是個東西。”
他說著,又笑了下,將袖子捋上去:“你真別怕我,你看,我把紋都給洗了。”
那時候他胳膊上紋了個骷髏頭。
現下幹幹淨淨。
宋總算放鬆一點,朝他出點笑:“沒事,都過去了。”
話雖這麽說,但眼中仍疏離。
畢竟當年若不是謝卿淮,還不知道會被欺負什麽樣。
季燃鬆口氣:“對了,你怎麽在南大?你是這裏的學生?”
“嗯。”
宋點點頭,沒細說,回頭了,想看看謝卿淮來沒有。
季燃雖然沒有高中那麽霸道,卻也仍自來得很:“這麽巧!我也在南大,不過我是換生的份過來,就讀一年。”
他見宋興致缺缺,似是想到什麽,從口袋裏拿出紙巾,半蹲下去將地上冰淇淋撿起來:“你等等,我賠你一個。”
宋“不用”兩字還沒出口,他已匆匆去追冰淇淋車。
恰在此時,謝卿淮從教學樓裏拿著資料出來,見小姑娘愣著,走過去腦袋:“怎麽了?”
“沒,沒什麽,到人了。”
“人?什麽人?”
謝卿淮話剛落下,季燃拿著冰淇淋跑過來。
他其實長得很好看,隻是高中時流裏流氣,得要命,現下卷明眸,像個混。
將冰淇淋遞給宋,看向謝卿淮時稍頓了下,回想起來:“哥?”
宋:“......”
謝卿淮:“......哥?”
他瞥一眼小姑娘手裏的冰淇淋,抿:“你是?”
“季燃,你高中打過我的,記得嗎?”
季燃笑笑,“我是隔壁學校的。”
謝卿淮總算回想起來,抿:“是你。”
“那會兒真是不好意思,還麻煩咱哥到學校揍我一趟。”
季燃毫無芥,後腦勺,“哦對了,我還有點事要先走。”
他拿出手機,翻出二維碼朝向宋:“我們加個微信吧,都在一個學校,有什麽事可以互相照顧。”
宋僵住:“不是......”
季燃反應過來,看向謝卿淮:“哥,我跟加個微信行嗎?我已經改邪歸正了,肯定不會擾的。”
他說罷,又補充一句:“我就算真要追,肯定也堂堂正正地追,您放心。”
空氣有一瞬間寂靜。
宋背脊發麻:“不是,我們不是兄......”
話未落,有人按住的後腦勺,垂眸在上落下一吻。
明正大地。
偏那人親完還不夠,又慢悠悠冒出一句:“抱歉,不太方便。”
這下僵住的人到季燃了。
他驚恐地看看宋,又看看謝卿淮。
好半晌,間幹,出一句:“你倆這樣,你們爸媽知道嗎?”
“哦。”
謝卿淮不不慢地,“他們支持。”
季燃:“......”
他幾乎石塑在原地。
不是都說國家長的觀念稍稍保守點,不是,到底哪裏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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