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習周還沒結束,天氣已經越來越熱,黎念將書包收拾好,在清晨溫度比較低的時候就打算出門。
夏雨萱剛醒,從上鋪探出頭來,“念念你去哪兒?”
“去校外的自習室。”
圖書館空調壞了還沒修,直接約了校外的自習室。
“去什麽自習室啊,”夏雨萱不解,“你跟我們一起去大的圖書館不行嗎?”
大的考試周已經開始了,比們學校要早,這會兒圖書館比較空,兩所學校又離得近,沒道理不去蹭。
“不了。”
黎念搖頭,雖然知道不一定能見路柏川,但這幾次過於頻繁的遇見讓意識到的心太容易搖,不想給自己不可能的希,隻要繼續當個旁觀者就好了,所以想要盡可能地避免跟路柏川見麵。
“好吧。”
夏雨萱和許照舊去大圖書館複習,趙騰飛考完上午的科目後過來陪,問起黎念,“黎念怎麽沒來?”
“去校外的自習室了。”
夏雨萱也不懂為什麽不來大,“覺最近怪怪的。”
“哪裏怪了?”
哪怕已經見過幾麵,趙騰飛對黎念的印象都沒有很深,話,總是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上好像有種奇異的氣質,是那種不引人注目的氣質,明明是那麽漂亮的孩。
“說不太上來,覺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夏雨萱說,“前兩天晚上,還突然跑出去,特別著急,也不說要做什麽。”
們三個人關係好,說是無話不談也可以,黎念還是頭一次這麽支支吾吾。
許埋頭學習,冷不丁接話,“一個生突然出現這種異樣,十有八九是了。”
“怎麽可能,”夏雨萱一點也不信,“追念念的男生我都知道,都被拒絕了,跟空氣談嗎?”
“真沒談過啊?”趙騰飛驚訝,“聽你們說追的人好像很多,一個都沒談?”
“可不是,”夏雨萱聳聳肩,“對死纏爛打好幾年的都有,從沒鬆過口。”
禮不要,聯係方式不加,見麵也不說話,完全就是讓人束手無策的孩。
趙騰飛樂了,“這跟我們路哥截然相反啊,對路哥追得的,都他朋友了,啊不對,是前友。”
“你們路哥,”夏雨萱嘖嘖兩聲,“浪——”
說誰誰到,路柏拎著單肩包過來,“說我壞話呢?”
他剛結束一場實考試,短發吹得半幹,幾縷發搭在眉骨上,被水浸過後泛著冷調的白,卻是紅的,挑眉來有種特別勾人的邪勁兒。
夏雨萱被嚇得差點跳起來,連忙否認,“哪能,是誇你呢。”
手,蠢蠢,“路哥,拍個照行嗎?”
太帥了,真的,特想發朋友圈炫耀一下,可是有雙看過絕世大帥哥的眼睛。
“別,”路柏川淡笑,“我恐鏡頭。”
要是不恐,他這些年流傳到網上的照片恐怕都能匯汪洋大海了。
夏雨萱憾地放下手機。
路柏川要去寢室取東西,找趙騰飛拿了宿舍鑰匙,走出幾步又回頭,視線掠過幾人,“怎麽一個?”
“你說念念啊,去校外的自習室了。”
沒多問,路柏川點下頭,下了樓梯。
午飯黎念隨便吃了個三明治湊合,家裏發消息問什麽時候放暑假,回了個日期,那邊便沒再發消息過來。
問什麽時候回去是為了盡快將家裏剩下的牛零食之類的吃幹淨,免得讓占到便宜,黎念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做法,陳淑儀是他爸離婚另娶的,有自己的親生兒,對一向隻有表麵功夫。
在自習室待了一整天,回寢室已經天黑了,大家都在玩手機,黎念洗漱完上了床,本想再看會兒筆記,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悄悄點開了路柏川的朋友圈。
其實已經翻看過好幾遍,路柏川並不經常發朋友圈,上一條還是轉發育頻道的賽事通知,好在他的朋友圈沒設權限,可以一直看完全部,從他注冊賬號發的第一條開始,翻著翻著,便翻到他高二那年肩膀傷住進醫院時,跟來看他的校長拍的合照。
其實那天也在。
路柏川那次肩傷不知道是怎麽導致的,很嚴重,醫生都說隻有七的可能恢複傷前狀態,前提還是持續地複健,那時大家都覺得路柏川要折在這裏了,為他還沒抵達巔峰的遊泳生涯歎惋。
但路柏川就是路柏川,他用了近三年的時間複健,期間憑借優異的績保送大,然後一舉通過國家隊的選拔,到如今,誰也不能否定他的實力。
黎念神地想著以前的事,被夏雨萱了兩三聲才反應過來。
“怎麽了?”
夏雨萱舉著手機,“噩耗!”
許聽到這個詞才冒頭,“什麽噩耗?”
夏雨萱痛不生地說,“咱們去年不是因為場翻修把測推遲了嗎?”
一聽跟測有關,許兩眼一黑,“難道要測了?咱們的場明明還沒修好!”
多虧了工程隊嚴重拖工,才讓全校學生都逃了一整年的測,大家甚至做起如果翻修持續四年就四年都不用測的夢。
“嗬,你以為就我們學校有場嗎?”夏雨萱簡直想要摔手機,“校領導找了大的,借大的育館給我們測!”
太可恨了!
許躺倒,“我無了。”
黎念已經有不好的預,“測安排在什麽時候?”
“下周一周二。”
黎念:“……那兩天是我生理期。”
另外兩人愣了下,為著急,“應該能調時間吧……”
黎念寒,痛經特別嚴重,平時連冷飲都不敢喝,生理期去測簡直是要命的節奏。
幸好時間是可以調整的,隻不過要跟其他學院的人一起測,兩天後,黎念就提前一步先跟著數學學院的人去了大。
宿舍兩人含淚揮手,“加油,我們就不去陪你了,我看別人測也想吐。”
大的育館有兩棟,分為遊泳館和籃球館,被用來給師大的學生進行仰臥起坐之類的簡單項目,可能是覺得人家學生比較專業,連負責錄績的人都找了大學生,一水兒的男生。
師大生多,大男生多,測這天育館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師大學生排隊進去的時候還有不男生直接大著膽子來搭訕。
黎念被分到的那隊要在遊泳館測,不會水,卻對遊泳館很悉,不過大的遊泳館還是第一次來,泳池那邊還有大的學生在考試。
測地點在二樓,最後一個項目是仰臥起坐,由大的男生,躺在墊子上做準備的時候,旁生在小聲議論。
“咱學校真是絕了,這哪兒是測,簡直是聯誼。”
黎念默默點頭。
想必今天過後,兩所學校都有不學生能夠單。
負責的男生過來了,黎念在隊尾最後一個,不知為何,前麵的地方是空的,的男生了一個。
錄績的男生敲敲桌子,“怎麽人?”
“好像是去廁所了。”
在外圍圍了一圈剛在泳池考完試的男生,有人特別積極地舉手,“我來!我來!”
錄績那男生翻白眼,要是誰都能來替上,那隊伍不套了。
他想從其他隊找人,但都在測,沒人有空,正想著要不隨便找個人湊合得了,就見樓梯口出來個悉的影,是剛在一樓結束考試的監考員。
得嘞,有救星了。
黎念等了一會兒,負責給的男生才過來,手指牢牢摁住腳踝,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著天花板等待哨聲響起。
沒去看那人長相,隻約瞥到他穿了件蔚藍的上。
哨聲響了。
收腹,用力,黎念輕鬆起,肘彎過膝,一個標準的起坐姿勢,也就是在坐起的這剎那,跟那人的距離驟然拉近,似乎沒想到會將姿勢做得這麽標準,那人保持的距離不夠遠,兩人一瞬間近到呼吸可聞。
看清了這人的臉,完全忘了還在考試,竟然怔怔地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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