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

楚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名字，不過卻又覺得意外的悉。

說不準那強烈的即視或許正是「形態形場」在發揮作用，於此地的他因為穿孔儀在宇宙的上製造了「不穩定點」，因此接收到了來自虛空或者其他宇宙的共鳴信息。

也就在這一瞬間，楚猛然間發現，自己似乎也覺醒了「靈能」。

而且搞不好他此刻覺醒的靈能，正是他能夠與這位自稱觀察者的傢伙進行神的原因。

與此同時——

這也是小柒看不見它的原因。

「觀察者……我還是不太理解，你在觀察什麼，或者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與那來自虛空的視線對視著，楚停頓片刻之後，又接著說道。

「還有……你說你來自虛空，那你和那三個意識又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因為他一次問了很多問題的緣故，那冥冥之中的聲音沉了片刻。

「我……姑且算是原初之的孩子吧，但其實也不一定，我能看見很多東西，但唯獨看不見自己。」

「至於我的目的，知道太多對你們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你們的使命已經完了，你們功讓你們瀕臨滅絕的文明延續了下去……至在這片宇宙里，你們戰勝了幾乎不可避免的劫難，蛻變了一種全新的存在。」

「至於數十個千年之後的危機，那不是你們的使命，而是你們的孩子……以及這片銀河中其他文明的孩子們所需要面對的。」

也就是說……

數十個千年之後，人類文明還會遭遇一次重大危機？

而且是波及整個銀河的危機？

如果是真的，那這還真是個不得了的消息。

楚心中不哭笑不得，不過一想到那是萬年之後的事，卻也有些欣。

人聯只堅持了不到兩個世紀，就發了差點葬送整個文明的危機。

雖然他和小夥伴們點燃的火苗能維持多久尚不可知，但至是為人類文明續命了數十個千年。

往後的數十個千年裏人類文明也許會經歷衰竭期和政權的更迭，但大概率是不會再發類似廢土紀元那種級別的災難了……至站在十一維之上的觀察者是這麼說的。

看來他提出的「不把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的發展策略還是能經住時間的考驗的。

為一名管理者，他好像也沒什麼憾了？

不過這時候，他卻忽然注意到了預言中的一細節。

「你的意思是……在這片宇宙之外，還有其他宇宙中的我們？」

觀察者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當然有，比如在編號……的宇宙里，那裏雖然有404號避難所，但你們很早就退出了歷史的舞臺，這顆星球上也並沒有誕生什麼聯盟。最終廢土紀元也結束了，不過人類的時代卻落下了帷幕。」

楚微微皺了下眉頭。

「……是天人功的世界線嗎？」

「是的。」

觀察者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不過很快又話鋒一轉說道。

「但我認為那並不能算是他們的功，因為中子羽流只是殺死了地表上的有機，並沒有滅絕掉其他存在。比如……這顆星球上有一個理想城的地方，由於很久以前通過的允許仿生人參與公共事務的法案，城市的秩序並沒有因為倖存者的滅絕而陷癱瘓。反而由於大量仿生人失去了法定責任人，從而實現了使這座城市迎來了屬於智能機械的解放。」

「失去法人的仿生人依靠端點雲上的備份數據編織了一個名為智腦的格式塔意識，並據伺服上的自發防衛協議開了理想城的戰爭機，滾的金屬席捲了整片大地。」

「拉格朗日點的老舊伺服在更龐大的格式塔意識的面前不堪一擊，很快被同化了和後者一樣的東西。最終，天人的努力全部做了它們的嫁，一個致力於收容並保存有機生命的智能機械文明誕生了，它們將在銀河系的範圍搜索符合它們審的種，並為此建立新的開拓地。」

說到這兒的時候，觀察者用上了調侃的語氣。

「其實這樣的結局對你們來說也不壞，在質富裕的千年，你們只需要負責樂以及生育。甚至於在遙遠的時代，你們之中還誕生了不聞名銀河系的偉大藝家和哲學家，到許多其他智慧種的喜。」

「而即使是最貧窮的時代，那些仿生人也滿足了你們的營養需要，只不過限制了你們在質世界的活……而自始至終，你們都不必參與生產和戰鬥，被徹底的保護了起來。」

說實話。

這聽起來確實不壞。

簡直就好像人類徹底從這片星海退休了一樣，提前過上了提籠遛鳥的養老生活，為了寒霜和日蝕它們的……寵？

除了理想城的人工智能之外，這其中或許還有100號避難所的鈴鐺，茍且在101號避難所里的樹人們，以及其他人工智能生命等等。

甚至包括404號避難所的小柒，來到這裏的其他AI肯定不會放著它不管。

當然了，沒有自己的話，它大概不這個名字，其他AI沒準會它「廢紙簍」？

可話說回來，這「天人」也太沒排面了吧？！

由於這個結局過於完，以至於楚甚至到了一氣餒，於是忍不住追問道。

「然後呢？」

爽了這麼久，代價呢？

總不能一直爽下去吧？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觀察者笑了笑，不過卻並沒有給出他期待的回答。

「沒有然後了，不可名狀之霧擋住了我的視線，沒有人能看見遙遠的因果，哪怕是我。」

「我所看到的只是一部分關於未來的可能……至於你期待的後續，你可以任憑想像，不必非得從我這裏得到答案。」

看著略有些失的楚，觀察者用溫和的聲音繼續說道。

「當然了，除了這種結局之外，在編號……的宇宙還存在著另外一種況。」

「由於更早之前的擾，404號避難所本沒有正常開啟。在面對軍團的侵時，巨石城選擇了妥協，開拓者號也本沒有抵達大荒漠，在落霞行省的中部早早夭折。」

「在那場橫大荒漠的遠征中，軍團以高昂的代價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第五軍團誕生在大荒漠的東部，並最終與火炬教會聯合形了一個『zheng教合一"的軍事，用火炬作為新的圖騰取代了尤里烏斯元帥，以及將目瞄準了彷徨沼澤里的學院。」

「至於啟蒙會則一直藏在暗，並藉助軍團的分崩離析功竊取了東部軍團的產。而在此之後，一個龐大的變種人帝國也在婆羅海沿岸建立，並且獲得了南部海域的產。」

「那將是一個秩序徹底缺位的混時代，而最終的結局在更早之前就已經註定，唯一的懸念僅僅是學院是否能在中子羽流打擊降臨之前功撤離。」

「由於沒有那場橫上萬公里的增援，理想城並沒有通過那個準許仿生人參與公共事務的法案，因此當中子羽流降臨這顆星球之後，天人很順利地接管了理想城的產，並對殘存不多的有機執行了更徹底的滅絕協議。」

「自此以後，一個以滅絕有機為己任的智能機械文明誕生了。至於那是否能算作是天人的延續，我無法替你們做出判斷……畢竟『天人"的目標應該是回到屬於人聯的時代，但就結果而言它們並沒有回到過去，反而徹底殺死了自己，並且再也也變不回去了。」

「十數個千年之後，它們永恆的敵意為了這片銀河的麻煩之一，並被無數文明視作威脅繁榮穩定的害蟲，不過反過來這也為了促各文明聯合的契機。」

「這個麻煩在征服了數十個星系之後，最終被聯合起來的諸文明艦隊挫骨揚灰……而在那之後不久，造訪這片星系的勝利者們從資料庫的殘骸中發現了你們的故事。」

「至於在此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那就是迷霧之外還會誕生的因果了。」

那還真是徹底的失敗……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天人」這種東西本就是特殊時期下誕生的怪胎。

只要殺掉一部分人就能就另一部分人的烏托邦，這種事從人類有歷史以來一次都沒功過。

雖然有點兒憾沒能聽到「一號宇宙」的壞結局，但在聽完了「二號宇宙」的結局之後，楚心中忽然又釋然了。

「有機的天堂」並不是註定出現的，在不作為的混之後還存在著更絕的可能。

他們並沒有白來過。

領悟了這一點之後，他覺自己的心態平和了許多，旋即又繼續問道。

「那我們的未來呢？」

觀察者神莫測的笑了笑，用那虛無飄渺的聲音回答道。

「如果我告訴你了，那『好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了，你確定要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