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江芙故意鬆開手指。
咖啡杯落在鋪著樓梯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可不想看到二人那些不可描述的位置,實在太髒眼睛。
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聲音,程嘉木錯愕地收回手掌。
江薇慌地從沙發上站起,抬手擋住被程嘉木掐紅的頸。
兩人一起看向樓梯。
樓梯上。
一雙細高跟緩步邁下臺階,隨後是隨著作輕輕搖曳的綢旗袍擺。
一步一步……
樓梯上的江芙完全出現在二人眼前。
天青紮染旗袍,完地勾勒出孩子的曲線。
長發斜挽在頭側,用一隻白玉簪子別住。
似墜不墜,別風。
致妝容將本就出眾的五,越顯得深邃分明。
一個淡淡的轉眸,足以讓人夢繞魂牽。
程嘉木怔在原地。
站在他側的江薇,也是下意識地吸了口氣。
二人記憶中的江芙一向是的,可是眼前的江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字可以形容。
邁下最後一階臺階,江芙走到二人麵前。
“你們在幹什麽?”
“不是,我……”
江薇仰著眼前那張,足以恃行兇的臉,控製不住地結起來。
嚅幾次,才重新整理好短路的神經,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姐,你別誤會了,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畢竟,這件事是瞞著父親幹的。
計劃還沒有功,眼下江薇還不敢明目張膽。
啪!
江芙抬手就是一掌。
“虧我把你親妹妹看,連我的男人你也要搶嗎?”
“你……”江薇抬手捂住被打疼的臉,“我都說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信,你問嘉木哥,我們就是聊聊戲院的事……”
程嘉木站在旁邊,本沒看江薇,一對眼睛錯愕地盯著江芙。
四年了。
自從訂婚後,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
這也是第一次,因為他和人親近發火。
他原本以為,再也不會在乎他了。
“你別誤會,我和小薇不是那種關係。”程嘉木皺眉打斷江薇的聲音,“走吧,我們出去聊。”
抓過沙發上自己的手袋,江薇得意地斜一眼江芙,急匆匆追到程嘉木後。
“嘉木哥,等等我。”
江芙皺眉。
對程嘉木,早已經不在乎。
對方和誰上床,也本不在意。
唯獨,江薇不行。
眼下,戲院還沒有正式轉到名下,萬一江薇將聘禮的事告訴程嘉木,誰知道到時候會搞出什麽事來?
轉上樓抓過手袋,江芙快步走出客廳,坐進歐陸車後座。
將車駛出小區,很快就追到程嘉木那輛紅法拉利。
遠遠地跟在二人車後,江芙取出手機撥通顧硯秋的電話,故意裝出慌張的語氣。
“秋姨,你方便出來一趟嗎,嘉木哥他……”
賤人還需要惡人磨,顧硯秋這麽厲害的一把刀,當然要好好用。
顧硯秋的聲音立刻張起來:“怎麽了?”
“剛剛,我看到嘉木哥和江薇一起在客廳喝酒,我就問了一句,江薇就氣衝衝地把嘉木哥帶走了。”江芙誇張地吸吸鼻子,故意染上幾分哭腔,“秋姨,嘉木哥剛剛喝過酒,小薇還讓他開車,我……我好擔心嘉木哥出事。”
“什麽?”顧硯秋頓時火冒三丈,“那個小賤貨現在在哪兒?”
江芙彎彎角,看一眼前麵已經停在路邊的車。
“就在三環這邊,您快點過來啊,我好害怕。”
“我馬上過來,你給我盯住他們。”
“好。”
江芙掛斷電話。
一路尾隨在法拉利車子後麵,遠遠看著程嘉木將江薇帶進路邊的一家小酒吧。
將車停在路邊,用微信將位置發給顧硯秋。
江芙抬手拉開車上的化妝鏡。
將挽著的頭發打散,掉上明豔的口紅,用紙巾打眼角,偽裝妝都哭花的樣子。
看看鏡子裏自己的臉,江芙滿意地點點頭。
“江薇啊江薇,正愁沒機會收拾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姐姐我心狠手辣。”
心中擔心兒子,顧硯秋很快就殺到現場。
踩著高跟鞋,沉著臉,顧硯衝氣衝衝地從車子後座鑽出來,帶著助理走到酒吧門口。
“秋姨!”江芙忙著迎過去,“您來了?”
視線落在“哭花”的臉,顧硯秋安地扶住的胳膊。
“江薇那個小賤人什麽貨我最清楚,一定是故意勾引嘉木,你放心,秋姨一定給你做主。”
江芙乖巧地點點頭:“我就是怕嘉木哥上的當。”
“人呢?”
“就在裏麵。”
助理推開門,顧硯秋雄赳赳、氣昂昂地邁上臺階。
江芙快走兩步,小跟班似地跟到後。
以惡治賤修羅場,可是一秒也不想錯過。
酒吧一角。
此刻的江薇,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禍事臨頭。
一臉委屈地拉著程嘉木的胳膊,可憐地撒。
“我姐本就不講道理,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都被打腫了?好疼啊……”
“放心吧,毀不了容。”程嘉木敷衍地掃了一眼,“那個梅心戲院,你們給江芙了嗎?”
“我爸都已經和簽完合同了,就差秋姨點頭。”
注視著眼前那張迷人的俊臉,江薇向他傾過,過手掌扶在程嘉木膝蓋上。
“這裏好,說話都聽不清楚,要不……我們到樓上找個包間聊吧?”
程嘉木斜一眼,對方在自己胳膊上的口。
“你還真是像你媽。”
江薇一怔:“嘉木哥,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不等程嘉木回答,一隻手掌已經抓住江薇的胳膊,將從吧椅上扯下去。
江薇驚魂未定轉過臉,目掃過將扯下椅子的助理。
落在不遠顧硯秋的臉上,頓時臉一白。
“秋……秋姨?”
顧硯秋的厲害,是知道的。
當初,江薇喜歡程嘉木,卻不敢來,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害怕顧硯秋。
被對方抓個現行,一臉慌。
“秋姨,您別誤會,我就是……”
啪!
顧硯秋抬手就是一記耳。
“你是什麽東西,小三生的賤種,也想勾引我兒子?”
“秋姨,我不是,我沒有……”
“沒有,你以為我老了眼瞎,看不到你剛剛在做什麽?還敢讓我兒子酒後開車,要是他有什麽閃失,你負得起責任嗎?”
啪!
顧硯秋反手又是一記耳。
這一次,用的是左手。
被手上的戒指劃到,江薇側頰上頓時割開一道裂口,角都溢出來。
江芙站在後麵,瞇著眼睛看著江薇腫起的臉。
顧硯秋這耳是怎麽打的,一掌就出了。
難道是打的角度不對,還是因為手上沒帶戒指……
恩。
要向前輩多多學習,下回人耳的時候,也戴上戒指試試。
連挨兩記耳,江薇兩臉紅腫,眼睛都直冒金星。
“秋姨,我真的沒有,我就是和嘉木哥聊聊天而已?不信,您問嘉木哥。”
坐在吧椅上的程嘉木,抓過杯子灌了口酒。
“行了,媽,差不多得了。”
“是啊,秋姨!”江芙裝出一臉不忍,扶住顧硯秋的胳膊,輕輕晃了晃,“算了。”
可是懂事乖巧好兒媳,人設不能丟。
“什麽時候了,你還替求?”
江芙低著頭,沒出聲。
顧硯秋恨鐵不鋼地看一眼,視線重新落在江薇臉上。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再敢靠近我兒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滾!”
在顧硯秋麵前,江薇哪敢造次?
吸吸鼻子,抹著眼淚走出酒吧。
顧硯秋掃一眼兒子,視線落在江芙臉上,已經是一臉溫。
“小芙啊,小薇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嘉木就是把當妹妹,你別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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