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先前，天魔始祖神源碎後，時空人祖以為張若塵要重聚時間長河的時候。

  實際上，那時的張若塵，是在磨滅人祖掌控的四鼎的靈。

  ……

  ……

  時空人祖飛落到七十二層塔上，已是完全凝練回來，依舊那般仙風道骨，但看張若塵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始終如同是在看一位晚輩，一位後進傑出子弟。

  現在是平視和重視。

  這道眼神，從古至今，只有不到五個人見到過。

  他道：「冥祖的噬魂咒？」

  煉化了照神蓮，張若塵如今的咒法，不輸冥祖。

  先前正是以噬魂咒，吞噬了四鼎的靈，從而將四鼎的掌控權奪取回來。

  張若塵也重聚始祖，年輕朗的上著一至高無上的絕世氣度：「從現在開始，這場戰鬥，只屬於你我二人！」

  「嘩！」

  五十四團道從發出來，與玄胎中的奇域，及九鼎，形六十四道影，超越了《書》的四十五數和《河圖》的五十五數。

  時空人祖慎之又慎，祭出七十二層塔，七十二種規則河流從塔門中湧出，擊向飛來的張若塵。

  「給我破！」

  七十二種規則河流頃刻間被張若塵撕碎。

  九鼎與七十二層塔撞，時空人祖難以抵擋，向後倒飛出去。

  「轟！」

  「轟隆！」

  ……

  張若塵氣翻湧，大步向前，一步一天地，徹底占據上風，將時空人祖和七十二層塔不斷打向過去。

  時空人祖並不慌，哪怕在退，依舊極有章法，能夠應對張若塵打出的各種神通和戰法。

  「時間長河已碎，你就算去到末日祭祀之前，也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有機會逆轉未來。但，也只是有機會！」

  張若塵並不其影響，戰法更加凌厲，氣旺盛：「這個機會，是多人付出命的代價，才爭取來的？就算時間長河已碎，就算要承天地因果的反噬而死，這也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雖死無悔，絕不改移。」

  「九道合一，天道印法。」

  張若塵創法就在一念間，五行時空，九道合一，化為包羅萬象的天道印，打在虛空，震盪之力穿七十二層塔落到時空人祖上。

  時空人祖口凹陷下去，角淌出鮮。

  下一瞬，角的燃燒起來，隨即始祖氣在化為無盡火海。

  人祖如炬，威勢不斷增長。

  「終於你也燃燒戰鬥了！因果好循環，攻守今易勢。」

  張若塵毫無猶豫點燃，戰意旺盛得嚇人，眼神凌厲如刀鋒。

  「嘩！」

  時空人祖一指點向上方，頓時一條連接神界的通道打開。

  通道盡頭，正是被漩渦雲霧包裹的主祭壇。

  漩渦雲霧中，是星辰一般集的神武印記。

  張若塵察覺到一恐怖的未知力量，神界的那座主祭壇，就好像與他同源。

  祭壇運轉，他神氣便微微震盪，所有道變得明暗閃爍。

  「是天道本源？」

  張若塵低語，心中首次覺得，或許自己真與天道有些關聯。

  「他要借天道本源的力量催七十二層塔！張若塵，老夫來牽制他。」

  第二儒祖眼神的芒斂去，蕭索了許多。

  想通的決定，有些時候，花費千萬載思慮也拿不定。有些時候，卻只需要一瞬間就能說服自己。

  一切皆是因為，今日天下人都在向前。

  這決絕的意志，眾志城的神，推了他一把。

  年輕時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朝氣蓬，對未來，以及整個世界都充滿熱和希。

  鵬北海，朝，又攜書劍路茫茫。

  第二儒祖大步向前，上青袍飛揚。

  三棵世界樹的須和枝葉，從蔓延出來，瘋狂吸收時空中的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

  「我曾說，下棋是一個人的事，人多則。落子生，步步向前，斷無撤子悔棋之說。是以天下人，皆是我之棋子。」

  「但今天，天下人卻給我這位自以為是的儒道祖師上了一課。方知，人人皆不甘做棋子，一旦拼命抗爭，便人人皆是棋手。」

  「只有膽小、怯弱、自私、卑鄙之輩，才會淪為人擺布的棋子。棋，奴役不了無畏之猛士，豁達之智賢。」

  「可笑我一生修天意，自認為我之意志就是天之意志。」

  「到頭來，卻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棋局中，自欺欺人，人欺天，終是天意弄人。」

  「棋者不悔棋，那我今天就不做棋者了！張若塵，我來幫你悔棋！」

  第二儒祖神心中點亮的七盞天燈，合一盞。

  他上神力氣場再增一大截：「老師，你準備好了嗎？」

  「天意訣，絕……人……意！」

  第二儒祖每喊出一個字，時空人祖的都要一下，如被重擊。

  攻擊，是從神力維度發起。

  第二儒祖以生命為代價，鑄一柄金燦燦的絕意戰劍，飛了出去。

  戰劍不在時空之中，時空人祖無法使用神氣、規則、秩序阻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刺自己眉心。

  只能調神力和神魂抵擋。

  「哧！」

  絕意戰劍破了時空人祖的防，刺進去兩寸，劍尖直達意識海。

  意識海若破，人祖就算不被斬去意念，也必然意識重創，從此變得瘋癲。

  第二儒祖這一劍，不輸任何巫祖的全力一擊。

  「小丘，你心思深沉，算無策！但你要知道，在絕對的修為差距面前，你的一切行為都是明的，你本瞞不過我！」

  「三棵世界樹，是老夫建議你去收取，以提升戰力。你覺得，為師不會防你一手？」

  時空人祖說出這話的時候，張若塵攻破七十二層塔，攜九鼎從後方砸落而下。

  要趁第二儒祖從神層面發起攻擊之際，從質層面將時空人祖重創至戰力大損的地步。

  但就是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戰機瞬變。

  第二儒祖其中一棵世界樹，不其控制，須竟然向頭顱蔓延，先一步破了他的意識海。

  要知道，第二儒祖此刻的絕大部分神力念頭，都鑄絕意戰劍，正是自防最為薄弱的時候，哪裡擋得住世界樹反噬？

  意識海被破，無法掌控絕意戰劍。

  伴隨第二儒祖不甘的悲吼，本有機會重創時空人祖的絕意戰劍，瞬間化為一縷縷金雲煙，消散在時空流中。

  消散的，也是第二儒祖的一神力修為。

  張若塵這絕殺的一擊，自是落空。

  時空人祖先一步遁離而去，從九鼎合擊的中心逃。

  第二儒祖雖然功虧一簣，但，卻也功阻止時空人祖調天道本源之力，更讓時空人祖在與張若塵的鋒中，陷徹底的被局面。

  張若塵立即追擊上去，攻擊如狂風驟雨，絕不給時空人祖任何息之機。

  休想再調天道本源之力！

  須知，在時間長河決戰和在神界決戰，最本質的不同就在於此。

  在神界，時空人祖可以輕鬆調天道本源的力量，而且調的力量要比在時間長河上多得多。

  在這裡，時空人祖要調天道本源之力，花費的時間更多，甚至第二儒祖都可將其打斷。

  「嘭嘭！」

  時空人祖向時間長河的上游倒退，以日晷護，以七十二層塔抵擋九鼎，與張若塵近搏鬥，拳拳似恆星撞，掌掌如大世界對擊。

  他並不是不想將戰火引向命運神殿，引向未來。

  但，張若塵封死了未來的路！

  當然時空人祖是可以退往神界，但那就意味者他無數歲月以來的謀劃功虧一簣。

  因為張若塵一定會趁這個短暫的時間，回到過去，摧毀劍界的那座主祭壇，從而讓末日祭祀變他的一場幻夢。

  那時，就算回到神界，殺盡攻伐神界的修士，意義又何在？

  繼續與張若塵決戰？

  決戰的意義又是什麼？

  說到底，人只要有，就有弱點。

  時空人祖的弱點，就是這場末日祭祀。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

  時空人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如此艱難的境地，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局勢就開始離自己的掌控？

  不，還沒有輸。

  「你真要與我同歸於盡？」時空人祖道。

  如今時間長河已經崩斷，以命運神殿那些修士的修為，本過不來。

  時間逆流將中斷。

  在這樣的況下，張若塵摧毀主祭壇，一定會遭到天地因果的強烈反噬。時空人祖可不認為，張若塵在反噬而死之前會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