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
孫曉曉看著煥然一新的竹香院,喜笑開。
了薛非暮的正妻,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
以后,這府中就是做主,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那些賤妾,想打罵便打罵,想發賣便發賣。
誰也不能說什麼。
“去,把褚姨娘來。”
說到褚婉兒,孫曉曉就恨得牙。
是這些日子,才知道當初褚婉兒掉的那個孩子,跟一點關系都沒有,虧之前還愧疚了那麼久。
孩子掉落的時間,和來侯府那日整整差了一日,這賤皮子卻做出那副樣子,讓們生了誤會。
孫曉曉知道這一點的時候,當即去稟報了孫氏。
二人好好的把褚婉兒狠罵了一頓。
褚婉兒委屈得不得了,卻不敢反駁半句。
只是饒是如此,孫曉曉也沒想過放過。
丫鬟應聲,去妙文院了褚婉兒。
褚婉兒是一萬個不愿意來,但是卻不得不來。
自從孫曉曉上侯府族譜那一日鬧了一場,薛非暮給了一耳,到現在都沒有再見過薛非暮。
這幾日,孫曉曉每日都讓來。
來了之后先讓跪上三四個時辰,等到日落夕斜才出現,然后磕著瓜子對奚落一番。
何時過這樣的委屈,明明之前回京的時候,想的是自己做這侯府的主人。
可是現在…… 和想的,南轅北轍。
褚婉兒心里怨恨江清月當初不留面沒有給平妻之位,若不然自己現在絕對有機會和孫曉曉爭一爭。
也怨恨薛非暮言而無信,說好的會好好待,但是回了京之后,和從前,判若兩人。
答應的事都沒有做到。
更怨恨孫曉曉小人得志,這般磋磨。
只是怨恨歸怨恨,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褚婉兒到了竹香院,看著這個昔日自己住過一日的院子,心的怨氣直直往上冒。
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角。
在往常跪的地方老實的跪了下來。
腦中想著,只要等一朝翻,絕對要孫曉曉把今日所的屈辱,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跪在院子里,憋屈得一言不發。
只是,今日似乎和往日不同,往日跪在這里,竹香院的丫鬟都得來嘲笑奚落一番,今日卻沒有靜。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哪個院里的丫鬟,看到在跪著,過來扶起,說道: “褚姨娘,怎麼還在這里跪著,前頭都出大事了。”
“怎麼,什麼大事?” “孫家出事了,孫家的莊子上出了兩條人命,以前一直被著,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捅了出來。
孫家這些日子焦頭爛額,好不容易理好了事,今兒又出來,孫家大公子強搶民,人已經下獄了。”
褚婉兒聽著孫家出了事,很是解氣。
但是沒明白:“那關侯府什麼事?” 丫鬟道:“剛剛孫家的管事,來問孫姨娘借錢。
借到咱們府上來了。”
褚婉兒:“那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那丫環道:“自然是要給的,之前孫姨娘要扶正的時候,孫家一下送了三萬兩的禮,給了薛家族人,還剩兩萬多兩,這銀子又是在孫姨娘手上安置著,這個時候孫府有難,自然是要幫的。”
褚婉兒想到什麼,問道:“那老夫人跟世子不管嗎?” “哪里不管,是管不著。
侯府前段時間缺銀子,全靠孫家出錢。
現在孫家出了事,孫家沒辦法才找到了侯府,說等以后寬裕了再補回來。
“老夫人自是不同意,到口袋里的銀子,哪里還能吐出去,奈何銀子由孫姨娘掌管著。”
這丫鬟一口一個孫姨娘,褚婉兒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對孫曉曉有意見的丫鬟,怕是還對孫曉曉懷恨在心,這種人是最好為我所用的。
褚婉兒看這個架勢,今兒不跪也沒人知道了,起便要回去。
反正怎麼樣孫曉曉都會磋磨。
拔下頭上的一金簪子,遞給了那丫鬟。
好言好語地讓那丫鬟送回妙文院,那丫鬟見著那麼好的簪子,喜不自勝,收了下來。
一路上又和褚婉兒了許多消息。
褚婉兒心中高興極了,覺得自己這一趟真是因禍得福。
雖然說了罰,但也得到了好些消息,又把手腕上的一個鐲子褪給了。
那丫鬟原本還不敢收,推辭一番,到底還是收下了。
當即把自己知道的倒了個底朝天,把孫家的一點事,仔仔細細的都說了一遍。
褚婉兒從前也是武將之,多也有些見識。
知道了這些消息,再把眼前的事一推敲,很快就還原出了事的原貌。
孫夫人的娘家,應該已經跟孫家離了關系,要不然怎麼也不該到侯府來要錢。
孫曉曉剛剛為世子夫人,這個時候要錢沒得惹侯府不快,實在是不劃算,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都不會走這一步。
商人再厲害,也不敢和權作對。
褚婉兒仔仔細細的聽著,企圖從中找到一些什麼可以為所用的消息。
以后可以用來反制孫曉曉。
孫曉曉靠著孫家才有今日,但是若孫家不可靠,那孫曉曉也就不足為懼。
只是在聽到那丫鬟隨意說的一句話時,瞬間讓心中警鈴大作,一個激靈,整個人嚴肅起來。
“姨娘不知道,那莊子上死了的其中一個佃戶,他兄弟就是西北軍營的,似乎和世子還是一個營的,那一戰死了許多人,他兄弟僥幸活了下來,若不是了一條,就要被人檢舉揭發是逃兵了,他們回來好些人,相互作證才逃過,你說有個這樣的兄弟,可不得為自己的弟弟出頭嘛……” 逃兵兩個字,讓褚婉兒一時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后頭再說了什麼,都沒有聽到了。
到了妙文院,丫鬟也說得差不多,準備離開,看褚婉兒怔忪,握著剛剛褚婉兒給的東西,多說了一句: “多謝姨娘,若奴婢聽到什麼消息,再悄悄通知姨娘。”
褚婉兒回過神來:“好好好,辛苦你了。”
丫鬟離開,褚婉兒回了院子,心中焦灼,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邊境有人回來了,還是和薛非暮一個軍營,薛非暮作為將領,肯定會被認出來。
現在已經有懷疑逃兵這個事,說不好薛非暮就會被人發現。
被人發現的話,薛非暮跑不掉,侯府跑不掉,也跑不掉。
到那時,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行,還那麼年輕,才二十歲不到,不想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不能坐以待斃。
要離開京城。
還有家,可以回邊境,的母親哥哥嬤嬤都在那里。
還那麼年輕,回去了過個一年半載,還能嫁人生子。
還有好的前程,而不是為了別人,死在這侯府后宅中。
這幾日聽底下丫鬟說,京城中多了許多外地商人,進出城的人都多了許多。
若離開,正好有這些人掩人耳目。
當這幾件事連起來的時候,褚婉兒幾乎在一瞬間便下了決心要逃。
腦中想到薛非暮。
念著往日的誼,自然也有些舍不得,但是,這次回來,這短短的時間里,薛非暮的表現,也實在讓心寒。
平妻的位份沒有給,后面說給好的院子,也才住了一日。
掌管中饋,招待客人,最后出了事卻都怪在一個子頭上,還打了二十板子。
至今都記得,那板子落在上的覺,在那之前,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一日。
冤枉又委屈,但薛非暮卻像變了個人似的,本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只安了兩句,后面就跟沒事人一樣,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再后來,失了孩子,痛不生,但薛非暮卻納了別的姨娘……想到這里,褚婉兒淚如雨下。
剛剛,有一瞬間想過,是不是要把消息告訴薛非暮,讓他提前做準備。
但是隨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逃兵一但被證實,死路一條,而且親人也一定會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