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暮想要活命,想要保住侯府,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把責任通通推到他人上。
這個和他一起從邊境回來的人,就是最好的靶子。
以前不會這麼想,但是現在,經過了這段時間發生的那麼多的事,覺得,薛非暮一定不會顧念意。
褚婉兒心里打定了注意,再想到薛非暮對不好的那些事,半分留都沒有了。
退一萬步說,侯府沒事,也不想再待了。
回了邊境,還是那個大小姐,在這里,指著薛非暮的憐惜做妾,實在不甘。
若早知道是做妾,若早知道侯府敗落至此。
絕不會和薛非暮回京。
只不過…… 如果想從京城回到邊境,盤纏必不可。
之前他們從邊境回來,一路上也花費了不錢。
進侯府時,上也是帶了些銀票的,但是在侯府這些日子,竟是花得差不多。
那一次,執掌中饋,差點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搭進去。
雖然后面都很小心翼翼,但是自從孫曉曉進門,便沒有再拿過公中一文錢。
想要什麼都沒有,就連月銀,也是一拖再拖。
幾兩銀子,不想爭吵,算了便算了,但是沒想到孫曉曉變本加厲,連整個妙文院的人,都直接不管了。
沒辦法,只能拿自己的錢出來,只留了兩個丫鬟,食住行,除了院子不出錢,其它的一概自掏腰包。
原本這些也花不了太多錢,但是孫曉曉時不時還找麻煩,不得已,又要打點下人,老夫人那邊也要討歡心,不得送禮,薛非暮那里,時不時送些吃食過去,都要好的,大大小小下來,那點為數不多的銀子,便已經所剩無幾。
這點銀子,想要回邊境,萬萬不夠。
要回去,一定要有銀子才行。
薛非暮沒有銀子,侯府也沒有,孫曉曉倒是有銀子,但是不會給。
褚婉兒心中焦急,一開始不知道這件事還好,現在想通了,覺這侯府一刻都待不得。
越早離開侯府越安全。
當逃兵的是薛非暮,又不是,哪怕知道走了,也只是妾室回娘家,又不犯法。
北境那麼遠,不會有人因為這點事去抓。
只要回去,就能重新開始更好的人生。
想到這里,褚婉兒歸心似箭。
再想到錢,不免有些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候,剛剛那個丫鬟又來了。
“姨娘,前頭又鬧了。”
“發生了什麼事?”褚婉兒問道。
“前頭庫房吵起來了,孫家來借錢,孫姨娘要給錢,但老夫人堅決不同意。
“鑰匙掌管在孫姨娘手中,孫姨娘不管,就要去庫房拿銀子,老夫人收到消息,當即帶著人,也去了庫房,讓人把著庫房門不讓人進去。
“兩方僵持著,已經有人去請了世子,這回差不多也該來了。”
褚婉兒聽著孫曉曉和老夫人鬧起來,心頭大快。
“姨娘,奴婢看著,這事一時半會是歇不下去了。
世子怕是也沒有辦法。
一個是祖母,一個是外家。
“雙方不可開,老夫人寸步不離,讓孫姨娘出鑰匙,孫姨娘不肯。
剛剛,聽說有管家提議把庫房鑰匙給大太太拿著。
“老夫人防著孫姨娘,孫姨娘不放心老夫人,照理來說,給大太太是最好的。
但是大太太偏又是孫家人。
“哎,姨娘不爭,這一回,怕是要便宜白姨娘了。”
這話一落,褚婉兒腦中靈一閃,想到什麼眼睛一亮。
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若是庫房鑰匙放在這里,的盤纏可不就有了。
褚婉兒好好的謝了丫鬟一番。
當即便要出去,不過才邁了一步又倒回來。
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了一番,才又出了門。
一路往庫房去。
還沒到庫房,便聽到里頭爭吵的聲音。
薛非暮已經到了。
孫曉曉大哭著:“母親說了,之前既然送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不過是借用,以后就會還回來。”
薛非暮點點頭:現在人命關天,先用了錢再說。
“這點銀子孫府會沒有?我看你們就是想反悔,扶了正,就想要回去。
現在侯府也要著,馬上端午節,后頭乞巧侯府要給族里辦宴會,還有中秋,都是眼下就要準備的了,這點銀子怕是都不夠。”
老夫人態度明確,進了侯府的東西,就別想再拿出去,說什麼也不給。
薛非暮皺眉:這些確實都是侯府的習俗。
他沒回來倒還好,他回來了,該辦的都要辦,若不然,教真讓人覺得侯府敗落了。
只是這會,雙方說的都有理,他也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