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風別院。
江清月從早上起來就在院子里坐著看書。
這會子到了午時,正在用午膳。
綠浣站在一側,活靈活現的把外頭傳的江佩蘭的事說完。
一旁紫蘇攤了攤手:“得,小姐,咱們連去江府都省了。”
江清月放下筷子:“嗯,不必去了。”
綠浣:“沒趕上看現場,有些可惜。”
江清月:“我聽著覺著也有趣。”
綠浣:“這大小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紫蘇好奇后面,問綠浣:“還有呢,還有呢?后頭如何了?聽到丞相大人把和離書掛出來之后呢?” “就暈過去啦。”
“啊,暈過去了之后呢,就沒下文了嗎?” 綠浣聽紫蘇這個問法,哈哈大笑起來: “暈過去了,那曹姨娘把人送到了偏房休息,找了大夫來看,大夫說無事。
“聽說這大小姐,中間醒了一回,又是哭又是鬧,曹姨娘的院子,吵吵嚷嚷的。
“曹姨娘怕被江大人知道,派了許多人到外面圍著,屋子里又放了好幾個丫鬟守著陪著。
“只讓人哄著,好聽的話說了一筐又一筐,但是這大小姐半點都不買賬。
“現在江府的人,傳出這些消息都要收銀子了,奴婢也花了一兩銀子呢,問了從前花房的丫頭和送小食的丫頭。
“京城也已經傳遍了。
還有人站出來,說是從前大小姐相好馬夫的朋友,說當初江大小姐是如何跟馬夫私奔的。
“說得有模有樣,比說書的還彩。
現在京城大街小巷,議論的都是這件事。
“大家除了譴責大小姐,更多的就是對丞相大人的同。
“不過同歸同,丞相大人和離書一掛,已經有不婆上門,給丞相大人說親了,許多夫人都想把自己的兒嫁丞相府。”
紫蘇詫異:“丞相大人?婆還敢上門?” 普通人家的親事,自然是由婆說和,但是丞相這個份,完全用不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盯著丞相府的人太多,那些夫人生怕別人搶了先,自有些顧不得禮數的。”
“丞相大人可是塊香餑餑啊。”
綠浣說到這里,看了江清月一眼,心中直嘀咕,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麼想的,若自家小姐能跟丞相大人在一起,那真是再好不過。
就在這時候,小武在外頭敲了院門,紫蘇去開了門,從小武手上接過了一封信,是他們讓外頭收的消息。
把信給了綠浣,綠浣打開來看。
“寫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 綠浣看完,回道: “外頭把江大小姐的輝事跡傳得有模有樣,那些事不堪耳。
已經傳到了江家,也傳到了江大小姐耳中。
江大小姐不了,想要讓丞相大人出面,替澄清。
“但是見不到丞相大人,便讓曹姨娘想辦法,曹姨娘哪里敢去,江大小姐懷恨在心,和好一陣爭執。
院子里的東西都砸了個干凈。”
紫蘇:“這江大小姐實在是拎不清,都這個時候了,還看不清形勢,這時候,居然還和曹姨娘對著干。”
江清月:“曹氏定然氣暈了。”
綠浣:“可不是,氣暈了,但是小姐你想不到江大小姐又做了什麼。
“曹姨娘氣暈了過去,非但不心疼照顧,還溜了出去,想要自己自證清白。
不過倒沒去太遠,只在江府門口對那些前來探聽消息的人解釋。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全坐實了,被人問了幾句,都餡了。
比如有人問去了哪里,說去城外寺廟上香祈福。
人問是那座廟,哪座院子,倒是也說了,但是人群里恰好有丫鬟的主子也去了,住的就是說的院子,出來拆穿。
后頭還問了別的,江大小姐一樣都對不上。
“大家都說謊話連篇,又壞又蠢,江大小姐被問得一句話都答不了,灰溜溜的回了府。
“曹姨娘知道此事,打了江大小姐,江大小姐氣不過,和對打起來。”
紫蘇瞪大眼睛:“事鬧這麼大?然后呢然后呢,江大小姐是不是被送出去了?” 綠浣搖頭:“江大小姐要曹姨娘去求江大人,要江大人替挽回名聲。
曹姨娘不同意,二人一起了爭執,江大小姐為了威脅曹姨娘,直接一頭撞在了柱子上,把人給撞沒了。”
“啊……什麼把人撞沒了?” “就是江大小姐沒想死,只是為了威脅曹姨娘,但是沒想到,真的撞死了。”
“啊……這……實在……無法言說。”
江清月問道:“那曹姨娘呢?” “曹姨娘當場就瘋了,大喊大著,等清醒過來,人已經被抬走了。”
紫蘇問:“怎麼回事?” 綠浣低聲道:“江大人出手了。
“江大小姐一的傷,當即了殮,用了一副薄棺,按照府中丫鬟暴斃置,讓人抬到了葬崗,挖了個坑埋了。
“江大人對外宣稱,說江家大小姐流言困擾,已經被送去了家廟,此生常伴青燈古佛,非死不得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江大小姐這子,不是今日也是明日,一頭撞死,卻是為了迫自己的母親。”
江清月:“曹姨娘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
正好,稱病,要命,過幾日,把他兒子的那些事跡都宣揚出去。
“就讓江府中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庶子庶們去干,想來他們應該很樂意,揭發這位兄長的惡行。
“死是多容易的事,要曹氏痛苦的活著。”
到了下午,綠浣神兮兮的送來另一個消息: “褚姨娘回到了薛家老宅。”
江清月正提著壺在澆花,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中的作,眉頭一挑: “哦,他們二人和好如初了?” “沒有,褚姨娘公然在薛家老宅……做皮生意,只不過錢都自己收著。
有時候就當著薛家世子的面,便和人…… “生意好的不得了。
“褚姨娘得了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和薛家世子說話,但是聽聞每一次都的可……” 后頭的話,綠浣一時不知如何形容。
臉很是尷尬。
“薛非暮倒是半點沒脾氣了。”
“依奴婢看,他是不敢有脾氣,畢竟是他親自把褚姨娘送到那些人手里的,還用褚姨娘換了銀子,那些人……,褚姨娘定然是遭了許多罪的。
“奴婢看著這二人永遠不可能和好,就這麼相互折磨。”
江清月淡淡:“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仇人,確實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白薇呢?” “白薇倒是沒有接客,不知道是不是跟褚姨娘說好了,服侍褚姨娘,褚姨娘分一些銀錢給,二人只管自己,并不管其他人。
但是褚姨娘和白薇亦是不對付。”
“現在,那一片的人都知道,薛家老宅做皮生意,有許多人是沖著褚姨娘去的,也有許多人是沖著能在薛世子面前行事去的,總之生意火熱。”
“那老夫人呢?” “自從白薇的孩子沒了,老夫人便有些瘋瘋癲癲。
“愣是被白薇一個一個的耳扇得清醒了,老夫人清醒過來之后,還頤指氣使,端著一副侯府老夫人的架勢,被白薇不管不顧,拳打腳踢,生生打服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現在就是砍柴燒水洗裳,做的最臟最累的活,伺候著幾人。
儼然一個使婆子。
“不敢不做,因為只要不做,白薇便會將暴打一頓,白薇對半點都沒有手下留。
“而且好幾次還是當著薛世子的面,薛世子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甚至還冷漠的看著白薇扇老夫人的耳。
“褚姨娘對更是不好,客人要求老夫人必須在場看著的時候,褚姨娘便直接把人帶到老夫人的屋子中去,在老夫人面前…… “現在那老宅,當真一個。”
白薇不會讓老夫人好過,褚婉兒也對付老夫人。
這兩人絕對不會讓老夫人好過。
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小姐,還有,薛世子經常去孫家附近,被孫家人發現,孫夫人已經悄悄的把孫曉曉送出了京城。